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一切都是命，就像是楚衡失去了自己的家人和国家之后，还是能够站起来，处理自己的事情，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什么，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和意义。

    若是换做是明沧帝，经历了这样的巨变之后，只怕是会一蹶不振了。

    不得不说，殷傲雪选择人的眼光还是没有问题的，至少在明沧帝的眼中，自己确实是不如楚衡的，也确实是没有楚衡这样的自制力，是不能够给殷傲雪一些她想要的东西的。

    明沧帝倒是直接坐在了楚衡的面前，道：“你也不用着急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若是可以，你可愿意听一听我的一个故事，到时候你再做决定，也是不迟的。”

    楚衡下意识就觉得，这件事定然是和殷傲雪会有一些关系，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楚衡很想要知道明沧帝口中的故事是怎么样的，他记忆中的殷傲雪又是怎么样的。

    楚衡和殷傲雪相见的太晚了，只看到了长大以后的殷傲雪，完全是对小时候的殷傲雪一概不知，越是这样，楚衡就越是希望，自己能够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幼时的殷傲雪究竟是什么样的，是不是那个时候的她就已经是这样的引人注意？

    虽然楚衡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什么其他的动作，但是明沧帝还是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那些封存在记忆中的往事，有的时候一旦揭开，还是历历在目，让人觉得，仿佛就是昨日的事情。那些笑颜还有美好的事情，都忍不住会让人呵呵大笑。

    “小时候，我也是在景荣生活过的。你应该不知道吧。明沧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很仰慕国师的才学，自然是把我送到了这里，希望我能够跟着国师，学到一些国师的风骨。那个时候我也是很顽劣的，正好就遇见了傲雪，天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这个小女孩不好惹。即便是我已经和傲辰很熟悉了，也没有觉得傲辰会是一个小恶魔。”

    明沧帝双目放空，似乎是已经回到了那段时光，那一段让明沧帝自己都忘不了的时间。

    “傲雪小的时候是一个很倔强的人，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但是她也是很坚持。你也知道，国师自小就是会教傲辰武功，而傲雪又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比傲辰差的人，也是要坚持学习武功。那个时候，她用的佩剑都要比她还要高，我觉得就算是我举着也是分外的累的，但是偏偏她这个小丫头，咬着牙也是要坚持下来的。”

    楚衡的拳头松了又紧，这些事情，都是楚衡所不知道的，他从来都是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殷傲雪，自然是不知道，殷傲雪还是这样的要强。但是现在想象，似乎楚衡也是能够想象出，小一号的殷傲雪拿着剑咬牙坚持的样子。只是很可惜，这样的殷傲雪就只能够出现在楚衡的想象之中，而不是楚衡曾经亲眼看到。

    明沧帝或许是没有发现楚衡的情绪变化，或许是发现了但是却还是选择继续说下去了。“我有的时候是一个很坏的人，会故意的去逗傲雪，但是她总是瞪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我，倒也是不说话，只是比平时越发的用工罢了。国师是非常疼爱傲雪的，傲辰也是，每一次都是围在傲雪的身边，问她累不累，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会。但是傲雪都拒绝了，现在看着长大了的傲雪，我就想到那个时候梗着脖子，流着汗也在坚持的她。”

    楚衡听到了这里，倒是轻笑：“是啊，雪儿一直都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但是她很聪明，她想要学习的东西，她一定是能够学好的。尽管，她也会为了这个付出很大的努力。她从来都不会把自己当作一个女子，她希望自己能够做到更好，能够帮着身边的人一起渡过难关。那个时候，我觉得，雪儿应该也是想要证明，自己也是能够做到的。”

    明沧帝看着楚衡略微有些沾沾自喜的话语，心中一阵酸涩，但是也很快的就掩饰过去了：“你说的对，你确实是很了解傲雪的。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但是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我和她自幼相识，尽管她现在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也希望，我能够为她做一些事。十几年前的那个战争，我和我的父亲都是十分的震惊，想要支援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了。但是十几年后，若是在遇见这样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这一次，我也希望我能够和你们一起战斗，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

    楚衡轻轻的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的想法。你放心，若是雪儿能够想起来往事，定然也是分外的感谢你的，我们两个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对我们的帮助。这一次的战争，若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是现在，我一定会确保我们一定会胜利的。我不能辜负你，不能辜负国师，也不能够辜负雪儿。”

    明沧帝看着楚衡这样，倒也是笑了笑：“至于天启，现在也应该是走到了尽头了。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听说长孙灵儿就是傲雪的时候，心中有多么的震惊和愤恨。傲雪被他们带走这么久，也被他们害得和自己的家人分开的这么久，而现在的江逸轩居然还是想要将傲雪封存起来，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好在，现在傲雪的身边有个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楚衡认真的点点头，对着明沧帝伸出自己的手：“我自然是不会辜负你的，也绝对不会让江逸轩将雪儿带走的。江逸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事情，更加不知道，怎么对雪儿才是好的。我不会让雪儿留在哪里，任由他欺负侮辱的，就算是拼了我的性命，也不会让雪儿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