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2

      一副端然的样子。
    他不由想起今日的这个清晨,这一瞬,窥见这个穿着旗袍的背影。
    蜜桃似的滚圆屁股捧着一挑流云腰两副流水肩,再往上是一挽卷发,但卷得不像墙壁上的外国女人那么扎实,乌云一样蓬蓬松松地搭在肩上,欲盖弥彰,一缕溜下来漏在细白的颈子上。
    “看什么!”丫头“嘭”的把门关上。
    小虎失了魂似地转身,这样的人,是阿爸说的吸血狐狸吗?
    丫头把吃食样样摆开在桌前,豆腐脑、咸菜麦饼、食饼筒、豆腐浆、青团子。
    林念还没有化妆,她捻起筷子,样样都尝。
    丫头看她样子,劝道:“今天晚宴,人家都是休息到下午,晚上精精神神地去挣足排场。小姐倒好,一早起来不说,还大吃一通,撑了胃倒了嗓子,晚上怎么唱歌啊?”
    林念不和她争。
    她姆妈是浙东人,小虎父母也是浙东人。如今姆妈去了,再也无人叫她一声阿宝,想尝一口家乡的吃食只能叫别人做。
    都尝过了,才好上路。
    丫头将吃食都收下去,林念顺便放她一天假,让她今晚不用伺候了。丫头心领神会,那些回沪的军官在外素了这么几年,也不知怎么折腾,今夜她恐怕连林小姐的面都见不到了。
    房间留下林念一个人,桌上是今晚宾客的名单。这张单子她半个月前就拿到,看了再看,早已熟记于心。
    她摸了摸手袋,摸到其中坚硬冰冷之物,方觉有了依托,这才拿起粉扑子,开始化妆。
    晚上六点钟,楼顶花园的侍者下楼来敲门,道是宴会即将开始,林小姐的节目在中场,务必提前去候场。宴会后是舞会,军官们会换下军装与女士们共舞,请莫要提前离场。
    十三楼不唯住她林念一人,她早听见外间开始响动的声音。
    十三楼的女人,在夜幕低垂的时候才复苏。要么是早有了情夫忍不住提前来幽会,要么是企图在今夜之宴会上钓金龟而在房间排演操练,动静之大,想不听见都不行。
    林念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朝脂粉味深处的电梯走去。
    林念的嗓子好,在台上唱歌从来不要伴舞。乐队藏在幕布后面,一束追光下来,偌大的舞台上只林念一人。可偏偏她一人便撑得起场面,她浅浅扭动细细腰肢,本就媚俗缠绵的歌曲被她唱得更加风情万种。
    她唱白虹的歌,时下最是流行:
    “郎是春日风,侬是桃花瓣。
    但等郎吹来,侬心才灿烂。
    郎是春日风,侬是冰河水。
    但等郎吹来,缚束才粉碎。
    过不尽的冬日,诉不尽的愁苦,
    了不清的孽债,穿不起的泪珠,等郎来数一数。……”
    歌罢,她迷离目光扫了又扫,终于似不经意地落在某一处。
    台下的军官士兵们中有人叫好,扔了玫瑰上来。
    林念笑了,拿起来,亲了一口,又扔回去,顿时引得台下一片躁动的沸腾。
    台下百双眼睛看着台上的人,意乱神迷。
    唯有一双眼睛冷冷,一路目送林念下台。
    程征旋即收敛目光,他虽只是陆军署副署长,却和几位长官坐在一桌,表情神态都被报社记者牢牢盯着,于是明面上又恢复了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
    他一路打得是出生入死的硬仗,从二等兵升为少将,仅用了八年。何况他早年与杜田飞、何仲洋等人拜了把子,数他年纪最小,得哥哥们的疼爱,都称他是小老九,到了今日便是九少了。
    现今杜、何二人是首座麾下最得力的干将,一时呼风唤雨,戴笠也要容让几分。程征也不遑多让,此次在山东与日本人的一战//□□劳颇大。他前程似锦,人亦十分英俊,这次回来,沪上便早有世家盯上了他,托人来说媒。
    此间来说项的已经是第三位了。
    程征正心烦意乱,此刻自然不胜其烦,只得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宴会厅。摸摸裤兜,他掏出一支烟,火机燎起的细小火舌才刚点燃香烟,便听见外间一阵骚动喧哗。
    旋即,有人高呼:“张敬松遇刺!张敬松司令遇刺!封锁宴会厅,封锁和平饭店!”
    林念蛰伏这么许久,便是为此一击。
    她知道自己算不上绝好的刺客,但她的枪法很好。她确信刚才自己在后台二楼的那两枪正中张敬松的脑袋,却不知道张会否因此毙命。
    她开枪以后,与她接应的线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原本她交了枪便可以乘乱混回宴会大厅,此刻没有人来接她,她便只能先离开后台。
    此刻她才走到宴会厅外的游艺园,便听见身后封锁现场的声音。
    身后追来的脚步声混乱。
    她一转念,停下脚步,捏紧手包,拐身进了厕所。上峰托线人将枪给她时曾强调此枪精巧威力却大,准头很好,在国内很难搞到。若是出事,首先务必要将此枪毁掉,否则便可知道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