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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

      “敬酒不吃吃罚酒!”其中一个拦路者满脸不屑的冲着宋雨的尸体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搓着手,便向秋晴扑去。

    可怜秋晴一个弱女子,又岂是这两人的对手,片刻功夫,衣衫便被扒个干净,就在这冬日寒冷的街道上,就在她母亲的尸体旁边,被那两个满脸猥琐之人压在了身下。

    夕阳也不忍心看着残忍的画面,叹息一声,将整个身影便沉入西山。

    而此时的秋晴,虽赤身**,但却感受不到寒冷,唯有心痛!唯有心痛!

    “大胆!如此太平盛世,竟然敢当街欺凌民女,给我将他们拿下!”猛然出现的声音仿若从虚无缥缈的空中传来,秋晴木然的转过眼睛。

    便见有几名侍卫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那两个欺凌她的贼人想要逃走,一个便当场被那侍卫割喉而死,一个却两腿发软,却梗着脖子向来人喊道,“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放过我,我可是在公主府当差的,若是有什么闪失,璃月公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欺凌民女,竟然还敢污蔑璃月公主,杀了他!”那清脆的声音继续下令道。

    那人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什么,一柄剑却已刺穿了他的胸膛!

    “姑娘?你?秋晴!”那清脆声音的主人惊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秋晴,然后一伸手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秋晴身上,“秋晴!秋晴!我是宁洛歌!你不认识我了吗?”

    “宁小姐,”秋晴此时好似才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的看着宁洛歌,“谢谢你为我报仇,你杀了我吧!我再也无颜活在这世上!”

    “说什么傻话呢?”宁洛歌伸手将秋晴揽在怀中道,“不要怕,这件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

    “小姐,您看!”宁洛歌安慰秋晴的话还没有说完,跟随她一起前来的侍卫,便将手中的一个腰牌递了过去。

    那木质的腰牌一看便是上佳的乌木所制,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公主府!

    “莫非这二人真的是公主府的人?”宁洛歌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又转向秋晴道,“你们最近可曾得罪过宣王妃?”

    秋晴摇了摇头道,“我们之间云泥之别,见都见不上,又怎么可能得罪?”

    “哎!”宁洛歌叹了一口气道,“莫非宣王妃因为秋锦慧的事情迁怒与你们?”

    看着秋晴脸上的不解,宁洛歌俯身凑在秋晴的耳边道,“秋锦慧被禁足在流霜宫,可是前几日不知道怎么跑了出来,还闯到了雪阳宫去找宣王妃索命,不过当场便被宣王下令斩杀!”

    “唉!”宁洛歌叹了口气,吩咐道,“将秋夫人的尸体收敛好,送回秋府!”

    听到宁洛歌说起秋夫人,秋晴不由得又向宋雨的尸体看去,一种难以言明的悲伤如喷泉一般,从心底猛的翻滚而出。

    “来人!将秋小姐抱上我的轿子!”宁洛歌不等秋晴反应过来又下令道。

    “不用了,宁……”

    “听我的,秋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死了的人已经死去,我们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着,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你?你想过没有?所以,你还是先和我回去,等你心情平静了一些,我再让人送你回秋府!”宁洛歌截断秋晴的话道。

    不等秋晴再说话,已经有两个嬷嬷将秋晴抬到了宁洛歌的轿子之中,宁洛歌唇角很快的闪过一抹笑意,然后又很好的掩饰而去,向身边的一个侍卫招了招手道,“将这里清理干净,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是!”那名侍卫小声应道。

    宁洛歌转身走向轿子,一猫腰钻了进去,坐在秋晴的身旁,向外道,“起轿!直接抬到洛歌苑!”

    看着轿子中哭的梨花带雨的秋晴,宁洛歌伸手将她揽在怀中道,“不要哭了!我想你母亲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其实,你最应该做的,不是悲伤,而是替她报仇!”

    报仇?

    这两个字犹如上好的止血药一般,一下便止住了秋晴的伤痛,她转眸看向宁洛歌道,“报仇?”

    “唉!公主府的门禁森严,若不是有人暗中特许,这两个公主府的下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宁洛歌看向秋晴开始循循善诱着。

    “错就错在你们姓秋!”宁洛歌继续诱导着苏晴道,“云璃月手段残忍,你看看,害死了秋夫人,陷害了秋君瑞、秋璃星,逼死了秋老夫人,瘫痪了秋大人,又杀了九公主,构陷了楚君丰,如今,又对你们……”

    宁洛歌所提到的这些人在秋晴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也随之在她的心尖流淌而过……

    第四百零六章 绝佳的机会

    慢慢的、逐渐的,秋晴心中满满的悲伤全部转变成了无边的仇恨与愤怒!

    “宁小姐!”

    裹着宁洛歌斗篷的秋晴就在那狭窄的轿中,忽然冲宁洛歌跪下道,“宁小姐!不,平阳王妃!我求求你,帮帮我,帮我报仇!只要您能帮我报仇,下辈子秋晴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快起来!”宁洛歌将秋晴扶起,一丝狠戾从她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

    公主府。惜云殿。

    “怎么了?父皇的病情又厉害了吗?”云璃月看着刚刚跨进门的、脸色不好的纳兰容问道。

    纳兰容叹了口气,“不是父皇的病情,是朝中,宁海今日上午告了病假,紧跟着,后面兵部的人一个个接着以各种理由告假,太子已经快抓狂了!”

    待纳兰容坐定之后,云璃月便立在他身后,为他揉捏着肩膀道,“他这样做,是因为宁洛歌的事情,而不满太子?”

    “支持太子的一直都是朝中的杜丞相,而朝中的那一帮文职与武职本就是泾渭分明!如今,便闹得更是不可开交了!”纳兰容伸手将桌上的一只甜瓷茶杯拿起,放在手中把玩着道,“父皇如今又是这个样子,老臣们把持着重位,倚老卖老!”

    “朝廷给这些人高官厚禄,不是让他们扩张自己的势力,而是为我天澜的百姓造福的!可是他们,却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利,将整个朝堂弄得乌烟瘴气!”纳兰容将手中的甜瓷杯放下,顺手将云璃月从自己的身后拉到面前。

    待云璃月在他腿上坐定,纳兰容又继续道,“若非如此,父皇也不必这般折腾了!”

    云璃月将头靠在纳兰容的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气息缓缓道,“别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纳兰容低头在云璃月的额头亲了一口道,“璃月说的对,朝中的事情自有父皇去烦恼,我只要我的璃月平安快乐!”

    “对了,”纳兰容忽然开口道,“今日一早的时候,闽西王上了折子,说过了元宵节之后,他便启程前往封地!”

    “元宵节,那不就是后天吗?”云璃月黑黑的眸子闪了闪,看向纳兰容道,“你说,他真的会走吗?”

    “不好说!”纳兰容将下巴抵在云璃月的头顶道,“那些监视闽西王府的人传来消息说,最近这几日,闽西王正在清点王府,变卖一些物品,训练侍卫!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想要离开的意思!”

    “那个刘忠呢?”云璃月忽然想起那个刀疤老者道,“苏暮雪不是说他和闽西王在密谋着什么吗?难道就是密谋着前往闽西?”

    纳兰容没有说话,云璃月也没有再出声,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沉默了,这闽西王果真是想要前往闽西吗?

    闽西王府。书房中。

    “主子,我们这样是不是稍稍有些仓促?”那刀疤老者刘忠看向纳兰夜小声问道,这些日子,不知怎么的,他便觉得纳兰夜越来越有当年纳兰沧的决绝,与他说话时,他好几次都将他看成了纳兰沧。

    “仓促?”纳兰夜狭长的眼睛一眯,转向刘忠道,“你不是都准备了十五年吗?这还叫仓促?那什么时候不仓促?再过十五年?”

    “不!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

    刘忠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纳兰夜挥手打断道,“好了,忠叔!你的顾虑本王知道,可是你也应该了解目前的形势,朝中兵部与丞相的门生此时正闹得不可开交,而皇上又是出于昏迷之中,这绝佳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纳兰夜猛的转向刘忠道,“你只需要吩咐我们的人,在这段日子中,多煽风点火,让那两拨人闹的更厉害便可!朝中的事情他们焦头烂额,又怎么有闲心再管本王是不是真的要打算去闽西?”

    “是!”刘忠应道,又看向纳兰夜,“主子,一直在府门口那些探头探脑的老鼠怎么办?要不要老奴去……”刘忠说着用手在自己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个自刎的动作!

    纳兰夜摇了摇头,“杀他们做什么?本王留着他们还有大用!难道你都不知道三十六计里还有一条反间计吗?”

    “是!主子英明!”刘忠垂头恭维道。

    “本王的王妃在做什么?”纳兰夜忽然转了话题扬声道。

    “回王爷的话,吉王妃正在为王爷准备膳食!”门外一个小厮闻声回话道。

    “哈哈哈!”

    纳兰夜大笑一声道,“本王的王妃还真是体贴啊!只不过,如今本王有一件比准备膳食更重要的事情,让王妃去做啊!”

    纳兰夜说到最后,声音便已经低下去了,饶是站在他身边的刘忠,却也只看到他嘴巴微动,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都已经过了立春的时节,可是严寒却仿若一贴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着也不肯从京都的地界褪去。

    公主府惜云殿。

    “王妃!”青青又将一盏火红的灯笼挂起道,“今年的元宵节,外面冷的厉害,奴婢看街上也不会有多少人,而且王妃的身子也不便,不如我们便在府中过吧!”

    “是啊!”子衿在一旁接口道,“不是说皇后娘娘的风寒还没有好转吗?奴婢估计,今日连宫中的晚宴怕是都不会举行了。”

    子衿的话音刚落,柳儿便从殿外进来道,“王妃,刚才宫中有人过来传话,说今天元宵佳节,让各王府自行安排,宫中不再设宴!”

    “你看,”子衿将手中的一盏做工精致的宫灯递给青青,转向云璃月道,“奴婢没有猜错吧!”

    “好了好了!”云璃月挥手打断这几个人还要继续进行劝说的人道,“今晚就在府中看灯!”

    她只不过是今早的时候提了一句,今夜想去街上看灯,这帮人便在纳兰容的授意下,开始对她旁敲侧击、轮番轰炸!

    这黑心的!

    “王妃!姚夫人来了!”刚刚退了出去的柳儿又进来通禀道。

    第四百零七章 奇异的平静

    看着跟在柳儿身后的楚思思,一股喜悦在云璃月的心头浮现,“思思,你怎么来了?”

    “今日禁卫军、御林军中好几名将领都告了假,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凑巧,都赶到了一起!”

    楚思思在殿门旁的暖炉上烘烤了一番,这才走近云璃月继续抱怨道,“一大早,云遥就只好去军营了,今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府中孤零零的就我一个人,我便来寻你了!”

    “正好!”云璃月拉着楚思思坐下道,“我们刚决定今年的元宵节在府中过,你来了,也正好热闹一些!”

    楚思思打量着青青、子衿挂起的一盏盏灯笼,转向云璃月道,“只赏灯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做些灯谜,一起猜啊!”

    “好啊!”云璃月欢快的应道,“悠悠,快将笔墨拿来,灯谜我来出!”

    “王妃,你要写些简单的,不让奴婢可一个也猜不出!”子衿一听云璃月要亲自写灯谜,不由嘟着嘴道。

    “知道了!那就先来个简单的!”云璃月一边应着,一边提起笔,在楚思思为她铺好的宣纸上写道: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

    楚思思点头道,“这个的确简单!”

    “那给我留下,我要猜这个!”子衿手脚轻快的将云璃月刚写好的字谜裁下,悬挂在一盏宫灯上,然后递给青青道,“快挂起来!这个是我的,到时候你们谁也不许和我抢!”

    “再来一个,子衿,这个也是给你的!”云璃月唇边挂着笑意,又提笔写道:东海有条鱼,无头亦无尾,去掉脊梁骨,子衿猜一猜!

    “这个有些难!”子衿嘟着嘴看着云璃月点名让她猜的那个灯谜道。

    云璃月对面坐着的楚思思,和站在她旁边伺候笔墨的悠悠,看着子衿嘟着嘴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楚思思明亮的眸子看向子衿道,“提示你一下,这个和刚才那个谜底是异样的!”

    子衿正要说话,便见柳儿又进来通禀道,“王妃,有位侍卫求见,说是姚将军有事要他转达!”

    云璃月看向一旁坐着的楚思思,见她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一无所知,便向柳儿道,“请他进来说话吧!”

    柳儿应声退了出去,片刻便见一个身着轻甲的侍卫进来,向云璃月行了一礼道,“卑职蒋飞见过宣王妃!这是姚江军的令牌!”

    蒋飞说着,便从袖袋中摸出一个令牌,双手捧着递出。

    子衿走过去,从他手中将令牌拿过,打量了一番递给云璃月道,“的确是姚将军的令牌!”

    云璃月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又转向那侍卫道,“不知姚江军有何事要你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