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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数年如此温柔。”
琴涟多年来都说对宁衍风痴心一片,为了他愿以一生相托,不惜四处奔走,什么都可以付出。
不止御岭派之外,许多派内人都怜琴涟。
上元真人表现出了对复杂情爱的百思不解:“我怎么没太懂你的意思。”
是他年纪大了还是怎么?
整不明白了。
“哎呀师叔您怎么不明白——”林易焕抬手一指,期待的目光落在祁沉星身上,“祁师弟,你肯定懂我的意思了对不对?”
突然被两道目光注视的祁沉星:“……”
他还在想掌门的那句“我就让她和衍风成亲”,这是用来诈琴涟的,但话出口即意动,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让他不得不在意。
比起这句话,“唐依现在是我女儿”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祁沉星思考时脸上总是冷静从容,越是纷繁复杂的思绪,面上越平淡无波。
他稍缓了缓,落在别人眼中只是在思索,看不出端倪:“不纯粹。”
“嗳!”
林易焕猛地拍了下手,“对了!”
是不纯粹。
不是自作多情,不是死缠烂打,更不是流言纷扰。
被折枝君那样以命相待,又是在生死关头,会产生错觉、心生爱慕,合情;想要偿还恩情,多年执念所扰,按捺想见心上人,理解;他人不通晓内情,随着流传愈发离谱不可控的传言,非一人之力可以更改。
但琴涟并非如嘴上所言,是爱惨了宁衍风——面对洛蕴的一柄剑,她轻松地退却了。
这当然不是要让琴涟以死证爱,只是,她那样多年的执着与反复言明的爱慕,与这一刻毫无辩驳与争取的离开,显得不大相符。
林易焕将“不纯粹”这三个字在舌尖品了几遍,赞叹地拍了拍祁沉星的肩:“祁师弟,你这用词再精准不过,下次有事我不找师叔,还来找你。”
祁沉星四平八稳地答:“那倒不必。”
他娴熟地倒了杯茶,镇定自若地递到了唇边,脑中思绪纷飞,诸多情绪与想法一同涌上来,强烈地叫嚣着:要冷静地选取合适的办法,在不对唐依有任何损害的情况下,解决这件事。
——他自己都舍不得半点,素来克制谨慎,生怕坏她清誉,如何能忍。
御岭派内的八卦流传力不容小觑,当唐依还在思考怎么才能帮忙破这个执念局时,以山门处的事情为起点,“唐依被实锤是掌门的女儿”以及“掌门一剑吓退了琴涟”这两件事,迅速流传开来。
在事情发酵到一个阶段后,第三件事——“掌门想要把女儿许配给折枝君”,凭借着过人的爆炸性,后来居上,占领了八卦的高地。
了解洛蕴的人,基本都听得出来,洛蕴除了开头和最后的那句话,其余的不过是话术,用来诈琴涟一层层说出实在话。但问题恰恰就在于,明光尊者洛蕴,并不是一个和蔼可亲、和派内弟子紧密联系的人。御岭派内大多数人都没在近距离下见过洛蕴,更别提是深入了解。
又凭着明光尊者说一不二的性子、在外的一贯形象,大多数人都信了洛蕴用来诈人的那几句话,而没有怀疑过洛蕴可能是个有点调皮的憨憨。
唐依正在练习控剑。
宁衍风昨日让她感受各种自然事物,是让她明白万物有灵,行顺势而为的掌控之法。能自如地控制剑身诸多变化还不够,要融会贯通,更上一层楼地将剑变为第三只手。
御岭派基础心法中有控剑相关,因此唐依私下去练,但远远不够。
大多数人都是先练剑,再从各类实战中领悟剑意。
唐依和祁沉星不同,一是无杀意而成剑,一是出剑便成剑意。前者需要更多的前期准备,等待厚积薄发;后者则是从开始就遥遥领先,事半功倍。
“你心不静。”
宁衍风突然道。
唐依没有辩解,这是事实。
宁衍风叹:“不该给你讲。”
唐依心虚:“是我不专心,抱歉,师兄。”
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还好,一旦知道了点前后,不自觉会通过故事本身想得更多,更何况琴涟现在没准儿还在山门处苦等。
站在唐依的角度,她只从宁衍风口中得到了过于简略的真相,不如林易焕表现出那么强烈的好恶。
唐依抱着剑呼吸吐纳,以求摒弃杂念。
宁衍风沉默了会儿,道:“我陪你去看看。”
“不用不用。”
唐依摆手,“我马上调整好,马上。”
宁衍风站起身,眨眼间就换了个说法:“我刚发作过,现在看得更模糊,师妹,你陪我去看看吧?”
唐依把剩下的话咽回嗓子里。
两人出了听风殿,往山下去。
宁衍风确实身体不济,每次发作他都在短时间内更加无力,虽然不是断崖式的损害,却不能乱动灵力,需要休养。因此他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