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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东珊正有此意,就等着傅恒得空带她一起去。
犹记得上次见到苏棠时,她还欢欢喜喜的摆置着孩子的衣裳鞋帽,而今再见,她正忍着心痛将衣物焚烧,祭奠她逝去的孩子。
那双曾经绚烂如朝花的眸子再无一丝神采,已被绝望充斥,黯然失色,东珊见状,心酸不已,忙上前将她扶起,劝她节哀。
一见到东珊,苏棠压抑许久的悲绪再也控制不住,倚在她身边痛哭失声,只因东珊是唯一了解此事的人,除东珊之外,她真不知该与谁倾诉内心的苦楚,
“倘若鄂容安真是薄情寡义之人,我也无话可说,偏偏他不是,他给了我希望和承诺,让我以为我们可以相守到老,没有其他人打扰。可他和雪念的纠葛却是抹不去的事实,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听罢苏棠的讲述,东珊深思片刻,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揣测着,“此事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鄂容安醉酒乱来,要了雪念。当然前提是他微醉,男人若是烂醉如泥,是不可能有反应的。
要么就是雪念心怀不轨,故意趁着他喝醉失去意识之际爬入帐,可能是爱慕鄂容安,也可能是为了得到名分和富贵。”
所有的可能,苏棠都琢磨过,“其实我也想过,也许他是冤枉的,也许他并没有主动,只是醉酒失去意识才会酿成这后果,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止不住的心痛,实在无法像从前那般,毫无芥蒂的与他相处。东珊,我是不是太小心眼,太固执?这样对他是不是不公平?”
目睹她含着泪的自我怀疑,东珊颇为震动,心生感慨,原来深爱一个人时,纵然受了伤害,纵然心有怨,依旧会忍不住为他着想。
悄然立在屋外的鄂容安听着苏棠的话,紧攥着指,眼眶不自觉的变得红润。
这两日苏棠一直不肯理他,他以为她恨透了她,对他失望至极,甚至以为她不再信任他,今日方知,原来她的心也在煎熬着,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仍在介怀雪念和孩子,才不愿搭理他。
轻拍着她的背,东珊心生怜惜,温声道:“你说的我都懂,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假如这些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可能也会崩溃。
至于那些大道理,我们都懂,但谁都希望自己的感情和和美美,骤然被人横插一脚,自是膈应。若然没有孩子,兴许此事也没那么严重,牵扯到孩子,这代价太大,所以你才难以承受。
伤口愈合是需要时日的,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你不必过于严苛的要求自己,还是顺其自然吧!等过段时日,伤口结痂之后,痛感没那么强烈,慢慢的也就释然了。”
东珊之言如月细雨,柔缓倾洒,滋养着苏棠那几近干涸的心田,这几日她思虑深甚,都快把自个儿给逼疯了,听罢东珊之言,她豁然开朗,死胡同里的那道心墙终于倒塌,她不至于再把自己困死。
见她眸光愈亮,似乎有了两分神采,许是将她的话听进了心里去,东珊甚感欣慰,趁热打铁继续劝道:
“需知外伤好医,心伤难治,感情是虚的,身子是自个儿的,你得学会放空自己,不要给自己施加那么大的压力,养好了身子再说其他。”
瞧了瞧这屋子,门窗紧闭,一片黯淡,东珊遂起身推开窗子,朗笑道:“外头春景颇佳,实该透透气,多看看花草,人也精神些。”紧跟着她又对落英道:
“外头桃花开得正盛,你去折几枝,放在花瓶里,摆在苏棠跟前儿,赏心悦目。”
“还是九夫人想得周到。”眼瞅着夫人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颜,落英欣慰之至,破涕为笑,转身出去采花。
苏棠对东珊最信任,愿意听她的劝,鄂容安稍稍安心,轻抬步离开此地,只因傅恒还在厢房等着他。
先前图海已然上报,傅恒只知大概,并不晓得内情,今日见着兄弟,一打听才知自己猜得没错,鄂容安果然没碰过那丫头。
鄂容安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苏棠之事,可假象太刺眼,苏棠先入为主,已然当真,“加之有落红为证,我跳进黄河洗不清,这事儿已令苏棠有了阴影,亦是我心头的一根刺,如若不拔出,我心难安稳。”
“落红算什么?谁晓得是哪里的血?”傅恒不以为意,瞎猜道:“兴许是指的血呢?”
被他一点拨,鄂容安灵光一闪,暗恨自个儿被愤怒冲昏头脑,竟然忽略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倘若他没碰她的话,那血应该是假的!可这要怎么验证呢?
傅恒只道把人抓来,找嬷嬷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