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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许他也想不到这一点。
眼看着哥的日子有所好转,傅恒也替他欣慰。
那边厢,茗舒即使身处后园也无心赏花,总在担心失忆的傅玉不认得九弟,会不会说些冒犯九弟的话?找不到她,他会否闹腾?
放心不下的她着急回去,东珊见状,忽然就理解了什么叫善意的谎言,也许傅恒的法子真能令他夫妻二人重归于好,那也算是功德一件。
自老屋里出来后,傅恒让东珊先回南月苑,而他则去往宁辉院找母亲商议之后的行程安排。
李荣保的所有子嗣皆住在承恩公府,并未分家,这两人才成亲,东珊便要搬至别苑,难免让人说道,但儿子言辞恳切,章佳氏能体谅他们新婚燕尔,不舍分离,加之她也想尽快抱孙子,最终没再拦阻,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太夫人那边已然说定,傅恒回去后立即吩咐下人们收拾包袱,只不过他晌午便要启程,快马加鞭的往承德赶,若带上东珊,多有不便。
一是怕天气炎热,她会暑,二是担心她受不了快马的颠簸,于是傅恒决定让她先待在家,明日一早天凉快时再启程,无需赶路,马车行慢些倒也无甚所谓。
这一去便得两个多月,原先东珊还想着过几日能为芸茹庆生,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
东珊随即差小厮将她准备好的贺礼送回娘家,又让小厮传话,告诉兄嫂,她去往承德一事,家若有什么消息,直接往那边送信儿即可。
一切安排妥当后,这两夫妻便一前一后的赶往承德。
先到的傅恒当了个夜值,次日卯时出得山庄,此时日头只探了个头尖儿,已然散发着金灿灿的辉光,将希望染映大地。
想着东珊可能还没出发,他便先回房休息,兴许睡醒时她也就到了。
上午的天不算热燥,乘坐马车的东珊掀开帘子即有小风吹来,田的麦子已然成熟,等待着收割,金黄一片,煞是喜人,一路的田野美景应接不暇,人的视野一开阔,心情也会格外舒畅。
此刻的东珊便好似那出了笼子的雀儿,满脸洋溢着放飞的喜悦。
途歇息之际,东珊下马车与蔷儿一道采了些野花,预备将其放在马车观赏,正在此时,大道上有辆马车自对面驶来,尘烟滚滚。
那马车前头坐着车夫和一名护卫,东珊之所以晓得对方是护卫,是因为此人的衣裳竟和富察府那些个护卫的衣衫一模一样。
马车行至此处停了下来,那护卫跳下马车,先与图海打了招呼,经图海介绍,方知这位乃是府的九夫人,遂又向九夫人行礼。
说话间,东珊无意瞧见对面那辆马车的蓝帘子被掀开一角,因着有车帘在遮挡,她看不大清楚,只瞧见一双盈着秋水的眸子在日光的照耀下流转着粼粼波光,微微上挑的眼角平添一丝妩媚娇柔之态,东珊还没来得及细看,那帘子已然放下,再无动静。
那护卫只打了声招呼便又坐上马车继续前行。
方才似乎听到他说要回府,东珊心生好奇,府的女眷她几乎见了个遍,可方才那双眼,她却陌生得紧,毫无印象,若那女子是府人,理应下车与她打招呼才对,然而并没有。
诧异的东珊向图海打探车人是谁,图海没敢多说,只道是八爷院儿里的。
傅谦?说起老八,似乎很神秘,东珊只在敬茶时见过,其他时候几乎瞧不见他的人影,且八夫人也没与她走动,听秋霖说,八夫人的额娘病重,怕是熬不了多久,是以八夫人近来一直住在娘家侍奉母亲。
据东珊所知,傅谦院并未纳妾,方才的女子不是八夫人,那又会是谁?图海明显有所隐瞒,东珊也就没再多问,歇了会子继续赶路。
又行了半日,直至傍晚,日落时分,东珊才终于赶到承德的别苑,但见上书“兰桂苑”个大字。
之所以叫这个名儿,是因为京城甚少有桂花,此院有温泉,栽的桂花树才能成活,一入秋,满枝鹅黄的花蕊沁香怡人,自成一景。
富察皇后觉着此苑是块宝地,便将这院子留给了自家母亲,奈何章佳氏上了年纪,不喜离家,一直没来住过,又心疼小儿子在此当值,便让傅恒暂居于此。
彼时傅恒早已醒来,虽拿着兵书,实则并未看进去,毕竟路途遥远,一刻没看到东珊,他终归难以心安。
直至听到外头有动静,傅恒惊喜起身,隔窗便见一众丫鬟小厮婆子们正在搬着箱子,拎着包袱往这边走,而东珊则在四处张望,打量着周遭的景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