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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声音里的嘲笑和轻浮,让贝拉米浑身不自在。
“问……”他忽然低头,俯身靠近贝拉米,“问公主殿下有没有看到……”
她愣了半秒,推开他,“……你有病吧?”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他有病。
查尔斯微愣了一秒,揉揉被她推开的位置,看着她。
他含笑说,“是的,我亲爱的贝拉米小姐,我是有病。”
“心病。”
“在遇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再也不属于我自己了。你这个偷我心的小、妖、精。”
贝拉米倒吸一口凉气,表情有点无语。
果然,传闻是对的。查尔斯就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流氓。
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最后凝聚成一句,“……你真的是有病。”
她转身就走,连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
她听见查尔斯在身后低声说,“那我们明天见,亲爱的贝拉米。”
真奇了怪了,谁要和你明天见?
******
蝉鸣声刺耳,将空气瓦解成支离破碎的同时,也吵醒了她。
埃莉诺睁开有点泡肿的眼皮。
早上八点过三分。
楼下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夹杂着噩梦般的马叫声。
她平躺在阁楼上,不露声色的探头朝下看。
玫瑰花田,像一袭铺满虱子的华美长袍,一望无际,让她莫名有点酸涩。
她将苦调收起,快速移开视线。在玫瑰花田的尽头,隐约看见对面的马场挤满了人。
今天是赛马的日子。
沉甸甸的金色勋章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埃莉诺几乎快要忘记这件事。
她抿抿嘴,暗讽上流贵族们纸醉金迷的浮靡生活。
就在她准备翻身之时,一道炽热的目光灼痛她的皮肤。
屈潇悄无声息出现在楼下看她。脸色如刚被砍伤的病态白鲨,是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的惨白。
他穿着骑装,黑色马甲,白色衬衫。叫她情不自禁想起那一天的吊诡氛围。埃莉诺不太明显的喉结细细咽了一小口口水,转回头,假装没有看见他。
屈潇眯起眼睛。加深了自己的想法。
她讨厌他,
在躲他。
他冷笑,“躲我?”
埃莉诺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
一瞬间,空气静如黑白分明的旧照片。
不知过了多久,“笃笃笃”的敲门声切断紧绷的弦。
女仆在外面请示,“埃莉诺小姐,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她语气很温和,没有小姐架子。
女仆推开门,仿佛有蒲公英的种子吹落到鞋里,局促不安,又有些拘谨。
埃莉诺疑惑问,“怎么了?”
女仆看了眼埃莉诺的脚踝,犹豫说,“马场举行了一个特别活动……”
“嗯?”她撑起上半身,歪头看她。
“参赛的每位绅士都需要一位女伴和他共同参赛,二人同骑一匹马,最先到达终点的人胜利,并赢得金牌,现在差一位女伴……”女仆的声音越说越低,简直快要虚化了。
似乎,她也认为让受伤的埃莉诺参赛不是一个恰当的决定。
埃莉诺迟疑了一下,“我脚有伤。”
“……找别人替我去不行吗?”
女仆也有点犯难,因愧疚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不可以的,埃莉诺小姐。”
“您被贝拉米公主点名了。”
贝拉米?
埃莉诺皱眉。
她让我去做什么?
她还以为是屈潇使了什么手段呢。
******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查尔斯公爵。”她礼貌的同他打招呼。
和昨夜朝他伸出锐利猫爪的简直判若两人。
他转头扬眉,尚不知她的意图,半愣着回应,“贝拉米公主。”
按照常理来说,她不会愿意和他搭话,可惜贵族生活,枯燥无味是常态。身为公主,贝拉米又从不是逆来顺受、甘心堕入无趣的人。
所以,当她遇见同样人格的查尔斯时,她想到一个很好的作乐法子。
“您昨天的话还作数吗?”
她语速很慢,像是放下陷阱的猎人。身为情场老手的查尔斯不会觉察不到。
他沉默了几秒,故作懊恼,明知故问,“不知公主殿下指的是……?”
“您想追求我的事。”
“哦——”查尔斯的眸不露声色转了转,吊足她的胃口后松口,低沉道,“作数的。”
他发现贝拉米和其他公主不太一样,或者说是很不一样。
如果说其他公主是只会微笑的瓷娃娃,那么贝拉米……
查尔斯顿了顿,思考该如何描述。
大概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