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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上官惠子和柳咏絮(十三)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上官惠子和柳咏絮(十三)

    刘赐想了想,还是问道:“锦衣卫去都查不出来?”

    黄锦说道:“这姚家经营至今快两百年了,可算是根深叶茂,那家族里头的水深得很,从两年前发现姚家的岁供少了,老祖宗就已经派了锦衣卫过去,但是查不出来,你去了就知道,那家族里头关系错综复杂,而且姚家和江南那些大世家关系密切,在宫里头也有许多关系,锦衣卫对姚家人没法使出刑讯的一套,总之,那姚家很不简单,你去了就知道了。”

    刘赐听着黄锦这话,更是觉得心里有点发毛,说道:“所以说到底,是要我查姚家的帐?”

    黄锦不耐烦了,说道:“你怎么变蠢了呢!未必是查账,查账要是查得明白,我们早查了,你要查的是姚家里头出了什么问题,是有什么变故的内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刘赐无奈地看着黄锦。

    黄锦想了想,又说道:“我和老祖宗都觉得,姚家内部一定有什么变化,一定有什么隐情导致姚家进贡的钱财少了,只是外人无法知道,所以要你假扮成姚公子潜进去。”

    刘赐也学黄锦那样眯了眯眼睛,阴恻恻地说道:“所以要查这个事情,还非得我不可了。”

    黄锦瞪了刘赐一眼,冷笑道:“你还别嘚瑟,你可掂量清楚了,别给我和老祖宗玩些耍滑头的把戏,眼下你首先要顺顺当当地进入那姚家里头,你别想着等那姚老爷子死了,你就没事了,如果你耍滑头,导致老祖宗的计策失败了,我自然有千种法子治你。”

    说着,黄锦看了婉儿一眼。

    刘赐撇了撇嘴,但也不说话了,他是知道锦衣卫和东厂的手段的,如果他这次的“任务”失败了,他必死无疑不说,还会累婉儿,还要连累他姐姐虞小宛,还有巫山楼那么多姐妹一起死。

    刘赐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眼下首先要顺利进入姚家,先执掌了姚家。

    黄锦瞧着刘赐的神色,他冷笑一声,说道:“要是在你到姚家前,那姚老爷子死了,那这一轮忙活就白搭了,所以你得赶快赶到江南。”

    刘赐不禁叫苦道:“祖宗,不是我不愿意,着实是这车马颠簸,实在是受不了。”

    黄锦瞪了刘赐一眼,说道:“你们去吃个饭,歇息一夜,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出发,你们不坐原来那大马车了,我给你们安排了一辆小马车,就你们两个人,一个老练的锦衣卫带着你们,你们必须在两天之内赶到江南。”

    刘赐没回过神来,说道:“小马车?”

    黄锦说道:“你们两个不和我们一起走了,这么跟着车队走太慢,我派个老练的锦衣卫,带你们驾小马车出发,两天之内能赶到江南,大概能赶在那姚老爷子咽气前赶到。”

    刘赐和婉儿互看了一眼,他们也没法说什么,坐小马车也好过坐那大马车那般颠簸。

    黄锦拍了拍肚子,说道:“这几天我也累得够呛的,宫里头总有忙不完的事情,你们先赶到江南,先去那姚家,我带着车队直接到江南织造局,到了江南我们再联络。”

    刘赐忙又问道:“祖宗,昨天我提的那个计策,就是让上官惠子和柳咏絮来假扮母女,这事怎么样了?”

    黄锦说道:“我今天一早已经派快马去报给老祖宗了,今天中午应该已经把信送到老祖宗手上了,这要看老祖宗如何抉择,在道观里把那上官惠子弄出来倒还好办,那柳咏絮是如今卢靖妃娘娘最重要的贴身宫女,要弄她出来也没那么容易,这得看老祖宗如何抉择。”

    刘赐苦笑道:“祖宗,这事情可要紧得很……”

    黄锦不再和刘赐说了,说道:“我自是知道,不说了,你们赶紧歇息着去,明天天没亮你们就要启程,这一路途可要连着走一天一夜,你们得先养足了精神。”

    说罢,黄锦就顾自去了。

    刘赐和婉儿没办法,只好也跟着进了客栈。

    他们吃了些饭食,婉儿这一天给颠得七荤八素,没了胃口,胡乱吃了几口,就上房间休息了。

    刘赐和婉儿安排在一个房间,房间里摆着两张床,婉儿也没理会刘赐,她觉得自己这一天给折腾得好像要生病了,她顾自躺上床就睡了。

    刘赐瞧着婉儿很快睡去了,他瞧着婉儿那柔美的身姿,又是心里痒痒的,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婉儿的床,从婉儿身后搂住了她。

    婉儿感觉到刘赐又要造次了,她气恨地拿手肘捅了刘赐几下,想要赶走刘赐,但刘赐就是搂着她不走,婉儿身子难受,骂了刘赐几句,也没太多挣扎。

    刘赐见婉儿难受,也不敢造次得过分,只是趁机亲了亲婉儿的脸颊,没再往下动作。

    很快,刘赐搂着婉儿也沉沉地睡去了。

    ~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赐就听到骤然传来一声轰然的响声,他们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刘赐惊得一下子坐起来,他睁开眼只看见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情况。

    他听见几声厚重的脚步声逼近了他们,刘赐登时喝了一声:“谁!?”

    说着,刘赐连忙往身上摸着,他本想摸把刀子之类的武器出来,但只摸到那“司礼监”和“同济”两块铜牌,他慌乱之下连忙把婉儿护在身后,然后掏出那两块铜牌拿在手上。

    这时只听得那厚重的脚步声停下了,随着“刷”的一声,一抹火光亮起,火光照亮了黑暗,也照出来人的脸。

    刘赐手忙脚乱之中,一块铜牌脱了手,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刘赐正慌着,但他抬头一看到来者的脸,登时愣住了,那是刘二。

    刘二的脸依然修饰得很光洁,那些刚硬又浓密的虬须被刮得很干净,这让他看起来和普通的武夫不同,毕竟他是锦衣卫,是替皇帝办事的,是天底下最高级的武夫,仪表自然也是要十分注意的。

    但刘二的脸这么一修饰得干净,他脸上那一深一浅、一纵一横的两道刀疤也就露出来了,尤其是那道从眉间竖贯下来,一直落到嘴角的刀疤,仔细看去其实十分骇人。

    刘二看着刘赐那惊诧的脸,又看了看刘赐刚刚掉落到地上那物事,他俯下身去,把那东西捡起来,只见是那块“司礼监”的铜牌。

    刘二看着那铜牌,冷笑一声,说道:“老祖宗把这玩意儿都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