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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如今温家已有一位公主,要是再娶了温家的另一个女儿,到时与何氏势力不相上下的温岑两氏,势必要与他们靠拢,如此一来,太子储君之位再无人可动摇,何氏亦可横行京城,再荣数十年。

    太子从小对何皇后言听计从,一旦太子登基,难保何皇后不会有独揽朝政的想法,就算没有,亦定会大权旁落,沦为外戚干政的局面。

    顾太后眸光微转,满脸慈爱道:“哀家还记得,当年你们姐妹二人,时不时就会进宫陪伴平阳,没想到如今一转眼,你们一个一个都到了议亲的年纪。”

    云娆与温澜清悄然对视一眼。

    太后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提起了议亲?

    不止两个小姑娘心中惊疑不定,就连温贵妃亦是一惊,正要开口,何皇后却早一步笑吟吟道:“太后娘娘说得极是,如今几个小姑娘年纪都小了,是该为她们物色个好人家。”

    昨日何皇后向明帝提了太子妃人选,说想让太子迎娶温澜清,明帝却避而不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何皇后恐生变量,当下就决定转求顾太后。

    太子虽不得明帝疼爱,顾太后却是从小就喜欢他,时不时便说,为太子挑选太子妃,最重要的不是家世,而是品行与太子喜欢与否。

    如今温澜清不止品行相貌好,就连才德家世都好,甚至还得太子倾心,无疑是太子妃最佳人选。

    顾太后见温氏两姐妹一脸惶恐,不由得失笑:“哀家也不是那种霸道不讲理之人,倘若你们已心有所属,或是早有钟意的儿郎,哀家亦断不会做出捧打鸳鸯之事。若有,只要你们跟哀家说,哀家今日便为你们做主,若无……”

    话未落,永寿宫门口同时响起通传声:“禀太后娘娘,七皇子于殿外求见。”

    何皇后稍怔,即刻道:“太后娘娘,如今后宫妃嫔都在此,若在此时接见七皇子,恐怕不适,依臣妾──”

    顾太后却充耳不闻,笑意盈盈的挥了挥手,让人将陆君平传了进来。

    她正想着要如何为温澜清指婚,而又不至于将场面闹得太难看,没想到陆君平就来了。

    陆君平生母低贱的宫婢,并不讨顾太后喜欢,不过明帝既有意抬这私生子的身份,与其让他另娶高门贵女,再得旁的勋贵支持,不如就让他从背靠的温家里挑人,让他讨不到更多便宜。

    来得甚好。

    顾太后满意一笑。

    陆君平见到永寿宫里坐了这么多人,亦是心中一惊,一个一个请完安,被赐座之后,再听到顾太后笑盈盈的问温澜清可有属意的儿郎,更是心头突突直跳。

    父皇没有骗他,太后果然想要指婚!

    -

    半刻钟前。

    容珺进不得永寿宫,他原本守在永寿宫外,见到陆君平神色匆匆赶来,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今日太后召进温家姐妹二人,用意并不单纯。

    太后欲要指婚,这对容珺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噩魇,他当下就想跟着陆君平一块进去。

    可永寿宫又岂是他想进便进的地方?陆君平自然无法带他一块进去,只说:“温贵妃与三公主都在里头,即便太后再想为云娆做主,我们母子三人也会尽量拦着。”

    陆君平见容珺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又道:“早在得知太后有意为温家姐妹指婚时,我就派人将消息传了出去,岑煊与温相很快就会进宫,更何况,温三姑娘昨日才刚被封五公主,即便太后真有意插手她的婚事,那也得皇上点头答应才行。”

    温澜清也在里头,陆君平就怕自己迟一步便要错失佳人,实在没心思安抚容珺,匆匆交待几句之后,立刻随着内侍进到永寿宫。

    -

    容珺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等。

    即便他明知太后不可能真帮云娆指婚,脑中却依旧不受控地闪过无数种可怕的念头,每一个念头都能轻易让他发疯,一颗心像被人放在烈火上煎烤熬煮,折磨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他嘴唇抿成一直线,脸上没了笑意,下颚绷得很紧。

    云娆好不容易从永寿宫脱身,见到男人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俊脸,冷沉得几乎要结冰,心尖像是被小猫爪子轻飘飘地挠了下,莫名温软。

    他笑的时候很温柔,不笑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见到云娆,容珺顾不得此时的身份只是她的侍卫,快步上前。

    他的动作急促,完全是出于下意识。

    容珺动作太大,温澜清与温贵妃同时转头看他。

    走在最后头的陆君平拼命挤眉弄眼,用眼神暗示他:兄弟,没事、没事,冷静点!

    容珺微微喘着气,宽阔的胸膛不断起伏,饱受折磨的一颗心终于安稳落回心头。

    他低下头,若无其事的绕过云娆,如寻常侍卫一般,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温贵妃眉头微蹙。

    虽然云娆说当初不是容珺逼她成为通房的,她依然对这位容大公子没有好感。

    今日太后突如其来的指婚,倒是提醒了她,得快点帮知知物色好儿郎才行。

    她原本不急,也不舍得,但如今连太后都对知知起了心思,遑论京城中的其他权贵子弟们。

    只是婚姻到底是大事,即便她有意替知知找个好夫君,那也得她喜欢,得温斯年及岑家夫妇都点头同意才行。

    -

    温斯年赶过来时,云娆与温澜清恰好要离宫。

    温贵妃没有送她们,倒是平时总冷着一张脸的三公主,亲自将两人送到宫门口。

    见到温斯年过来,三公主连招呼都没跟他们打,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去,好像跟谁都不熟一样。

    温斯年见到容珺还乖乖跟在云娆后头,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就知道云娆的指婚肯定没成,他很快就将目光移到温澜清身上。

    温澜清刚刚才被赐婚,人还有些晕晕乎乎,见到父亲,又想到赐婚的事,白皙小脸瞬间烧红。

    温斯年登时心下了然。

    陆君平倒是有意想在泰山大人好好表现,立即上前问安行礼,不过也只是寒喧几句便乘上马车离去。

    如今太后都开口了,再加上明帝的心本就偏向陆君平,未免夜长梦多,这个赐婚圣旨很快就会下来,陆君平这是赶着回府让人准备迎娶事宜。

    回府路上,温家父女三人自是同乘一辆马车。

    温斯年一问之下,才知道顾太后原本竟然还真的有意替云娆指婚,只是云娆到底刚认祖归宗不久,她一说舍不得父亲,还想再侍奉父亲几年,顾太后这才念其孝心,勉为其难的打消念头。

    “那么太后原本想将你指给谁?”温斯年难得好奇。

    云娆顿了下,想到太后说的那些话,双颊缓缓泛起嫣红,犹若盛开的海棠花般娇艳欲滴。

    温澜清见知知害羞了,强忍着笑意替她答道:“太后说,按大凌例律,驸马人选必须长相俊美、身体强健,京城符合条件的儿郎着实不少,她虽有意想帮知知挑个好的,但也要知知喜欢才行。太后原本是打算待知知回府之后,差人将驸马人选的画像送到相府,让知知亲自挑选,若是有钟意的,立刻安排试婚宫女测试驸马的能力。”

    温澜清虽然不像云娆那么容易害羞,但到底是未出闺阁的少女,最后“能力”二字,亦跟着羞红了脸。

    温斯年微笑颔首。

    看来太后本来就没打算为知知指婚,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澜清。

    温斯年原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没想到太后虽然打消了指婚的念头,但驸马人选的画像,却依旧在翌日送了过来。

    此时刚用完早膳不久,云娆刚回明珠阁,就见下人们忙里忙外,一个个怀里都揣着卷好的画像,成捆成捆的送进她的书房,不由得觉得奇怪。

    一问之下,才知道太后娘娘居然还是将京城儿郎们的画像全送了过来。

    云娆看得眉心直跳,下意识就是想去书房找舅舅问太后娘娘究竟何意。

    没想到主仆几人才刚离开明珠阁不久,就迎面刮来一阵强风,眨眼的瞬间,原本被梅兰竹菊护在中间的云娆已不见人影。

    春菊率先回过神来,慌张问道:“公主呢?”

    春竹也白着脸喊:“容将军、容将军去哪了?公主不见了!”

    春梅则和春兰对看一眼,心中隐隐有底。

    相府戒备森严,外人不可能进得来,更别提云娆身边还有个容珺守着,容珺可是大凌身手数一数二的儿郎,若真有贼人潜入,绝不可能毫无所觉。

    ……除非监守自盗。

    第53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男人的唇已不由分说的……

    整个人失去重心,落入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里时,云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人悄然无息地带上屋脊,疾掠而去。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男人紧绷的下颚,优美的喉结近在眼前。

    她心头重重一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容珺疯了吗?!

    他是她的贴身侍卫,他怎么敢在相府将她掳走?

    他又要将自己关起来了吗?

    她男人紧紧揉在怀里,动弹不得,鼓鼓的雪脯被厚实的胸膛紧抵住,一呼一吸间,全是再熟悉不过的沉木香。

    云娆细腰倏地一软,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容珺垂眸,瞧见她眼底有恐惧浮现,心完全沉到谷底,一顿一顿的痛。

    眼底暗沉沉的,透不出光。

    眼前的蓝天很快就被茂密的枝叶遮挡住,不是预想中的私宅,而是一颗大树,并且就离相府不远。

    她感觉到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不安的心刚落回原处,脸就被他的双手捧起。

    她听到他说:“对不起。”

    云娆心还在狂跳着,发现自己就坐在粗粗的树干上,容珺正单膝半跪在她面前。

    她脚下是空的,怕高,怕摔,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腰。

    容珺低眸看着她,微微上挑的眼尾一片猩红,狭长双眸里是她未曾见过的痛苦,一片漆黑,空洞而又无神,像是无法距焦一样。

    她张了张嘴,想问他到底怎么了,男人的唇已不由分说的落了下来,滚|烫紊乱的呼吸,重重地落在她脸上。

    和煦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落下来,两人身上泛着细碎闪烁的金色光晕,美得像是一幅画。

    云娆脑中轰然一响,眼前一片空白。

    无措地攥紧他的衣衫,却没有想过要将人推开。

    脸颊上有他的呼吸,嘴唇上也有他的温度。

    心脏像是要爆炸一般,跳得异常急促,撞得胸腔泛疼,像是两人从未如此亲近过般,浑身都麻了。

    男人的嘴唇与温热皆如记忆中那般柔软,嘴中的味道亦一如既往的清甜。

    他虔诚又痴迷地吻着她,微微侧过头,慢慢、慢慢地加深这个吻。

    她没有办法思考,脑袋没来由地一阵眩晕,感觉自己重心不稳,直直的摔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