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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节

      林玄礼一怔,干笑道:“我不怕你啊,咱俩好着呢,别多想。不是不和你谈论朝政,现在朝政是真没什么事。垂拱而治,海晏河清,我也就剩下在观稼殿种种地,平时烤串和啤酒了。”

    王繁英:“……”

    林玄礼:“……”

    二人现如今竟能做到食不言寝不语。

    在她说要去闭关时,林玄礼微微松了口气,总算可以摆脱尴尬又难以把握分寸感的局面了。

    从一开始控制了距离感开始,他就觉得王繁英已经察觉到了,明白了什么,在那一瞬间产生隔阂之后,就很难恢复到之前那种亲昵坦荡、无拘无束的快乐小傻子和聪明美女、紧张求生者和作为依靠的老婆的状态了。

    这隔阂不会因为亲昵而消失,也不会因为短暂的分开冷静一下而淡去,只会永恒的存在在二人之间。

    就像是木器的氧化,随着时间变化而加深的颜色,浸入木器纹理中,不论如何的擦洗、打磨,永远恢复不到原先的颜色。

    对于一个敏锐的女政治家来说,这掩饰不住。

    王繁英在床上,捧着他的脸拥吻时,摩挲到十一郎的颈动脉窦,双手拇指用力一按。

    林玄礼只觉得一阵眩晕,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她,却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共患难不可同富贵的人。”王繁英摸了摸他的头发和脸:“要被杀死的人最后一段时间还有意识,听着,听我说。你不应该怕我,我一直很爱你,在我所有的伴侣,不分性别和物种,你是最棒的那个,跟你相处非常轻松愉快,这也弥足珍贵。你提防我,怕我,和我独处时无话可说,你甚至不愿意和我探讨朝政和十年计划。你的十年计划里没有我,你还没想要除掉我,但很快就会了,所有的征兆都全了。我熟悉这个流程,我不能等到哪一天再动手。”

    “皇帝是真龙天子,这话不假,权力会让人从人变成神,又沦落成魔鬼。龙在很多地方,都是一种吃人的怪物。皇帝也是怪物,他控制一切,他有选择权,除了他无法控制和选择自己的命运。”

    王繁英没有合拢他的眼睛,只是惋惜的说:“你瞧,在你用那双孤独又多情的大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多少次我愿意允诺你生生世世,我能带你离开这个世界,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坚持这一世不变。万事始于一,如果你能一生不变节……算了。”

    “我试过挽回局面,我问你怕不怕我。如果你当时承认怕我,撒撒娇,我哄哄你,我们海誓山盟一回,仍有可能继续夫妻佳话。”

    “你醒着的时候已经没有我喜欢的样子了。现在还隐约有点痕迹了。”她又留恋的吻了吻床上的死人:“再见,小熊。再见,林玄礼。再见,官家。”

    林玄礼愤怒的吐出最后一口气。灵魂离体而出,大声嚷嚷:“我就知道你准得杀了我,别特么把什么事都怪我。好好教太子,一定要扛住靖康之耻,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的!凸(艹皿艹 )。这都他妈什么事!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杀了我,可我做错了什么?不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皇帝,我已经够好了,没有妃子和你争宠,没有庶出子女。你只会先下手为强。我是怪物,还是你是?”

    王繁英装作没听到。

    【这糟心番外终于完了】

    第267章 番外 现代1

    【正文番外】【地府】

    林玄礼正在厚土生春的旗舰店的三楼包间里玩,快乐的左拥右抱,左边是哥哥,右边是英英,对面是保母,生活圆满了!虽然打麻将的时候对面俩人联起手来把自己赢惨了,自己和保母一伙根本打不赢。

    他气的蹬腿:“太过分了!凭什么把头脑好的分作一组,把懒得动脑子的人分作一组。么么!”

    汪保母忍俊不禁:“好郎君,你生前活了六十岁,又在阴间过了几百年,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

    林玄礼泱泱的把脸埋在六哥肩头,为自己刚刚出错的牌大感惋惜:“再说我我要哭给你看了!”

    赵煦乐不可支,他打麻将倒不是很在意输赢,但是喜欢看蠢弟弟输掉之后哼哼唧唧的样子,太好玩了:“快喝了这杯,再来一局。”

    林玄礼只好捧起一大杯啤酒,吨吨吨吨吨吨:“嗝儿~”拍拍水波荡漾的肚皮:“再来再来,我这次一定会赢。”

    王繁英奚落道:“要是还没赢,也不许哭。你要是再哭,我就飘起来大声喊,宋世祖在这里大哭。”

    林玄礼羞愤暴走:“我不玩了!谁来替我一会?”

    赵光义来替了他,赵煦和王繁英继续狙击他。

    林玄礼叼着楼下的新品焦糖炼乳棒棒糖,又抓了一把揣在袖子里,扬长而去,在地府的街道上一顿闲逛,遇到熟人就给个棒棒糖,也算是作了一番新品推广,又找了个风景好的地方,带着摄影师王希孟上楼,叼着棒棒糖露出俏皮又甜美的笑容,拍了新品海报。

    扣门官家永远亲自代言。

    “唔,多拍几组,买棒棒糖送照片。”

    虽然现在大宋已经灭了十年,但宋世祖的带货能力,依旧非常强悍。

    …

    岳武穆(历史上那个)在喝醉了乱晃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出现在陌生的城镇里。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忽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看旁边有两位驻足而立、携带大个儿水果的妇人:“大姐,在下喝多了酒,请问眼下是何年何月,这是哪里?”

    李清照狐疑的打量他:“岳飞?十一哥等着你呢,你怎么又喝多了。”

    梁红玉更是吃惊的转过脸来:“宴会就要开始了,你不留着酒量,等着喝新品么?爹爹说这是新款的冰酒。”

    岳武穆就很茫然:“两位娘子,与我很熟吗?”

    李清照哑然:“生前不是很熟,死后倒是熟了。你究竟喝了多少?我,李清照啊。”

    “九万里风鹏正举……”建炎四年,二十八岁的岳飞因功觐见赵构,获赐金带、金鞍。一位漂泊海上的大姐姐听说他的事迹,欣然写下这句词。

    梁红玉问:“大宋的十年冥寿,你还记得吧?爹爹知道你们伤心,特意办一个宴会,热闹一番,这也忘了?”

    岳武穆沉下脸来,他生前名望就不坏,死后更是被古之明君轮流夸奖拉拢了一通,虽然憋屈,也不是没有脾气:“小娘子不要开玩笑,宋朝哪里就灭了。令尊是谁。”

    “赵十一郎,单讳一个佶,你怎么了?”

    岳武穆心说徽宗还是那么……帝姬们不是都被金人掠走了么?你是哪位?

    李清照想了半天,连酒醉涂鸦都想了一遍:“我没写过那句诗啊。”

    梁红玉一拍手:“怕是岳王睡蒙了,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来吧,去了就想起来了。”

    岳武穆当然什么都不怕,随意的跟在她们身后,上了船。地府的鬼不是都会飘,岳武穆虽然是神鬼,能随意飘动,却又喜欢在地上慢慢的走,又不打仗跑那么快干什么。

    顺水行船,沿途的见到的建筑、人手里拿着的东西,都有些离奇。

    他盯着‘麒麟爷’看了好一会,决定静观其变。

    到了一座高大的彩绘大楼前面,这楼堪比黄鹤楼,足有八层楼高,御笔大书‘厚土生春’。码头上的船挤挤挨挨,正门处张灯结彩,彩楼上扎了各色装饰,还悬挂两幅墨宝:皇帝轮流做,今年到谁家岳武穆本以为自己现在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没想到眼前一幕如此惊人,徽宗或高宗哪有这样的坦荡。

    韩世忠一手扶额:“郡主…唉。官家总是这般风趣。”

    梁红玉跑过去拍他肩膀,熟练的把一个菠萝蜜递给他,戏谑道:“怎么,难道爹爹会率满朝公卿痛哭一场么?”

    种师道和宗泽简直不想进去,他们还在家难过呢。

    辛弃疾哭笑不得的推了推两位:“请把,请把,别让世祖等急了。”

    包拯黑着脸,走了进去:“诸位,享国五百年,不错了。”

    刘錡走过来:“鹏举?你前几天还劝我想开点呢,怎么今日自家也想不开了。”

    五楼丢下来一枚小金桔,砸向岳武穆。林玄礼探头出来,手拢成喇叭大喊:“上来啊!我亲自烤的肉!”

    岳鹏举感觉自己确实是‘梦里不知身是客’,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重新睡。他见过宋徽宗,但徽宗哪有这样的神情举止、语气。旁边的是太-祖?太-祖岂能和徽宗和睦共处?听说太*祖时常把徽宗的手放在磨盘上,责令钦宗推磨碾压。

    韩世忠托着菠萝蜜,拍怕他:“官家都说了,谁是亡国之君就怪谁,咱们死了这些年,谁都不能说咱们不尽力。别难过了。”

    岳鹏举后退了半步:“不,我有些事。”

    赵森从背后捉住他的胳膊:“现在还有什么急事啊,进去,别让人拍到我们在这儿推推搡搡的,又要乱写一通。你在不进去,叔父要跳下来捉你了。”

    刘錡笑道:“官家真是神出鬼没,得了世祖真传。”

    岳鹏举没吭声,眼睛里写满了:你是谁?我是谁?我在哪儿?什么情况?谁是世祖?

    还有些不认识但气度斐然的人说说笑笑的打着招呼进了门去。

    安静的入席,安静的看皇帝们在主位的方向坐了前后四排,居中的阳光又矫健的白衣官家举起酒杯,高谈阔论了一番宋朝的傲人功业,又简单总结了一下:“历朝历代,不过两三百年而已,大宋挺了五百年,森儿的子孙后代干的不错。灭就灭了,俗话说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五百年欸,不亏。周天子家还分春秋战国呢。主位卿卿,别为此烦恼,朕今日设宴邀请你们,就为了劝你们少愧疚,朝代的兴衰成败是命中注定的。”

    上下七层楼都坐满了,一个小法术让另外的楼层也能看到听到官家发言。

    “臣来迟了!请官家恕罪!”岳飞直接从窗口飘进来,落地就跪下:“臣来的路上误入幻境,费了一番力气才挣脱出来。”

    场上一片安静。

    林玄礼看看这个自己的,快乐的中年岳飞,再看看座位上那个不快乐的中年岳飞,摸摸下巴:“嗯……”

    有武将按剑起身:“是何方妖魔幻化成岳飞?”

    “你意欲何为。”

    “快去请王娘娘降妖除魔!”

    岳武穆怒极反笑:“这梦做的乱七八糟,真是无趣。”

    岳飞瞅瞅他,从袖子里摸出小镜子看看自己,有些迷茫。他有种直觉。

    林玄礼反应最快:“且慢!都不要慌!新来这个岳飞,坐着的岳飞,朕问你,你是怎么死的?害死你的皇帝叫什么?”

    岳武穆见他知根知底,这才说:“……官家行九,讳构。”

    林玄礼不禁悲从中来,强自镇定:“坐下,鹏举,你和他挤一挤,现在先不着急,散了之后再说。朕知道怎么回事,有不清楚的细节问问神奇的皇后。有三千大千世界,再有一个岳飞也不稀奇。”

    回过身来安抚一下两旁紧张的祖宗和身后紧张的子孙后代们。

    世祖皇帝继续高谈阔论:“朕刚刚说到哪儿了?嗯,大宋五百年江山,色鬼醉鬼糊涂鬼,什么样的鬼都有,撑到今天不容易。在座的,楼上楼下这几百名贤臣良将,有些在朕之前,有些在朕之后,有些运气好,恰好遇上我了。”

    林玄礼瞥了岳武穆好几眼:“我还是那句话,君臣相得的,往后永远都好下去,不枉费双方的真心,那君臣相悖,令人感慨忠良无下场的贤臣,也不必等到转世投胎之后再形同陌路,现在就当不认得,明眼人也不会说你什么。人生再阴间长的很,如今天下不是赵家的,就图一个爽快。”

    岳武穆毛骨悚然的看官家发表这样混乱邪恶的言论,其他人大逆不道的跟着点头。

    林玄礼邪魅一笑:“跟我在一起交游,很爽快吧。干杯~”

    群臣都举杯相呼应。

    林玄礼又笑道:“一会选几个幸运的武将陪我练练,权作宴会助兴。”

    倒也不是所有皇帝都有资格发言,下一个是赵匡胤。

    林玄礼从主位上溜走,到了岳飞和岳武穆眼前,上下打量,由衷的感慨:“双倍的岳飞双倍的快乐。”

    众人一头雾水。

    苏颂若有所思:“郎君这是什么物理心得?”

    赵匡胤懒得发言,话都让这小子说完了:“岳鹏举,不高兴的那个,赵构是谁?那三千大千世界怎么回事?朕所知的岳飞,一生南征北战,奉赵森御驾亲征,君臣一辈子相好。”

    岳武穆想咬手指头试试疼不疼,就咬了一口。

    林玄礼被粉丝滤镜可爱到吹口哨,小声说:“别担心,我就怕生出赵桓赵构那种玩意,都没敢生儿子。继位的是我侄儿,赵森,他很可爱吧。”

    岳武穆看了看跟在赵佶身后这位身高七尺,白白壮壮的官家:“是,官家说的是。”

    在接下来一盏茶的时间里,岳武穆就简略的、隐晦的、说了一下历史原装的北宋三傻什么样,由于在座的非将即相,全都听懂了。

    发现时间流速对不上,差了三百年左右。

    赵匡胤和赵光义紧盯着十一郎的后脑勺,赵煦徐徐的叹气,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