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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莫名觉得心安,微眯着双眼,他朝她勉笑道:“没发热,也没有哪里不适,只是太困了而已,你别担心。”
    她能不担心嘛!“你说广廷可能得担责,那你呢?你是户部侍郎,皇上会否怪罪到你的头上?”
    这事儿傅恒也难预料,“皇上的心思,谁说得准呢?昨晚皇上的确训了我,让我尽快查出银是如何失踪的,我若能查出来,或许还能将功补过,如若不能,只怕我也得遭殃。”
    寻常百姓家丢银子也就罢了,户部的银居然都能丢,着实出乎东珊的意料,“银的把守不应该很森严的吗?他们是如何偷走五千两的?”
    傅恒也觉怪异,“需知他们出入银十分严格,进去时得脱掉自个儿的衣裳,换上银里特备的服装,出去时还得脱掉,得跨板凳,举,张嘴,看耳朵,严加检查,为的就是防范有人偷银子。
    按理说这管控已十分严谨,居然还能失窃,真是匪夷所思!检查的如此仔细,银子能藏哪儿呢?”
    听着傅恒的描述,东珊暗自琢磨着,口鼻耳、腋下,腿窝那是不可能的,脚底心亦不可能,男人身上还有哪儿个地儿能藏东西呢?
    猛然想到一种可能,东珊干咳一声,迟疑道:“呃……谷道呢?有没有可能?”
    傅恒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银子那么大,怎么塞得下?”
    “那里……会收缩的呀!”东珊瞎嘀咕了一句,又觉得自个儿这话似乎不太正经,遂不再多言,
    “瞎说罢了,算了不提了,你先睡会儿,休息好再说其他。”她刚要抽回,他却腾得坐起身来,神情凝重的喃喃自语,“对啊!会收缩,我怎么没想到呢!”
    终于找到突破口的傅恒当即下帐穿鞋,迅速换上衣裳,说得再去刑部一趟,却被东珊给拽住,
    “哎你一夜未眠,还是先休息会子再去吧!我怕你熬不住。”
    “此事得尽管解决,我才能有安稳觉睡,否则躺着也不踏实。”
    他执意要出府,东珊拦他不住,只能在旁帮他系扣子。
    待穿戴整齐后,傅恒再不耽搁,不怎么爱吃槟榔的他嚼了一块,强忍着困意,努力睁着酸涩的眸子,乘坐马车赶往刑部。
    看他匆匆来去,连膳食都顾不得用,东珊心疼不已。
    以往她还以为当官很容易,上个朝,办个公,没什么事就能回家歇着,如今看着傅恒这般忙碌,她才晓得,想做一个好官有多难。
    且说傅恒马不停蹄的赶至刑部,那些兵们皆说自个儿是冤枉的,拒不招认。
    因着乾隆十分重视此事,军处的汪由敦汪大人亲自过来审问,傅恒初入军处,还是后辈,态度谦恭的与汪大人低语了几句,请他配合。
    汪由敦点头应下,到一旁饮茶暂歇,不再过问,由傅恒来审。
    随后傅恒命人将其一个兵带走,也不审问他,只将他关在屋子里。
    大约一刻钟之后,傅恒又提了一名叫苏里旺的兵,故意诳骗,“才刚那个人已经把你供了出来,交代你偷银的事实。”
    苏里旺的眸光明显一滞,当即否认,大呼冤枉,“卑职从不曾偷过银,那人肯定是在冤枉我,还请大人明察啊!”
    怒拍桌案,傅恒睇他一眼,眸迸寒光,“还敢狡辩?你以为把银子藏在谷道,便神不知鬼不觉,本官就查不出来?”
    那人一听这话,眸光闪烁,仓惶无措,嘴上却依旧逞强。
    傅恒从未对人用过刑,可若不动真格,不让他体会刑法的折磨,他便觉还有退路吧?
    思及此,傅恒厉色扬声下令,“来人!赏十大板!”
    傅大人在此,侍卫皆不敢弄虚作假,卯足了劲儿实打实的抡板子,痛得苏里旺惨叫连连,只觉后腚都要开花了,直呼冤枉,大喊求饶!
    实则看到这一幕时,傅恒有些心软,但他深知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心狠辣的模样,才有震慑力,于是傅恒佯装漫不经心的斜坐在圈椅上,并不理会他的求饶,身子后仰,双交握,微歪首,无谓地打量着他。
    待十板子打完,傅恒才悠悠起身,行至他身畔,俯视着趴在宽凳上的兵,凉声道:
    “吃板子的滋味如何?可是觉着还能忍?其实十大板只会令你皮开肉绽,二十大板的话,估摸着命根子就跟着废了。
    本官听闻,你只有女儿,尚无儿子,如若你肯老实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