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乎并不怕人，几步轻盈跃至两人身前，绕着两人走了几圈，试探性地低下脖子，用鼻尖蹭了蹭藏贞掌心。
    手心一阵水汽，藏贞笑笑，抬起手抚摸灵鹿的下巴，它当下驯良地拿侧脸贴上藏贞手掌。
    见状，腓腓四腿并用，从曜渊肩膀一路爬到藏贞肩膀上，探出身子，对着灵鹿尖声道：“嘤嘤！”
    它热情张大眼睛，仿佛在说：交个朋友吧嘤！
    那灵鹿看向腓腓，无辜的大眼睛转了转，像是没搞懂腓腓说的什么嘤言嘤语，只和善地拿鼻尖碰了碰腓腓的鼻尖，又转过脖子拿鹿角蹭着藏贞的手臂。
    曜渊低声道：“未开灵智。”
    腓腓似乎也意识到眼前漂亮的灵鹿无法跟它交流，悻悻带着同情看了这个没有开智的家伙一眼。
    藏贞抬眸看他道：“骨龄不小了，若在九霄长天，怕是都成精了。”
    又补充道：“但按照此地繁杂的灵气，恐怕还要过几百年才能开智。”
    曜渊若有所思道：“这一路，竟没有一只灵兽开智。”
    突得，远处传来草木摇摆声响，本跟藏贞玩耍的灵鹿立刻挺直身子，耳朵翻动，纤长的脖子扭向声源。
    它听了一瞬，接着纵身向那处跳跃。
    同时，林中休憩的大小灵兽都从树上、林中、草地里冒出来，俱向那声源处聚集。
    颇像走兽界的“百鸟朝凤”。
    仿若百兽之王出世。
    藏贞和曜渊此时功法受限，不敢冒然凑近，默契地当机立断，找了一束半人高的灌木蹲下。
    只是曜渊白袍还好说，可以埋入这白色灌木中，而藏贞的红袍却无比扎眼。
    他长袖一挥，将水袖盖在她身上，又将她埋进怀里，下巴悠然顶在她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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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曜渊撩到妹了吗】
    曜渊撒花：当然。
    藏贞困惑：他是不是不行？
    第三十九章
    藏贞也不敢暴露, 安分地窝在曜渊怀里。
    腓腓似被召唤, 嘴里碎碎念着“嘤嘤”，一边也想跟着灵鹿上前。
    藏贞忙将腓腓揉成一团窝在臂弯，点了点它毛茸茸的脑袋, 示意它不要出声, 接着二人一腓叠罗汉样躲在灌木丛后。
    眼前，各色瑞兽涌出, 几乎在纯白的林间排出一条路来。
    十丈高的树由远及近开始摇晃, 灵气似乎被冲撞，在白色草株上划出一圈圈小漩涡，一股宁静的古意刷过层层林叶, 从容而来。
    只感其意，便知来者绝非凡类。
    而近处灵兽似有所感，轻快地抬起前蹄，来者也终于露出真身。
    隔着错落的嘉树灌木, 先入眼帘的是淡棕色的长角, 泛着温和的光泽，耳边也似乎传来了古老的吟唱, 令人心中平静。
    随着它沉稳从容地向前, 一身白色的长毛也随着步伐轻缓飘动, 它身边好似围绕一层水，令这浓厚柔亮的兽毛浮在空中摇晃。日月同辉中，更为它加上柔光。
    渐渐，它整个身子都出现在藏贞与曜渊的视野中, 形态若雪狮，但颌下生出胡子，像个老夫子一样清正。
    百兽皆欢欣地上前，用兽角或长尾蹭着它小山包一般巨大的身体。
    灵兽快乐地哼鸣，与它天然带出的悠扬吟唱合为一体，更似仙乐绕梁不觉。
    藏贞飞快抬眼，而曜渊垂眸，四目相对中都从彼此眼中看出答案。
    瑞兽，白泽。
    象征祥瑞，辟邪驱祟，明辨万物之情，通晓天下万物状貌的上古瑞兽白泽。
    两人都没想到，在这天海渊的阵眼深处，竟然有一只白泽！
    然而眼前群兽非但没有震惶，反而还在亲昵地围拢着白泽，许是邪祟畏惧白泽，但心地单纯的灵兽便会受白泽吸引。
    就连腓腓方才都想要靠近过去。
    它前移几步，略微低头，长角巧妙地躲开凑在近侧的灵鹿，长尾扫过一片小灵兽。
    随着白泽微微一踱步，它被白色高树遮掩的一块后背露了出来。
    藏贞瞳孔一缩，抬头对曜渊传音：“它背上是不是驼了个乌龟？”
    有个直径约有小臂大小的圆壳，被白泽飞扬的长毛盖住，若隐若现，是以，藏贞也看不真切。
    曜渊弯下一点腰，在藏贞耳边沉沉道：“再看看呢？”
    耳边的扑来的热气吹红了藏贞的脸，曜渊满意地折了嘴角。
    藏贞定下心神，向前方看，正好一阵灵气涌动，将白泽背上的毛吹扁一瞬。
    那圆壳一下子显露出来，背甲数目形状与龟无异，但上面却浮现着碧色的暗纹。
    这纹路与脑中的记忆似有重合——
    藏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