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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一跳出来,惊得陈寻雁差点洒了杯中的竹叶青。目光扫过周围人,幸而无人有读心术。
清凉的酒液入喉,安慰自己,陈家世代忠烈,哥哥断不会做那样的事。
众人向着门口行礼。原是太孙李元圭同靖王世子李元修来了。陈寻雁远远瞧着,靖王世子可不就是那日买了《前赤壁赋》的小孩吗。
太孙与世子本该在后宫女眷处照看着,可那边只咿咿呀呀地演些折子戏,不如畅音阁歌舞升平来得好看,便跑来了。
陈寻雁随着众人低头行礼,虽不至于磕头大拜,但一群人向着两个孩子行礼,确实滑稽可笑。
两人本要去坐在五姑六姑身边,李元修瞧见了陈寻雁,可不正是那日明渊阁的东家?便拉了李元圭蹬蹬地跑向她。身后的何公公和路惊鸿也跟着过来了。
两人缠着皇爷爷要来这边,皇上便指了何衷寒跟着。临出宫殿,李元修又拉了最喜欢的路先生过来。
“你不是明渊阁的东家吗?怎么在这儿?”
陈寻雁在心中苦笑:我哪儿知道你是靖王世子,小祖宗,你可小声儿点嚷嚷吧。继而行礼:“镇国将军府陈寻雁,见过太孙、世子。”并向两人身后的路大人笑笑。
李元修拉着李元圭挨着她身边坐下了,兴冲冲地道:“哥哥,她的铺子里好东西可多了,什么波斯的小磁马驹、琉璃灌的雀儿、桃木小车,可有趣了!”
太孙听得心向往之,直到:“真的吗?可惜我不能常出宫……”
陈寻雁听得头大,世子再多说几句,怕不是要把她的身家都抖落了出来。
她给太孙和世子端了一盘糕点,笑吟吟道:“世子殿下得了那幅字,可会写了《前赤壁赋》?”
含着冰皮花糕的李元修面色一苦,他会背,可不会写,更写不了那幅字那般好。
跪坐在一旁的路惊鸿听言一笑,原来那日元修如得了宝般给他看的那幅字,是出自陈寻雁手里。陈霁的字这样难得,恐怕满京城绝品全在陈寻雁这儿了。
几人在宴会上谈得开怀,可有人看不惯陈寻雁身边坐了太孙、世子和路大人。
一群演奏的伶人退下,对席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早就听说陈二姑娘剑术了得,上次出手一鸣惊人,不如陈二姑娘替咱们舞剑,助兴一番?”
陈寻雁放下手中的酒杯,对面是张四小姐,亭亭玉立,带了得体的微笑。
这个张挽月,不过幼年时不慎用马鞭抽坏了她一件新衣裳,便记恨到现在。当年陈寻雁也赔礼道歉花银子了,这么些年,张挽月还是不时要寻不痛快。
她只漠然地看着张四小姐,眼中似有冰晶。她的剑术,不是供旁人赏玩的。
众人哄闹着,张四小姐好整以暇地迎上陈寻雁的目光。
前次林场狩猎,她费尽了心思都没能在太子面前得脸,倒是这陈寻雁,竟然同太子一起出来,太子后来还送了这么多东西,教她如何不气。这次寻了机会,定要陈寻雁在众人面前出丑。
路惊鸿不悦地皱起眉头,张四小姐的要求也太无礼了些。
正待开口,殿外传来慵懒的声音:“是谁把我家雁雁当舞女使唤呀?”
陈霁着一身宝石红长袍进来。象牙折扇轻握在手中,声音漫不经心,可压得旁人不敢抬头直视。
众人皆静了,谁都知道大公子不喜宴会,破天荒地踏足一次,还是来维护妹妹。且大公子脾气不好,张四小姐这次是撞到枪口上了。
狭促些的,已在心中幸灾乐祸,张四仗着自己是张阁老的孙女,就敢惹陈霁的妹妹。
“原是张四小姐。听说张四小姐舞技一绝,不如让我们开开眼。家妹剑术拙劣,实在不如张小姐这般长袖善舞。”
这张氏上辈子后来做了太子妃,想是寻着前日林场狩猎的事找不痛快。
一语言毕,六公主已率先笑了出来,众人也附和着公主笑了。
陈霁自寻了个陈寻雁身边的位置坐下,靠着椅背,把手里折扇上题的《念奴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才抬头笑道:“张四小姐怎么还不开始?”
张挽月咬紧了牙关,忍着胸口的起伏,怒视着陈寻雁。不能使唤陈寻雁,就能使唤她吗?她可是当朝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的孙女!
陈寻雁伸手替世子拂去衣领下的糕点碎屑,似笑非笑地回望着她,谁让哥哥来了呢。
六公主看戏不嫌事大地开口:“本宫瞧着,张四小姐今儿穿的月华裙正适合跳舞,也不用换了,到还省事。”
张挽月终于涨红着一张俏脸,伴着丝乐,朝陈寻雁直飞眼刀子,长袖一甩舞了起来。
一曲舞毕,张挽月还气得指甲直掐手心,陈霁一收折扇,旁若无人地抬头出了宫殿。
走前到没忘了这一行的目的,向着路惊鸿道:“还请路大人移步。”
行至殿外一水榭亭中,陈霁直接对路惊鸿道:“路大人可有关注今日黄河水患?”
对路惊鸿这样的人,若想要他帮忙,最好实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