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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他知道皇上已经让步了。
    朝廷不会再出兵高句丽了。
    路惊鸿起身,看见了陈寻雁面色阴暗,将她拉到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陈寻雁喉中哽噎,艰涩地吐出几个字:“我何时得以再见先生?”
    他无言。一朝触怒圣上,远走东南,何时得以相见?他自问没有辜负圣人之道,没有辜负百姓,可是他就要辜负她吗?
    “若我两年未归,雁雁……还请另寻良人。”路惊鸿低头握住她的手。
    “难道我所求的便是嫁作人妇吗!”陈寻雁冷漠地挣脱他的手。
    “路大人未免也太不自信了些。”清冷如雪的声音自院门传来,原是陈霁回来了。
    即使连夜赶路,大公子也未见一点委顿。一身雨过天青色长衫,眼如桃瓣,眉如墨染,风采依旧。“下人越发欠管教了,路大人现下站不得,不知道请大人坐下?”
    好个路惊鸿,亏他替他俩着急,结果人都歇到府上来了。圣旨都传来了陈家,全京城都知道了!
    路惊鸿此刻确实站不得,他也就不再推辞,坐下了。“不知大公子所言何意?”
    陈霁指尖轻敲着黄花梨木桌面,路惊鸿要真是安心去做什么驿丞,不出两年,他们全部人都得殒命鞑靼铁蹄之下,还想着娶雁雁!
    他不得不把心中的计划提早实施了,“我有一事,与路大人商议。”
    陈寻雁虽然不说话,但还是与他同乘马车,送他回了路府。皇上说了即日出发,不得拖延,路惊鸿必须马上回府向爷爷辞行。
    他虽然膝盖肿痛,行走间的衣料摩挲都会引起一阵阵痛,但还是走得稳当,不损一份兰芝玉树的气度。
    进了崇雪院,老爷子刚喝完药,正在罗汉床上眯眼打盹。他不敢打扰爷爷休息,只得静立一旁等候。
    屋中一片死寂,他站得膝盖更添痛楚,老爷子才缓缓出声道:“坐下。”
    他仿佛瞬间经脉活络,血气疏通四肢,他知道爷爷没有怪他一意孤行。
    “爷爷,我错了。”
    “你确实错了。你有这么多方法,偏偏选了最蠢的。”老爷子如一尊古像般,缓缓开口。
    “爷爷教训得是,我不该以自己的意志行事,险些牵连了路家。”路惊鸿目光下视,只看着罗汉床床脚的雕花纹刻。
    “你难道不明白木强则折,峣峣易缺的道理?”路老爷子看着自己最出色的孙子,心知他面上看着温润如玉,实则性子最为倔强。他已经失去了最钟爱的大儿子,不能再失去最钟灵毓秀的孙子了。
    “孙子知道,只是此事不容孙子有所保留。爷爷,一旦出兵,便是征税。如今东北旱灾、山东蝗灾、长江下游又多泛滥,黄河高家堰虽完工,却也是用银子堆起来的。前月杭州府,有一家因买不起米粮,竟全家投了湖!百姓如何还承受得起一遍又一遍地征税?”
    “爷爷只是要你保全自己。吏部侍郎和德化驿丞所做的事,能一样吗?多少人蹉跎了一辈子?不要浪费了你的才华。”
    “去收拾行李吧。”老人叹了一声,路惊鸿才发现爷爷躺在罗汉床上的身影瘦得只剩一点。
    路惊鸿压下眼中温热,只道:“是,爷爷。我明白了。”
    路惊鸿正在自己院中收拾行李时,冯落来了。
    她穿了身桃红纱裙,两个食指缴着手帕子,站在门外期期艾艾了半天,才道:“大表哥,您……一路保重。”
    路惊鸿对她云淡风轻地点点头。
    冯落如释重负地赶紧退下。若不是还要仰仗姑母替她找个好人家,她才不会做表面功夫再来找路惊鸿。谁不知道他已经惹怒圣上、前程尽毁了?前两天她还听见了,二表哥在姑母房里埋怨大表哥牵扯到路家。她得赶紧和他撇清关系,上次宴席上认识了几位夫人太太,趁着人情还没散,得多上门走动走动些。
    至于那陈寻雁,祝她如愿以偿。
    路惊鸿同路云到了永定门,却发现陈寻雁已经安排好马车候着了。
    陈寻雁还是沉默着替他打点。被贬出京,按例本不得乘马车,但路先生腿脚经不得颠簸,既然她都已经在皇宫放肆过一回,不妨再放肆一回。
    快要走了,陈寻雁还是一言不发。路惊鸿在马车上掀了车帘子,略带些委屈地说:“雁雁是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吗?”
    陈寻雁本抱着手准备目送他离开,见他一双眼睛仿佛水仙花缸子深处沁水的石子,黑漆漆湿漉漉,手一撑车辕,掀了帘子进了马车。
    路惊鸿乖巧地坐在马车里,陈寻雁抬着他的脸,像个小豹子一样吻了下去。她跪在他两腿间,泄愤一般横冲直撞地咬着他的唇,一用力,两人齐齐倒在了马车里。
    陈寻雁手撑在路惊鸿胸口,感受到他笑得胸口起伏,不服气地起身在他精致的下巴上咬了一口。路惊鸿扶着她的后脑,将她按向自己,直到冷若冰霜的小娘子被亲得娇喘微微、面泛潮红才放开她。
    陈寻雁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