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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棠匆匆赶来,满面忧色,出口的声音明显哽咽,
    “东珊,我家出事了!休如他突然被皇上夺职,连他阿玛也被皇上召进宫问话,我该怎么办?”
    据东珊所知,鄂容安时任詹事府的詹事,还在上书房行走,教皇子皇孙们读书,他为人谦逊谨慎,能犯什么事呢?
    “你先别慌,坐下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东珊拉她坐下,蔷儿奉上茶盏,苏棠摆了摆,示意她放置一旁,此刻她心烦意乱,无心品茗,以帕拭泪,勉强止住哭声才道:
    “具体的我还不知道,只听人说,是跟仲永檀有关,仲永檀本是个监察御史,因为敢于直言进谏,被皇上赏识,休如欣赏他直爽的性子,两人平日里多有往来,这回不知为何,突然被人告发,说仲永檀将朝廷密泄露给休如,皇上得知此事大为震怒,只因休如的阿玛是军处领班,理当晓得朝之事不可外泄,皇上认为他教子无方,便将他们父子一同问罪!”
    仲永檀这个名字好生耳熟,东珊仔细一想,才想起傅恒曾与她提过此人,那个工部的凿石匠遗留下的家产牵连多名官员,起因便是仲永檀的密奏。
    后来仲永檀被乾隆提拔,东珊并不晓得鄂容安与仲永檀交好一事,若然他们真是朋友,打听几句朝廷之事纯属人之常情,她不相信那些个承旨的官员们真的从未与任何人通风报信过。
    大约是鄂容安倒霉,才会被人告发吧?
    此事一出,东珊心有余悸,只因傅恒也时常将朝之事说与她听,好在她嘴严,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哪怕婆婆与嫂嫂们偶尔问起,她也只字不提,就是怕给傅恒添麻烦。
    转念一想,东珊又觉此事疑点重重,朋友之间的话,旁人怎么会知晓呢?“他有什么仇人吗?你可知告密者是何人?”
    正因为一无所知,苏棠才越发忧虑,“你也晓得他阿玛乃是朝重臣,纵横官场四五十载,至今屹立不倒,肯定有自己的党羽,亦会在无形之得罪很多人。是谁告密我尚不清楚,就怕皇上会因此而惩处休如,他若是被关在刑部,会不会遭受严刑拷打?”
    官场的规矩,东珊不太懂,只能等着傅恒归来再打探,“此事尚未有论断,兴许是诬陷也未可知,鄂容安乃是首辅之子,皇上看在鄂堂的面上,应该不至于严惩他。你稍安勿躁,且等傍晚傅恒归来,我将来龙去脉打听清楚,再差人给你回话。”
    “那好,不管傅恒是否知情,今晚你都差人来跟我说一声,否则我难以安心。”
    东珊又好言安慰了几句,苏棠这才擦了擦泪,就此告辞,回府等消息。
    苏棠走后,东珊也开始惴惴不安,只因傅恒与鄂容安关系最为密切,却不知此事会否牵连到傅恒?
    掌灯十分,傅恒回到南月苑,神色颇为凝重,不似先前那般轻松欢愉。东珊隐隐生忧,没让丫鬟为他更衣,亲自过来为他褪下官服,问及鄂容安被夺职一事。,,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傅恒乱了分寸
    傅恒奇道:“我还没提呢!你听谁说的?”
    东珊便把苏棠来过一事简略概述了一遍,傅恒了然点头,啧叹道:“还能是谁?敢与鄂堂抗衡的,唯有张阁老,这两人斗了大半辈子,互不相让。此次休如被参,正是张阁老授意。”
    张廷玉?居然是他的意思?“他与鄂堂有仇,何必要祸害鄂容安?”
    “只因这当牵扯的人太多。”换上便服后,傅恒来到躺椅上坐下,东珊坐在一旁的圆凳上,捏着他的指,帮他放松筋骨。
    被夫人这般拉来扯去,傅恒甚感舒坦,但一想到鄂容安深陷党争,他又心生忧虑,枕着胳膊哀叹道:
    “仲永檀你应该记得吧?上回他所参的鄂善,还有被革职的侍郎吴家驹,他们都是依附张廷玉的官员,而仲永檀则是鄂堂的门生,当时仲永檀密奏一事,其实是鄂堂在背后指使,想借打击张党。
    弹劾成功后,仲永檀由此发迹,深受皇上器重,这回他们又打算弹劾刑部尚书张照,却被张照提前察觉,反咬一口。只因皇上打算派仲永檀去江南治赈,这道留密折的内容尚未公开,仲永檀却告诉了休如,偏巧此事被张照知晓,便立即上疏弹劾。”
    东珊听得稀里糊涂,“留密折是何意?”
    她听得太认真,一时间忘了给他捏指,傅恒反握住她的,轻声解释道:
    “皇上御批过的奏折大都会送至军处另行抄录一份,以备核对查找,但有些密要事,皇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