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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心怀怨怼,像什么样子。你到底求什么一个结果?倘若阿宝真的觅得良缘,你真爱她便应该放手。
    行至嘉兴,他停了脚步。
    北边的队伍刚撤兵退到嘉兴,又是一场败仗。
    许多人退到了西南去,可西南之后,凭中国之大,却退无可退。担架从街上抬过,一路都是淋漓鲜血。连连战败,士兵颓靡,连咿呀喊痛之力都没有了。
    征兵的告示上写着,东北告急,国事危迫,中华大地五千年所未见之飘摇。
    人人皆道此一战或有亡国灭种的可能。
    张小四却对阿宝释怀了,没有国,何谈家;没有爱国之心,何来小情小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师傅说的对,真爱她便应该放手。
    张小四怀着必死之心参了军。
    其后便如人所知道的那样。他加入中央军,遇见杜田飞、何仲洋等人后改了名,一路平步青云。
    张是他随师傅的姓氏,程才是他的本姓。
    征是大哥杜田飞为他取的名,乃有“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的殷切期盼。
    八年来,他出生入死,枪林弹雨,咬紧牙关,尽力忘掉林念。
    几乎——几乎就要成功了。
    那晚她款款登台,穿着高跟鞋,斜襟红底的丝绒旗袍上绣着大朵孔雀蓝的花纹。
    旗袍像长在她身上的第二层肌肤,尤其在浑圆的屁股周围紧绷,她以他从未见过的妩媚而熟稔的姿态博取台下男人的欢心。
    这种样子,和他曾经有过的那些风尘女子有异曲同工的性质。
    他听见自己心房某处有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响,伴着她缠绵悱恻的娇饶嗓音响起。这嗓音使他从失神到震惊,到愤怒,再到陶醉,最终达到快乐。
    他痛恨林念这么作践糟蹋自己。
    但他更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在那一瞬竟然觉得快乐。
    他遇见她,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她,他都竟然觉得快乐。这种快乐,在她举枪扑进他怀里的那一瞬到达高潮。
    失而复得,莫不是世界上最好的词语。
    她下贱。可他爱她到如此卑微,那么他比她还下贱。
    ☆、逃脱
    林念被关在地牢里三个月,程征再不曾来看她。
    他似乎对她死了心,既不想从她这里得到情报,也绝口不提当年两人的过往。
    送饭的下人无意中透露,九少要结婚了,和杜田飞的妹妹杜二小姐。从小弟到妹婿,程征和杜家真是亲上加亲。
    林念靠在墙上,时至今日,她不得不承认程征将她囚禁在这里真是一招进可攻退可守的好棋。
    毕竟国难当头,死了一个张敬松的损失不值得长久记挂。
    事过境迁,伪政府和中央军自然会将此事放下。
    同时,她消失的时间久了,党内与她接线的人遍寻她不到,大抵会以为她被秘密处死了。
    三方都将她忘了,伪装成交际花的特务林念便可以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地牢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程征站在台阶上,于光明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囚三个多月的林念。
    蓦然间,心底又泛起密密扎扎的刺痛。他从来不知道她具有这么刚强坚毅的性格。
    警卫听他的吩咐,每日在暗孔中窥察她。后来报,道女犯林念在狱中,既没有发疯,也没有自残,甚至连一次歇斯底里的哭闹都没有。每日按时进餐,按时睡觉,无过激行为,一切正常。
    三月来,她身处空荡阴森的地牢里,每日除了送饭的下人或警卫,她不见天日,无人说话,无事可做。
    这样的生活无异于关禁闭,军中有人犯了大错,用这个法子整治,饶不过两个月便哭爹喊娘了。
    三个月还能“一切正常”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的阿宝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的林念。可要怎么做,才能蜕了林念风化坚硬的壳,剥出一个不谙世事、无比娇嫩的阿宝来。
    林念也在黑暗中看他——没法儿不看,他这样的人站在面前,没法儿不把眼光望他身上移。
    今日程征脱下军装换了便服,依旧庄重而气派。西服背心衬衫的黑色三件头穿在他身上,如此熨贴。
    他生得太漂亮,不是那种女人的漂亮,而是男人的有力的漂亮。
    尤其是眼睛,双眼皮的深痕,并着眉毛,直扫入鬓角里去。阿宝从前捧着他的脸感叹,这双眼睛长在男人的脸上,实在是一种奢侈。
    如今他蓄了胡子,脸上有一痕小小的月牙似的疤,多了杀伐霸气,显得更成熟。
    他静静站在那里,便充溢一种勾人的欲望。像林念这样的女人,已不是什么纯情的小女孩了,因此更加明白气质比皮囊更能塑造男性美。
    而恰巧,程征兼具两者。
    这样的气质,是温文的张小四不可能有,是以她认不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