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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林玄礼大感悲怆,激情背诵《蜀道难》全文。

    醉的迷迷糊糊的也没说真正难的是什么,是大宋江山难以整顿,三冗两积深入到方方面面,不是一年半载能化解,积弊难反啊!我只恨自己不能目睹狄青排兵布阵、用兵如神的风采,狄谏却根本没兴趣子承父业,也不想将来领兵打仗,不觉得那是件光彩的事。这可不行,王小猪他爹都知道长线投资呢。归根结底是赵匡胤……安禄山和李隆基的错!

    赵佖深受感染,开始背诵《孟子见梁惠王》,直到被背回宫里,嘀嘀咕咕到被人刷了牙,脱了鞋袜上床睡着。

    二位郡王的四个保母都拦不住俩人借酒装疯。

    只好在次日清晨,被太皇太后召唤过去,给她讲,您两位亲孙子昨晚上又撒酒疯了。

    朱太妃也询问自己亲儿子怎么了。

    宫中大小事务,都瞒不过她们的耳目。

    向太后在太皇太后身边听全了事情先后:“这有什么呢?小孩子真是可爱,吃醉了也只知道背书,不像成年男人,喝醉了只晓得伤春悲秋,感怀世事。”

    高滔滔:“顼儿何曾同你伤春悲秋?”

    向太后感觉自己也需要喝两杯了,不错,先帝那时候只顾着和朱妃、林婕妤喝酒。“眉娘,你说要不要罚他们?”

    孟眉娘恭敬的站在旁边,柔声道:“眉娘以为,兄弟间私下叙话,并无大碍,醪糟而已算不得酒。难道不吃醪糟酿蛋,两位郡王就不背书么?怎么传来传去,就成了醉酒纵情呢。”

    三大巨头对她这个态度很满意。

    向太后命令保母们:“你们都退下,不要告诉他俩,别吓着小孩子。”

    高娘娘沉吟道:“还是功课太少。官家就不曾这样。”官家心里憋着别的事,和我较劲呢。

    赵煦刚走到门口,来问安,听见了一些话,进门来佯装不知,问了早安,静默的吃饭。

    吃完饭正是十日一朝,等着去听臣子们禀报的各地大事。

    林玄礼一觉睡醒:“我昨晚上干什么了?没事吧?”

    “没事啊。”保母温和的笑了笑:“起床吧,已经晚了一些。”

    看来是真没什么事,功课也没增加。

    过了几天,被打扮的闪闪发亮,去参加五姐的婚礼。新郎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模样,年龄倒是般配,几乎同龄,小圆脸上也算眉清目秀,看起来也挺高兴的,当了驸马之后将来也不可能外放高官,前程似锦换成了终身饭票。

    林玄礼仗着年纪小,混在新房里陪她,本来想再叮嘱些话,结果旁边人太多了,没有说悄悄话的功夫。看着满床的莲子栗子红枣,摸了俩栗子看:“生的啊。”

    也是,不能扔一床糖炒栗子,那样还没睡呢,床上就黏糊糊了。

    赵真珠用团扇遮着脸:“呸。”

    在旁陪伴的宫中女官、父母公婆丈夫儿女俱全的命妇——女傧相、喜娘一起笑了:“当然是生的。”

    “必然要生。”

    “借郎君吉言。”

    “郎君年纪小不懂这些。”

    “十一郎去前头和驸马饮酒吧,这儿有我们陪着呢。”

    林玄礼反应过来了,从善如流:“五姐,我过些天再来找你玩。”

    赵真珠:“哎,你可别喝酒啊!”

    “知道啦。”

    三朝回门时再看,她看起来还挺幸福,新婚燕尔当然不错,还得往后看。

    到了休息日,林玄礼决定出去玩,顺便见见王教头,到现在还没见过呢。

    [周侗走了也不必强求,以后见到岳飞,我就跟他说——]

    [朕差一点成了你师兄呢!差不多差不多。]

    先在集市上吃了两碗冰沙——纯粹是凿碎的冰加上蜂蜜、薄荷、水果、山楂糕。

    又看了一场野球赛,蹴鞠双方都是些青壮年,用红蓝腰带来区分两队,每队三个人,场地只是在街道上占了一块地,搬过来两个小球门。

    技术也精湛,控球、带球过人都很强,预判守门员的预判然后一脚射门也挺准。

    好看。

    兴奋的观众们立刻打赏。

    两队人踢了一会,为首的一个胖子:“俺们自家兄弟耍耍没甚么意思,有没有天南海北的朋友,愿意来和我们踢一阵子?朋友你出五百钱,俺们跟赌一吊钱!扛出来。”

    说是一吊钱,扛出来的却是五吊钱,沉甸甸的几十斤铜钱往地下一扔,一声闷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立刻有人站出来应战。

    职业队艰难赢了业余队。

    林玄礼在茶摊上喝完加了松子、核桃仁、榛子的点茶,起身带人走了。

    [妈的,我要是身高够高,就上去玩玩。]

    球队老板深感遗憾,所有围观群众里就这位小公子又有钱又傲气,本来以为能勾他上场赌一把,每一场都让他差一点点输,能赢几吊钱呢。可惜。

    逛街真快乐,还看到一家新开张的古玩店,里面卖一把唐刀,挂在墙上,熠熠生辉。

    林玄礼:[嗷!唐刀!]

    [冷静啊林哥这可能是假货!]

    [唐朝距离现在二百年啊!留下的唐刀有什么问题吗?就算不是唐刀,也是宋代仿的唐刀,我要,我一定要!]

    [回宫和六哥要去,要什么都有,你现在就有一个唐代金瓜锤。]

    [礼子咱们不能只做一个啃老的小弟。自己有钱,对面有货,为什么不买?]

    掌柜的善于观察,看他穿的一副上表面上没有绣花,粉嘟嘟清新淡雅,但这样的颜色、这布料的光泽,腰带上的镂雕白玉扣,垂下的内造香囊和丝绦,进殿时飘进来的那股高贵的香气。

    连忙迎出来:“郎君要看些什么?本店所有货品一概保真,倘若拿回家去看了不喜欢,半月之内随时可以退还。”

    “掌柜的,麻烦你把那唐刀,拿下来我看看。”

    听背后有人叫了一声:“哎!郡王,你要买么?”又坏我的好事。

    林玄礼回头一看:“王英?”你小子又来坏我的好事?

    王英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郡王能否割爱?”

    顿了顿,坦诚道:“我方才没下定,回去请示祖母,得了许可才来买。”

    没下定金就可以被抢。

    林玄礼刚想说不能,看他手腕上的护腕,脸上一团尚武精神,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心里一动:[我真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斤两,适龄的宦官也不敢跟我打,狄谏他们也捧着我说我不错,我很努力。努力和挺强是两码事。对面也是个小孩,没成年人那么虚伪,又很想要这把刀,我要是拿他试一试,他能跟我尽全力。]

    [对!不实战就只是个键盘侠,要练武,就得从实战中来,找到自己的弱点,只有基本功和套路什么都不够,还是上辈子的师父更实在,每周揍我一次。要是跟他打一架,赢了我心里就有数了,要是输了我就更有数。现在输给小孩子,总比被人捧了十几年,到将来带兵打仗时害了自己要好。]

    第26章 入v万字更

    掌柜拿黄杨木的螺钿托盘捧来两只汝窑小杯子,杯子里是清茶一盏:“二位贵人,有话慢慢说。”

    林玄礼抿了口茶,正好冲掉嘴里的坚果渣,不好明着漱口,捂着嘴无声的搞了一下:“王英,若要我割爱,得赢了我。邹忌讽齐王纳谏你一定读过,我现在在宫里无人能敌,讲武教师也赞誉有加……我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你跟我打一场,你若能赢了我,我将宝刀奉赠,你若是输了,这刀还是我的。”

    [太机智了,对面这小孩身高比我矮一点,体重看着差不多。他可能是认真练武,觉得我不行。但我有优于他的地方,二十年练武经验、十多年实战意识。打他应该肯定能赢,赢的没那么简单。]

    [找个适龄还愿意跟我打架、敢跟我打架的人可太难的!我的混蛋弟弟和堂弟们没有一个练武的。这货要是武力值惊人,我就跟他交朋友,给自己划拉一个靠谱陪练。]

    王英看了看刀,又看了看他,眼睛来回游弋了两趟,想好了:“郡王想比什么?厮扑?倘若郡王受了伤,娘娘、官家怪罪下来,恐怕我承担不起。郡王若有意,请立字为据。”

    “就是厮扑吧,脸上不容易受伤。”林玄礼吩咐道:“拿纸笔来。”

    童贯等人都慌了:“郎君千金之躯,不能以身犯险啊,万一打坏了怎么办呢。”

    “王衙内,你敢冒犯郎君贵体么”

    “要不然这样,两家各出一名仆役比斗?”

    “小人侍奉郡王时真的没有假摔,是郡王技艺超群,小人站都站不稳。”

    跟着王英的管家、奶公也紧张起来,都来劝王英。

    掌柜的表面紧张,心中暗喜,这是个无形的广告,比什么幌子都好使。

    有名的郡王和衙内为了我店里的东西打架,东西的有多好啊!

    劝当然劝不住,林玄礼刷刷几笔写完了:“吾赵佶与王英赌斗唐刀一把,赢者得之,受伤了自负,不许告家长报复对方。签字吧。”

    王英也不含糊,接过笔来:“好。我本名王繁英。”说罢,写了王繁英三个字。

    林玄礼对此无所谓:“在街上比斗,还是找个别的地方?”店里放了很多魏晋唐五代的古董,虽说现在年代近,按照时间年代来算就等于现代人买清晚期的东西,可是自己看着可真像博物馆,不敢打闹。

    掌柜的捧过账簿来:“按惯例要记下买主和住址,小人包好了再送到贵府去,将来要退货也容易。郡王请。”

    林玄礼看了一眼,□□品的小官有不少,三品五品的官员也有。账簿最新一条上已经写了物名:开元错金银睚眦纹直刀,长四尺九寸,刻字汾阳。

    遂提笔在账簿上填空,买主:赵佶。官职:遂宁郡王。住址:皇宫。“回去我派人把钱送来。”

    掌柜转身接过伙计捧过来的唐刀:“按理是小人等将此物保养一番,再送到贵府上,郡王要和衙内比斗,此物先请拿去,谁赢了再拿回来保养。”

    王繁英:“我看街哪边有个擂台,铺了毡垫,画了圈,我们过去借用一下。”

    “行。”林玄礼摩拳擦掌,认认真真的揍一个认认真真的对手——重振男人雄风!万一我要是输了,换老师!我每天只想学打架,狄谏总跟我扯什么‘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非要给我讲兵法,我是真想抬杠说说这话的西楚霸王死翘翘了。为了个人形象憋回去了。

    “童贯,你去那边和人说说,给点钱。”林玄礼又喝了口茶,摸摸肚子,应该不会因为剧烈运动吐出来冰激凌和果仁茶。[这老乡,我怎么老能遇到他呢?他应该不是逮着我追过来的,咱出门没有目的。]

    [可万一他有系统或者空间呢?给我加个定位来跟我套近乎。]

    [是你吗曹老板?你怎么这样多疑啊?天命之子都没有系统,他能有?你每周出来在gai上逛,他也每天在街上逛,就算是在汴京城里偶遇了两次,时间相隔也有几个月,怎么不行。]

    [他有点神神叨叨啊。]

    “王繁英,你我偶遇了两次,还都是为了同一个人、物,这也算有缘。你不觉得有趣吗?”

    王繁英想了想,抿了一口茶:“不瞒郡王,我喜好易经、占卜、测字、观天象这些旁门,十有八九能灵验,今天早上出门前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卦象说利在东南,主刀兵,有奇遇。还以为这把唐刀是奇遇,没想到。”

    林玄礼也学了周易,没想出来哪一个卦象能分析出这些东西来。但是教易经的翰林能,算一卦就能算出来自己昨天发生了什么小事,拆字能找到丢的东西。

    童贯跑回来:“郎君,都安排好了。”只要您没被按在地上认输,那周围的就都鼓噪说您赢了。

    长街尽头再拐过去,就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擂场。

    就在地面上铺了一大块半新不旧的毡垫,一丈见方,是三块长毡垫用线缝起来的,让人摔在地上不至于头破血流。

    这地方只是个民间教头卖弄拳脚、招揽门徒用的场地,也赚点围观群众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