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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水滴,好像海的眼泪。
    只听程征温言道:“他们如果问,那么这枚戒指就是答案。你明白吗?”
    程征伸手去握她的手。她的手指细长而白,春笋一般的柔荑。他紧紧地牵住她的手,将那枚金刚钻慢慢戴上去。
    那戒指不由分说地一点点推上来,戴在手指上有点凉意,就是那一小块肌肤上的触感瞬间将她眼睛里期盼和热烈冷却。
    她失笑,将心中的失落压下去,怅然道:“这……这算什么?如果是你的求婚誓词,那还真是,别致。”
    她的失望程征怎么会听不出来。他不答,只一笑,按了小盒底部的一个机括,刚才那衬托着戒指的黑色薄绒层竟缓缓往外推开,露出了下面的第二层。
    里面是一条极精致的手链。金线细细地勾成扁扁的手链,出乎意料的,手链的中间围绕着的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珠宝,而是一个暗红的半褪色的长生结。
    长生结的两端用鱼骨状的金链子连起来,连接处是两粒小小的血红色宝石,和深红色的长生结首尾呼应,两种截然不同的材质的调和,让这条手链看起来像金色的晚霞衬托着即将落下的红日,艳丽,沉缓,从容,旧时的美丽。
    这是他在林念十六岁的时候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之一。
    现在看起来,这样廉价,可她却十分珍视这份礼物。她戴的时候久了,两头的绳子被汗渍了后磨损,程征便起了修补之心。
    他去问匠人,以金线和宝石修补可以吗?
    那匠人道,是可以的,只是不值当;如果想要送一条昂贵的手链求婚,实在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不如去永安百货买一条来得快。
    程征笑了笑,不语,只要求匠人按他说得去做。
    在她到来之前,程征曾有过很长的一段休眠期;休眠期是相对平静的,可这平静的背后是深入骨髓的孤独、迷失和不安。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或许也就习惯了。可是林念来了,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像照进他生命的太阳。
    他托住她的手,把手链戴在林念的右手腕上,那只为他受伤的微微颤抖的右手。他温存地恳求。他说:“阿宝,嫁给我,好不好?”
    林念看到这陈旧又簇新的手链时便已明白方才的戒指只不过是他应付旁人的工具,此刻的手链才是他的心意。她喉咙发紧,不可抑制的酸涩和痛楚涌上来。要是没有十年前的阴差阳错,他们在东坪便早已经成了亲,生了孩子,成了世间最普通最平凡最幸福的夫妻。紧接着又是铺天漫地的欢喜,她的手还在他的手心里,他紧紧地握着。他们等这一天似乎等得已经太久了,久得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
    她眼里原先星点依稀的光芒渐渐亮起来,亮成一双闪烁的盈盈泪眼。她轻声道:“好。”她双手搂着程征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听见他轻声地笑了,胸前嗡嗡地轻微震动着。
    程征把手链子戴在她的左腕上,含着一点眷恋,又亲了亲她的额发,语气温柔,“这么大的人了,一直哭。”
    程征没有想到这样的转折,或者说他感觉到了,但不敢想。不敢想她真的这样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地跟他走上同一条道路。
    一路走来,他看似平步青云,顺风顺水,实则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不敢奢求薄冰之上还能拥有这样长久的温存。那一日秦燕荪说的,羡慕他和林念,哪怕死,至少是携手并肩,在同一条道路上流干热血。
    失而复得。同生共死。
    到了这一刻,他才觉得有了切实的感受。
    外人虽然不知道,但程林两人将今夜视作他们新婚的第一夜,他们避开所有人,却将自己放逐在一艘孤岛一般的江轮上,无比隐秘的快乐和得意。两人既然年轻,又许久没见着对方,自然情浓,闹了一晚上没睡觉。
    林念的下巴搁在程征的锁骨上,睫毛小扇子似的,扫在他分明的下颌骨上。她见他放在自己腰窝上的手又有动作,一面忍不住笑,一面又可怜似地望着他,小小声求饶,“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林念睁着猫一般的大眼睛,她自己亦未领会到这样的眼神实在是十足的诱惑,只感觉到他不顾她的抗议,急促的呼吸又掠过来。
    天稍亮了,两人面对面靠着。他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旋,间或有她身上的芳草气味顺着发丝传来,他在她耳畔轻声道:“阿宝。”
    林念轻轻“嗯”了一声,等他接着说下去。程征没说话,两人便天长地久地这样静默相对,许久许久,只听他又叫她了一声,“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害,这可真是满船清梦压星河。真船真星河的排面。
    ☆、杭州惊魂记
    下了江轮,杭州方面的伪政府派人来接上海来的代表。零星的几个人穿着中山装站在钱塘的码头上,意兴阑珊地等着,排场很冷清。
    见两艘江轮靠岸,程征等人下船,领头一人这才快步走上前迎接。一行人驱车前往湖滨饭店。
    国民党为了保存有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