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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收伏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太过仁慈了一些,即使饶他们一命,还是要报复自己,杀自己,何不将对方直接杀了,还要痛快,不必想着日后无穷无尽的报复?!

    想到此,他眼中紫电一闪,随即被他压下,一闪即逝。

    程安邦并无所觉,仍在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徒弟倒甚是厉害,老子技不如人,认栽了,取去我的性命便是,若是老子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

    萧月生淡淡一笑,哼道:“你找我报仇便罢,为何跟他们在一起,这便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了?!”

    程安邦大嘴一咧,嘿嘿一笑:“老子打不过你,自然要跟别人合在一块儿对付你,难不成,要白白送命?!”

    “这些人都是你找来的?!”萧月生指了指身后的三人。

    程安邦摇头:“老子虽然名扬天下,这些人却也不差,怎么可能请得动他们?”

    “哦,那便是他们找的你喽。”萧月生点头,有些了悟,目光颇是奇怪。

    程安邦老脸一红,被他看得恼羞成怒,哼道:“他们个个都是好手,跟他们在一起,就能杀得了你,何乐而不为?!”

    “好一个英雄好汉!”萧月生赞叹一声,满脸讽色。

    “你……”程安邦顿时气急,死死瞪着他,胸膛起伏,大手一抖,伸了出来:“来来,老子用伏虎拳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与我动手?!”萧月生一脸好笑之色。

    “怎么,瞧不起老子?!”程安邦怒哼,瞪大了双眼,精芒迸射,气势不凡。

    “……不如,你还是用剑吧。”萧月生看此人虽然满嘴老子,却颇是莽直。这样的人,最易收伏,直接杀了,实在可惜。

    程安邦不屑一哼,愤愤不平:“哼。老子最厉害的是伏虎拳,仗此扬名天下,……唔,剑法却差得很,若不是为了隐瞒身份,早就用伏虎拳招呼你徒弟了!”

    “既如此,那便领教高招了。”萧月生呵呵一笑,右臂前伸,示意请出招。

    “那你也不能用剑!”程安邦瞪大眼睛。大声说道。

    萧月生看了看他,看得他脸色微红,呐呐说道:“你若是出剑。我索性认输便是!”

    “也好!”萧月生不由失笑,缓缓点头。

    程安邦顿时松了口气,嘿嘿一声笑,似是奸计得逞,蓦的眼睛怒睁,一拳冲出,直砸萧月生胸口,一招黑虎掏心,想要出奇不意。

    他怒目冲拳,宛如寺里所摆的怒目金刚。气势凌人,宛如换了一个人,杀气十足,遇到胆小之人,一惊之下。微一失神,便会中上一拳。萧月生身形不动,轻飘飘一掌探出,云淡风轻,毫无火气。迎上程安邦的怒拳。

    他手掌宽大。握成拳时,宛如醋钵大小。却丝毫不显笨重之态,刚猛凌厉,似是猛虎下山,霸道而威烈。

    拳距萧月生胸口半尺处,萧月生左掌轻飘飘迎上来,轻轻搭上他手腕,宛如朋友般亲切随意。

    程安邦大眼再次瞪大,似是不信他竟能如此轻易搭上来,几乎要触到自己的脉门,心中一阵惊异,拼命催动内力,拳头更加了几分力气,想与萧月生硬拼一记。

    萧月生左掌搭上他手腕,手腕一翻,由内向外轻轻一旋,程安邦刚猛凌厉的一拳更加迅猛,却失去了准头,偏向萧月生左侧。

    程安邦身不由己,身形前冲,他心中不好,忙脚下用力一蹬,身子弓起,拳上的内力猛地一撤,顿时血气翻涌,几乎吐血。

    他虽想撤身后退,但内力催动太猛,惯性太大,无法如意圆转,身子一滞之下,萧月生悠悠一掌拍至,击中了他左胸口。

    程安邦暗叫一声,我命休矣,只觉一阵风自脑后卷来,凉飕飕,寒气涌上后背。

    他睁眼一瞧,眼前树木正往后退,往下退,却是自己身在空中,凌空飞行。

    “砰”的一声,他眼前一黑,后背疼痛,终于落到了地上,撞断了一颗小松树。

    他骨头结实,只是眼前黑了一眼,金星冒了一会儿便已无恙,两手一撑,呼的站起。

    内力运转,丝毫无滞,并未如自己所料的内伤,他抬头望向笑吟吟的萧月生,哼道:“没想到,你掌法也这般厉害!”

    萧月生一笑:“在下掌法虽然略逊剑法一筹,却也足以自保!”

    程安邦眼珠子一转,瞪了萧月生一眼,哼哼道:“你刚才一下,侥幸而已,再接我一掌!”

    “乐意奉陪!”萧月生淡淡一笑,没想到莽直之人也会耍小心眼,却正合自己之意。

    程安邦胸口一鼓,随即一瘪,张口长啸:“伏----虎---

    声音猝然而出,洪亮而高亢,并不向上冲,而是直直向前冲,宛如堤坝泄洪,一而不可收,直泄而下,冲卷人地耳膜。

    萧月生身后的松针簌簌而落,宛如被人用力摇晃。

    随着啸声响起,他身形蹿起,化为一道黑影,直冲向萧月生,右手握拳,捣向他膻中。

    萧月生身形不动,依旧轻飘飘的伸掌,右手绵绵似情人之抚摸,缓缓迎上。

    程安邦冷笑一声,早有防备,看似一往无前的前冲,拳势刚猛凌厉,毫无余力,却蓦的一抖肩头,手腕横移,欲躲开萧月生的右掌。

    萧月生轻笑一声,依旧不缓不慢的前搭,距离他胸口半尺处,程安邦的手腕已被萧月生右掌搭上。

    程安邦眼睛圆睁,不可置信,眼睁睁的看着萧月生右腕一翻,手掌由里朝外一旋,顿时身形不由自主前冲,醋钵般地拳头已然偏移一尺有余,击向萧月生右肩的空处。

    这一拳。他留有余力,故脚下一蹬,便已是停住,腰腹用力一拧,手臂由前转横。拳头斜击,拳背敲向萧月生肩头。

    萧月生右掌一圈,不知如何,已是缠上程安邦右拳,宛如灵蛇缠绕,顺势而上,五指一扣,紧紧抓住他手臂,宛如铁箍一般。

    程安邦用力一挣。却未挣动,大是不服,又是用力一挣。仍旧不动,萧月生微微一笑,蓦的一松手,不动声色。

    程安邦再次用力,所用力气极大,已是催动全身之力,却未觉萧月生已然松手,奋力一拉,却扯了个空。

    顿时身形失衡,噔噔噔噔退了四步。他吐气开声,闷哼一声,两脚猛一用力,脚趾如抓,登时牢牢抓到地上。稳住了身形,不至于自己摔倒出丑。

    他地一张脸已然憋得通红,血气翻涌,更兼自己感觉窝囊,脸红得更厉害。恨恨的瞪着萧月生。

    “这一次。如何?”萧月生微微笑问。

    程安邦愤愤地闷哼一声:“算你厉害,实在狡诈。老子斗不过你,甘拜下风!”

    萧月生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其余三人,转头问道:“你既要杀我弟子,如何又败于我手,自问会有何命运?”

    “大不了一死,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程安邦一扬脖子,满不在乎的哼道。

    “有一条路,可留得你性命,不必再等十八年才成好汉,你可要一听?”萧月生笑问。

    程安邦转回头,瞪大眼睛望着萧月生:“有这般好事?!”

    随即哼道:“若让老子不报仇,绝不可能!”

    萧月生嘿然一笑,淡淡说道:“凭你的武功,报不报仇,对我而言,又有何区别?”

    程安邦扭头,鼻子用力一哼,不再说话,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

    “劣徒成立了一个东园帮,如今人手短缺,烦劳程大侠屈尊俯就,加入东园帮,如何?!”萧月生温声问道。

    “想让老子当奴才,做梦!”程安邦鄙夷的瞥了萧月生一眼,脖子一扬,不屑一顾。

    “十年,”萧月生摇头一笑,不以为意,淡淡说道:“十年之后,你便是自由之身,省得你转世投胎,再等十八年方能长成一条好汉,这可仅是十年而已!……而且,在这十年之中,你可挑战劣徒三次,若能胜得过南云,便可恢复自由。”

    程安邦脖子似想扭动,却最终没动,仍旧扭头扬着脖子,摆出一幅不屑一顾的神情。

    “以十年地时间换你一条命,难不成,你的性命如此轻贱?!”萧月生伸手一招,地上又飞起一枚银针,蓝芒隐隐,一把轻轻把玩着这枚银针,嘴里语气轻淡。

    程安邦动了动脖子,转头望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似是仍未动心。

    萧月生瞥他一眼,不再说话,淡淡说道:“若非见你为人真诚,不像作恶之人,在下也不必费这番口舌,成与不成,愁听尊便!”

    程安邦扭动着脖子,脚步移动,在草地上走来走去,脸上神情变幻,阴晴不定。

    半晌过后,他猛的一停身,转头望向萧月生:“十年太长,若是五年,老子倒能考虑一下。”

    萧月生摆摆手,摇头道:“十年,不多不少,不可再改。”

    程安邦再次踱步,在草地上走来走去,看看萧月生,又看看呆呆站着地三人,脸色变化剧烈。

    过了半晌,他巴掌用力一拍,恨恨瞪了萧月生一眼,道:“好罢,十年便十年!……老子豁出去了!”

    “识时务为俊杰,程大侠,以后便是自己人了!”萧月生露出笑意,抱拳呵呵笑道。

    “老子还是会挑战江南云的!”程安邦哼哼道。

    萧月生微微一笑,没有再说,指了指众人,道:“他们几人,在下也想收入东园帮,不知程大侠能否劝上一劝?”

    “赫赫,好大的胃口!”程安邦心中仍有怨气,冷哼一声,见到萧月生眼中紫电一闪,心中一突,不再多言。

    萧月生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笑意,却是心情愉悦,能够找到免费劳力,总是一件妙事。

    程安邦见到萧月生乍然一现的威严,心有顾忌,此人武功太高,若是想教训自己,太过容易,不惹为妙。

    他虽然莽直,却并非不知变通,否则,也不会活到今日。

    想了想,他摇头道:“这些人,我老程并不熟,只是偶尔凑在一起,怕是说不动他们。”

    “尽力而为罢。”萧月生袖子一拂,凌空将他们的**道解开,随即身形一晃,消失在树林之中。

    看着萧月生消失之处,程安邦却没有逃走地心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不会反悔。

    当江南云与定逸师太他们来到松林前时,看到地仅是三具尸,其余四人,已经消失不见。

    萧月生只是一笑,说是已经将他们放走,冤家宜解不宜结,难化解一些便化解一些。

    定逸师太与岳不群心下不信,凭萧月生的性子,不下辣手才怪呢,但却又不能直斥其非,只能点头,将地上的三人认了出来。

    这三个皆是名震一方地高手,没想到今日竟倒在江南云地剑下,定逸师太与岳不群竟隐隐生出兔死狐悲之感,江湖催人老,后浪推前浪,就是这般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