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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他不禁想这一次过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让她再次坐上他的后架。

    把她送到家,沈骋怀又反了回去载刘桂红。

    李亭午盯着前面远去的自行车,嘴里骂骂咧咧。

    绝了!

    今天过后,他就当他兄弟死了!

    ……

    晚上,沈骋怀他们来家里吃饭,带了上次刘桂红帮他们腌制的鱼。

    刘桂红感激他们,使出大功夫,做了一桌还算丰盛的菜。

    大家围着饭桌一边吃一边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陈娇的心情也很好,趁着他们聊天的时候,埋头猛夹菜。

    刘桂红突然问她:“幺妹,小沈的衣服你放哪了?等下我洗起来。”

    “放我房……”陈娇没说完,眉头一皱,感觉不妙。

    她好像又卡到鱼骨了!

    刘桂红:“怎么不说话了?”

    陈娇摆手,暂时不敢说话。

    沈骋怀注意到她面色,急忙过去,“卡到刺了?”

    她试着吞咽了下,喉咙里刺痛难忍。

    没错,卡到了。

    “我看看?”沈骋怀说。

    陈娇摇头,“我先去试试能不能咳出来。”

    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想又跟河马似的张着血盆大口。

    太损她形象了!

    可天底下的所有鱼刺偏偏要跟她作对,哪怕她咳得撕心裂肺也死活不肯出来。

    陈娇欲哭无泪地拉着刘桂红的手,“妈,把我埋了吧。”

    刘桂红啐道:“你说的是什么鬼话!还有救呢!小沈就在咱们家。”

    “那叫沈骋怀再帮我夹吧。”陈娇低垂着脑袋,死心道。

    反正她在他那的形象早已荡然无存了,不在乎又多一次。

    刘桂红说:“你可能不适合吃鱼。”

    “谁说的!”哪怕嗓子不舒服,听到这话陈娇不乐意了。

    “就你吃一次鱼卡一次骨头,还吃什么啊。”刘桂红丢下这句,转身去找沈骋怀了。

    沈骋怀早有准备,等她说完,道:“我现在回知青院拿下东西。”

    老让他来回走怪不好意思的,刘桂红干脆道:“让幺妹跟你回去吧,也免得你多走一趟。”

    “没事,不远。”

    “不行不行,太麻烦你了。”刘桂红又说:“你们吃,吃完了再说,她不急。”

    刚好进来的陈娇:……

    她急死了!

    她都还没吃饱呢!

    好在沈骋怀说:“谢谢婶子,不过我吃饱了。”

    李亭午稳坐不动:“我还没。”

    “你慢慢吃,不用着急。”刘桂红叫了陈全武,“你一起去,等下再和幺妹回来,这样小沈就可以少走一回。”

    陈娇很不想走,但老麻烦沈骋怀确实不好意思,只好答应了。

    临走时,沈骋怀问她:“外面挺冷的,要不要多穿件衣服?”

    陈娇摇头,说不用。

    然而等出了门,一股极冷的山风吹来,她紧紧扒住陈全武。

    “三哥,替我挡挡风。”

    “叫你穿多点你不穿,活该。”陈全武哼了声,却没推开她。

    沈骋怀默默看着他们兄妹两亲近的身影,没有多言。

    去知青院还有段小距离,四周乌漆墨黑的,只有他们一盏小油灯坚强地发着光。

    陈娇看沈骋怀离他们有点远,小声说:“你过来点。”

    沈骋怀依言走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怕你掉进沟里。”

    “……”

    他噎住。

    不知道该谢谢她的关心,还是说他不会。

    刚到知青院,他们跟一人迎面撞上。

    是马柴山。

    “陈娇?”他怔怔道,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和她哥怎么会出现在这?并且沈知青也在。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陈娇朝他点了下头,正想说话,跟前忽地出现一道身影把她的视线挡住。

    “很冷,我们快进去吧。”沈骋怀淡淡道。

    被他一打岔,陈娇跟着说:“快点快点。”她脸都冻麻了。

    看他们准备走,马柴山下意识想跟上去,谁知一向以来温和斯文的沈知青回头,沉冷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仅一眼,让他顿住脚步。

    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马柴山面露不解。

    刚刚他是被沈知青瞪了?!

    第40章 他这副样子太可怜了……

    沈骋怀先进屋将油灯点了,跟他们说:“随意坐。”又补充道:“桌上有吃的,喜欢自己拿。”

    陈娇:“你觉得我现在吃得下东西吗?”

    沈骋怀无辜一笑:“我说全武同志。”

    “……”

    好,是她自作多情了。

    陈全武想说不用,但看到是盐焗鹌鹑蛋,没忍住拿了一个吃,然后有点停不下来了。

    真香,真好吃。

    沈骋怀找到夹子,仔细洗了一遍。

    “天这么冷,你的手僵不僵?”陈娇问。

    “不僵。”

    她不信,在他过来时突然摸了一下他手背,动作很有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既视感。

    确实不冷,热乎的。

    沈骋怀被她举动搞得一愣,而陈全武也刚好看到了。

    他猛地被呛住,咳嗽不止,道:“幺妹,你,你怎么可以吃沈知青豆腐!”

    “我哪有!”陈娇冤枉地瞪大眼。

    她这哪里算吃豆腐了,豆腐味都没尝到呢。

    真正的吃豆腐哪里是这样的!

    “没事。”

    沈骋怀倒不在意,甚至巴不得她跟自己亲近,不过他不能说。

    陈全武还想说什么,但肚子忽地一阵绞痛,他吸了口气:“你们慢慢搞,我出去下。”

    陈娇转头,来不及问他去哪,他已经一下子窜出去了,跟猴似的。

    他走后,房内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孤男寡女,四周寂静,哪怕没有言语也莫名多几分暧昧。

    油灯的光将他们身影映在斑驳的墙上,一高一矮重叠着。

    沈骋怀匆匆收回视线,不敢多看,他拿起手电筒,“我看下鱼骨在哪。”

    陈娇顺从张开嘴,但还是有点紧张,怕他手抖把自己嗓子眼戳破了。

    看出她的恐惧,他低声说:“别怕,我轻轻的。”

    陈娇不禁想,这句话很奇怪,会让她在这个氛围里想到一些不该想起的。

    他的脸近在咫尺,眉眼细致而英俊,薄唇微抿时透着几许冷淡,可他的动作是十分温柔的。

    她的目光下移,落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颚,还有隐约从衣领露出来的喉结。

    正有点胡思乱想的时候,陈娇突然想起她现在张着嘴很难看,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