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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惊鸿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往巷外看看。她会来吗?
当那辆京城独一无二的赤铜攒花八角宫车缓缓驶来时,路惊鸿的心早已无力跳动。
陈寻雁由侍女扶着下了马车,他记得,是那个叫捡枝的小侍女。她今天没有像往常一般穿竹绿的轻便男装,而是身着秋香色织锦长裙,外罩琥珀色披风,藕荷色的耳坠子,映出些暖融融的光。
陈寻雁向他福一福身,道:“见过路先生,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也向围过来的路飞瑜见礼,身后的小丫头送上她亲自去库房里挑选的老参、东珠等贺礼。
“前些日子山海楼那事,多谢路大人出手相助。本想上门来道谢,竟这么巧遇上了老先生寿诞,也就谢礼贺礼一并送上。”
路惊鸿笑说:“雁雁何必这么见外呢。”
一旁的路飞瑜心思一动,捕捉到“山海楼”几个字。原来前几日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山海楼,是陈家的酒楼。眼见陈寻雁眉眼含春地道谢,心说遇着这么个美人,难怪大哥会出手相助了。
路惊鸿亲自把她往后院送去,临行前瞥见二弟一双眼睛死死地黏住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些不知名的愤怒,二弟也太逾矩了些。故意落后半步,遮住了陈寻雁的身影。
冯落正在后院里招待一众女眷。到了路府已经一月,姑母早向她悄悄透露了那个意思。今日安排她来招待女眷,也是让她在京城各位夫人面前露露脸,长点见识。
她正替礼部右侍郎的王夫人倒过茶,却见着大表哥亲自引了一个年轻女子过来。在座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夫人,乍来了个妙龄少女,怎么能不叫她注意。
冯落急忙迎了出去,却看见平时如佛像般冷清的大表哥正与那女子有说有笑。大表哥说:“雁雁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只管和我说,不必在我跟前拘礼,爷爷也是讲道理的人。”那女子笑着应了。
大表哥又说:“雁雁可觉得冷?让下人添个手炉吧。”说着,竟伸手替那女子捻去发上的一片落叶。
那女子只笑说:“路先生对自家也太不放心了,我还能在这儿挨冷挨饿不成?”
一句话说得两人都笑了,冯落却笑不出来。她到路家已经月余,大表哥总共也就她才来那天同她说了两句话。她只当大表哥是读书人,君子寡言,谁知道竟让她瞧见了此刻大表哥与其他女子说笑!
冯落硬生生按下胸中浊气,不必自乱阵脚,她还有姑母撑腰呢。
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一阵风似的迎了上去,一把握住陈寻雁的手,眉开眼笑道:“这位姐姐真是好气度,怪不得大表哥亲自送了进来。只是不知道这位姐姐是哪家的?也好让妹妹知道怎么称呼?”
陈寻雁突然被一双热烘烘汗溶溶的手捉住了,一惊,到底顾忌着路家的脸面,没有直接甩开。只任由着她握着手,勉强笑说:“镇国将军府陈寻雁,见过这位姑娘。”
身后的捡枝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这位姑娘怎么看也比自家小姐大,怎么一上来就叫姐姐。听说女人就爱在情敌面前装小,只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把小姐当对手了?
冯落心里转了个弯,估量了一下镇国将军府的地位,继而道:“我是小门小户出身,比不得姐姐,姐姐唤我冯落便是。妹妹才由姑母接到京城,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请姐姐担待着。”
又转头温温柔柔地对路惊鸿道:“大表哥放心去前院忙吧,我一定好好地招待陈小姐。”
路惊鸿点点头,最后嘱咐了一句:“雁雁,我忙完了就过来。”
一腔妒火直烧到脸上来,大表哥竟然如此亲密地称呼她!她为何从来没有在姑母那里听说过这个陈寻雁!
冯落将陈寻雁安排下来,偷偷去寻了路云。
“路云,我问你,那个陈寻雁和大表哥很熟吗?”对着下人,冯落自然不必再做出温柔贤惠的样子来。
路云心中念头一转,他又不傻,上次二夫人巴巴地替少爷与这位表小姐牵线搭桥,少爷却看都不看。何况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一向不问□□的少爷只围着陈家二姑娘转。前月这表小姐进府,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还来他这里打听二姑娘的消息,没门!
他只嬉笑着说:“表小姐,这主子们的事儿,做奴才的哪里知道呀!”
冯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别想糊弄我!大表哥什么时候见过那个陈寻雁,你跟在大表哥身边的,也不知道吗?”
路云直起腰,“表小姐,大少爷最烦的可就是多嘴多舌了。”
冯落被呛了一句,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一想到路云是路惊鸿的贴身小厮,不敢撕破了脸皮,只得强压怒气,摔了茶碗走人。却派了身边的小丫头去二夫人那里打探消息。
陈寻雁和一群夫人太太谈不到一块去,坐了不久,就溜到花园里透透气。远远望着,那边抄手游廊里,却是路惊鸿带着太孙与世子来了,身后跟了一大群宫人。
太孙与世子全无一点人前时的端庄肃穆,跟在先生身边蹦蹦跳跳。今个儿先生家设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