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知道年迈的王死掉之后朝鲜半岛会陷入一场灾难，战火和杀戮会充斥每一片土地。”螭龙的语气非常笃信。
    “因为这样，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啊。”青年把玩着酒杯，眼神冰冷。
    就好像他以前就经历过，这些画面就像他眼前一样。
    “这些，你以前就经历过吗？”鸡腿突然不香了，她向前倾了倾身子。
    “历史是不断重复的，一次又一次人类从来都没有进步过。”螭龙一脸讽刺的说道。
    “是啊，我还看过一村子都染了疫病的村民，我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些人的疯狂与绝望。”青年的表情有些扭曲。
    而郑仙女却感受到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螭龙此刻陷入痛苦的回忆，郑仙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那些事情，足以让螭龙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底层的百姓因为天灾人祸颗粒无收吃不饱饭，上位者之间的摩/擦政/变发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尸体没有好好处理会产生病菌，生病的人和家畜变多就会发生瘟疫。
    一场无解的恶性循环。”郑仙女说着抬起头：“你的那句话，让我很在意。”
    螭龙愣了一下：“什么话？”
    “就是那句因为这样，我才会出现在这里。”郑仙女说的有些口干。
    “按照你的描述，每当这片土地陷入崩溃的时候你就会解除封印。
    那你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人为控制的还是所谓的天意？”郑仙女捧着脸问道。
    其实她的这两种说法并没有什么区别，郑仙女看到青年好看的脸蛋上的笑容消失了。
    “如果，我是指在之前你都会怎么做？”郑仙女好奇的问道。
    “趁乱将瘟疫四处散播，推动这片土地陷入灾难之中。“青年沉默了片刻之后，说出了他的意图。
    螭龙并不笨，只是从来都没有从李珑玉提出的这个清奇的角度想过这个问题。
    那看来，这老哥与其说是带来灾难倒不如说是来清尾然后背锅的。
    为什么这么久他都没有成功，反而是现在才被仆人解除封印回到人间。
    “我吃饱了，要去走走吗？”郑仙女看着陷入头脑风暴的青年，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嘴快的阴谋论了。
    ”那个，我有个问题。”两人并肩走在行人里，郑仙女好奇的问道。
    螭龙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不过语气倒是如常：“珑玉姑娘，想知道什么？”
    “你真的，在白头山那渡过劫吗？”郑仙女对此很好奇。
    螭龙抿了抿嘴，心中有些失望。
    果然这些前尘往事，她全都忘的干干净净了。
    “螭蛇修行千年之后，便可以渡劫化龙。
    扛过九天玄雷的捶打之后，就可以飞升成为真正的龙。”螭龙追忆道。
    “为什么是白头山？”对于这一点郑仙女也很好奇。
    螭龙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小妖怪在修行方面甚至还不算入门，白头山是朝鲜境内唯一有龙气的地方。
    若是想要飞升化龙，自然要在龙气最浓郁的地方。”
    龙气，这个说法郑仙女不是第一次听到。
    她突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曾经有位巫女预言说她这个王孙是身带龙气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成功？”在记忆角落里面的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过。
    ”你在白头山长大，知道国境相接处有一堆乱石吗？”螭龙很耐心的解说道。
    在他的内心角落里也隐隐有种想法，或许他的话能够唤醒她的记忆呢？
    “那里曾是一处峡谷，在第九道天雷劈下来之后化为了废墟。
    在至关重要的最后一道天雷劈下来之前，我被人类看到了，因此渡劫失败。”青年的声音很低沉。
    “白头山因为地域原因上面奇珍异兽很多，以寻常猎物的脚力要从你住的小镇到那处废墟也要至少十个时辰。
    那个人类，发现你的时机未免也太凑巧了。”郑仙女没忍住吐槽道。
    螭龙则因为女孩的话钉在了原地。
    事实上看到他渡劫的不是猎户，而是身份尊贵的娇滴滴的女子。
    他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认为的失败真的是所谓的天意吗还是说是人为操作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陷入被正义封印这种俗套宿命论传说里面的他岂不是成为了别人手里的棋子？
    要验证这个想法，一点都不难。
    只要跳出自己的固有想法，反其道而行就可以。
    郑仙女咬了一口冰糖葫芦，被山楂酸的牙根发麻之后不动声色的把剩下的一串塞到了青年的手里。
    郑仙女看到青年面无表情的吃掉了一串冰糖葫芦之后看向了她：“珑玉姑娘，我们去一趟王宫吧。”
    郑仙女一脸小问号，但是契约的缘故她根本就无法拒绝这家伙。
    ”你们这些家伙，这里是王宫不能随便进入。“侍卫大声呵斥道。
    ”让开，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们。”螭龙说完，侍卫就都被控制住了。
    一路畅通无阻的螭龙和郑仙女跟在侍女和内侍的身后直接走到了王的寝室。
    腐臭味。
    是能够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死亡”的腐臭味。
    郑仙女看着病床人形容枯槁的人，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