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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疼他不知道,因为大公子已经被拉着坐到方将军腿上了。
若是以往,陈霁肯定捏着方无应的脸开始调笑了,可是他今个儿心里存着气,不管不顾地就要起身,“你放我起来!”
方无应锢紧了张牙舞爪的陈霁,心里默念道人前不沾染凡尘的大公子为什么在他面前这样咋咋呼呼,不过不敢让他听见,否则更是闹得不可开交了。只往一旁挪了挪,把陈霁固定在轮椅中,“你累了,好好歇会。”
陈霁冷笑道:“方将军又要说我有黑眼圈了?”
还在生气呢,说话都这么带刺儿。方无应揉了揉他的长发,“吵死了。”说完就头一歪,压着他的肩膀自顾自地闭眼小憩。
陈霁被方无应的身子压得动弹不得,只好气鼓鼓地抱臂生闷气。
良久,方无应才在他耳边开口道:“我只是想让你出来走走散散心,若是你不愿,那便算了。”
“你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人。我知道你有所保留,知道你担子重,知道你害怕,可是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方将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呀。”一直闭着眼的陈霁悠悠来了这么一句。方无应本以为他睡着了,才敢这么说,谁知还是被他听见了,一时小麦色的脸上泛出些微红,“你怎么还没睡着?”
陈霁睁开眼笑眯眯道:“方将军这么压着我,我想睡也睡不着呀。”方无应这才发现陈霁被他挤到角落里,轮椅本就小,陈霁缩在一旁尤为可怜。
刚刚乖乖地坐到他腿上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方无应这么想着,认命地把陈霁抱了过来。
陈霁闭了眼,安静地抓着方无应的衣襟。
他从不曾怀疑过方无应对自己的迷恋,从小到大,那种眼神他看得太多,但只有方无应始终纯粹而炙热。
自他第一次在鼓叶城都督府见到被父亲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方无应,就知道这个漂亮的小男孩一定属于他。
他讨厌在别人面前卖弄,讨厌别人对他的痴迷。唯独面对方无应,他生怕自己失了一点颜色,使出了所有手段要让他为自己倾心。
可是为什么前世他们还是决裂了?陈霁心中因方无应几句耳语而升起来的喜悦,被前世的阴霾冲刷得淡了,覆上了些悲哀的颜色。
另一件事便是镇南王起兵造反了。不是王府里搜出龙袍兵器那档子事,而是镇南王真的在海上和哥哥崇武帝叫板了。
朝廷多少年没出过这种大事,这可比什么鞑靼人重要多了,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生怕惹了崇武帝不快。何况京城里不知怎么流传起故事来,说当年东南倭寇入侵出了战乱,镇南王临危受命领兵出征。当时正值先皇弥留之际,急于立太子,传闻先皇本属意于骁勇善战年轻有为的镇南王,却传出了王爷死在战场上的消息,这才有崇武帝登基。待镇南王九死一生凯旋时,才发现早已没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谈论这种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可禁不住京城百姓就爱听这些,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
这日上朝时,当即就有两个先前为镇南王求情的御史被推出去斩了,惨叫声震得朝堂上的臣子噤若寒蝉。
崇武帝把龙椅扶手拍得震天响,“满朝文武皆是酒囊饭袋!连个反贼都捉不住!”
前阵子谈论王府私藏龙袍兵器一事时,皇上还能心平气和地称呼镇南王为“二弟”,此刻在朝堂上公然喊了“反贼”,看来皇上是当真动气了。
方无应千里迢迢地从北漠被召来京城,却伤了一腿,自然不能再出征。拿不出个带兵人选出来的兵部尚书急得嘴角生了好几个燎泡,生怕皇上怪罪到自己身上。
正当满朝臣子屏息静气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启禀陛下,老臣愿领兵出征,平定叛乱。”
兵部尚书没料到会有人主动来领这等麻烦差事,感激地抬头,才发现这主动请缨竟是兰老将军。
兰老将军带兵打仗的能力没的说,只是这些年多是安享清福了,此时竟主动揽差事。
太子没有回头,只嘴角微微勾了勾,二弟动作倒当真是快。
镇南王当真是越发糊涂了,起兵造反,自寻死路,太子心中冷笑道。
身在杭州的李翊知道镇南王在狱中被人劫走时,便知大事不妙。果然,没几日叔父便与自己堂姐夫在海上集结了几万人,打出勤王的旗号起兵造反了。
李翊没想明白叔父造反的理由。当日叔父被关进大狱,他便前去探望过,可无论他怎么劝说,叔父始终不为所动,既不为自己辩解,也不怨天尤人,似乎笃定皇上不会怪罪自己。李翊不知叔父的信心从何而来,他只知道父皇绝不会放过胆敢威胁到皇位的人。
堂李翊与姐夫秦骑骁不算熟识,但来杭州近一年的时间,也知道他在东南名声在外。娶了镇南王的女儿云澜郡主,无心官场,却是东南海上霸主,手下的船只之多,连倭寇都不敢随意侵袭。叔父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思起兵造反,这其中有多少秦骑骁的影子,李翊不得而知。但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