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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拒绝与他同车了?司九楠没说话,好在司棋牵了马,便就从善如流骑上去。
    马车缓缓走着,蕊儿心里有些不安:“夫人可是怪蕊儿没打听出什么?”
    甘幼宁看了一眼自家丫头,摇头:“别想了,与你无关。那两个已经被王贺之送走了。”
    “送走了?送去哪里?”
    送去tiao教了,可这话甘幼宁觉得难以启齿,遂扭过了头不再说,蕊儿立时也闭了嘴,再不多问。
    便就一路沉默着,回了司府。甘幼宁在马车里想了许久,终是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或许,她更应该与他做了陌生人,也好过这般热脸贴了冷屁股。她竟然还巴巴上赶着去讨好他,却不知他早便就将她从心里抹了去。
    他何时有的心上人?还为她作了画?
    是不是没有她,他这一世其实是想与那人在一起的?是顾忌她才要将那画像烧了的吧?
    甘幼宁一路疾行往静苑去,想着,便心生悲切来。
    这一世,有些变数,不知为何最后她还是嫁了他,她本来以为这是不变的事,怕有变数,她还特意去寻他。
    现下看来,原是自己又错了吗?错叫他与自己真心喜欢的姑娘分开。她忽而想到,那两个风尘女子,怕是他也想要去教成他心中所喜的样子?
    蕊儿追不上她,好不容易赶上,已经吃了闭门羹。
    甘幼宁将门一关上,就往下瘫坐下来,是了,她又莫名其妙伤了他,是吗?可是……
    她瞧着脚下的地面,可是她是真的要待他好的,她也很努力了呀。
    她想起曾经,他看向自己的眼中也是悲切,他说:“我知感情强求不得,我放你走。”
    那时候,她没有走。如今,竟是轮到要她来说这话了么?
    想起他近日种种,甘幼宁连揉着裙裾的手都带了些颤抖。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甘幼宁从门后直起腰来:“我不饿!”
    停了停,低沉的男声道:“我有话与你说。”
    似是受了惊吓般,里头有东西撞倒的声音,司九楠伸手想去推门,最终还是屈指复又敲上去:“甘幼宁?”
    “我不舒服,我想睡了。”
    “天色尚早。”
    “那我也要睡!早晨那般早起,还不叫人早睡么!”
    司九楠立在门口,半晌,转身与那小丫头道:“今晚我有事,她此番不会开门,等我走了,你再去端了晚饭与她。”
    “是,姑爷。”
    重又看回那紧锁的房门,司九楠不作一言,终是转身出了院子。
    甘幼宁伸手抵在门上,觉得心中钝痛,他已经连哄她都不愿了。呵,也是,连心都不在自己身上了,还有什么心思哄。
    司九楠上了马,肃目问道:“可有查出什么?”
    “是太子的人。”司棋跟着也上了马,“拦了货。”
    “光是拦了货?”司九楠鞭了马,“东宫那边如今不会晓得我们与大皇子的关系,应是私愤,不然就不是拦货了。”
    “那现下怎么办?”
    男人驾了一声,马疾驰而出,司棋打马跟上,片刻便没了踪影。
    “呦,我道是谁,原是那甘家新姑爷。”货箱上坐着的人将嘴里的草吐了出来,悠哉蹦下,拱了拱手,“幸会,幸会呀。”
    司九楠沉眼瞧向来人,也拱了手去:“丁侍郎。”
    “哦,识得本官?”丁曾谙自点了点头,“也是,毕竟是甘家的女婿,到底得知晓些。”
    司九楠不接,只直接问道:“听闻丁侍郎拦了司某的货,可是有何不妥?”
    “不妥?哦,自是不妥的,叫本官想想。”丁曾谙伸脚踹了踹那货箱,“哦,对了。本官接到举报,说是有人夹带了私盐,本官就想啊,哪个不长眼的,能这般跟天家抢生意呢?”
    这话说的一回事,司九楠掀了眼皮瞧过去,觉他说的又不是一回事,只礼数却到底周到:“这等罪名,司某担不起。”
    “担不起?担不起,自是不要做才是呀。”丁曾谙扭头,“你说是不是?”
    司九楠垂眸,伸手一招,司棋上得前去,递上了佩剑:“丁侍郎严谨,司某口说无凭,这便为丁侍郎开箱验货。”
    不等回应,一道强声,箱子打开,里头是丝缎布帛,司九楠扬声:“司棋。”
    “是!”后者站上去,将所有的布匹一应打开,就铺在空地上,不多时地上便就斑斓一片。
    “这布匹全数从苏南运过来,将要运往天秀坊,司某将它们都打开来,还请丁侍郎检查。”说罢手起剑落,司九楠指了指第二箱,“这是苏绣彩线,也是要送到天秀坊。”
    丁曾谙本只是想要教训,倒也不是当真检查,东宫那边的消息是叫他为难一番,既是为难,自然便就不会验货,扣下来盖了帽子便是。
    不想他不动手,这人竟然自己开了箱子,全数干净的锦缎就那般铺在了地上,毫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