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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私交很深啊

      宋五郎笑得象只偷了油的狐狸:“是真的,就因此,他才被关押起来。”

    罔萌讹为什么要向都统军芭里丁睛下手?这个问题倒不用宋五朗来陈述了。

    并且就算他想陈述,也是有心无力。

    因为这就不能是他所能知晓的事,就算他说了,也不过是他自己的推测。

    刘瑜所要的,就是一个信息的确认罢了。

    “我们得想法子,把芭里丁睛弄出来。”刘瑜对白玉堂这么说道。

    到了这时节石小虎和赤滚滚已经习惯性地服从命令了,并没有谁去提出异议来。

    而宋五郎就有些不明白:“相公,他们夏人,狗咬狗,不是最好的事么?”

    刘瑜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下去,只是对那宋五郎道:“你便跟在我身边,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能看明白了,也许你就可以挪一挪位置,若是仍看不明白,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守着这份洗钱的生意吧。”

    为什么要把芭里丁晴弄出来?

    其实白玉堂等三人已经不用问了,跟着刘瑜一路来到这里,他们就算是木头也被开了七窍了,自然知道,刘瑜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夏辽乱起。

    “任着罔萌讹这么搞下去,黑山威福军司总归是可以守得住的。”这是赤滚滚在出了刘瑜房间之后,对着石小虎所说的话,“你想想,总不能把整个军司的兵马都喂了巴豆吧?”

    那也就是说,辽军的攻势,其实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国为这里本来就是前线,本来就有驻军的,何况还有罔萌讹领着铁鹞子的精锐过来坐镇,辽人绝对是讨不了好处。

    “所以得把芭里丁哺弄出来。”刘瑜对白玉堂吩咐着。

    后者点了点头,抱拳而去。

    要把芭里丁晴搞出来,当然不是刘瑜一句话就可以解决。

    而罔萌讹也不是智力有问题,并不是说瞎征就把他当成牵线的木偶。

    罔萌讹把芭里丁晴关了起来除了瞎征的煽动之外,更多的原因,是罔萌讹认为,这样的行为,对于他来说更为有利。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就是辽人兵马杀到,烽烟烯起之际,芭里丁晴下意识就把罔萌讹和他的铁鹞子当成客军,奇兵。

    “这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宋五郎在石小虎等人,都依着刘瑜的命令去办差之后,低声对刘瑜述说着情报,“但是据说罔萌讹吃了酒,便不爽快,发起性来,把都统军一众亲信都拿了下来,罪名却就是都统军勾结了相公。”

    刘瑜听到这里,拍案大笑起来:“罔萌讹不是吃了酒之后不爽利。”

    “吃了酒不爽利,不可能把都统军的亲信,一个不少全拿住了。”

    宋五郎莫名其妙望着刘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毕竟他只是一个市井之中的能人,要他去从蛛丝马迹里去分析出东西来,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太过于艰难了。

    这事于刘瑜来讲,一听就明白了,望着宋五郎迷惑的眼光,刘瑜笑着对他说道:“罔萌讹需要功绩,一次抵抗辽军的战功,对于一个太后的面首来说,那是什么也换不来的名声啊。所以他太需要这次战功了,来证明他自己的能力,向夏国的官员,向梁太后,向他自己。”

    看着宋五郎若有所思地点头,刘瑜把话说得更明白:“因为他来到黑山威福军司,没有捉到我,如果在这场战事里,他再没有建功,那么,他这一次北行,就是一场笑话。这是瞎征能说服他的根本。派人跟着瞎征来捉捕我,和拿下芭里丁晴,是一个逻辑。他能被瞎征说服,烽烟起,他就不会坐视自己成为客军。”

    烽烟起时,他并不知道,瞎征和没罗埋布,是否能捉到刘瑜。

    罔萌讹需要可以被肯定的功绩,那么他就需要这场战事的绝对指挥权。

    他绕过都统军,派人跟着瞎征去捉刘瑜,本身就是恶了都统军的,如果成为客军,那就算打赢了,他也不见得有多少功绩,或是输了,那他必是背锅无疑问。诬都统军勾结刘瑜,要覆复夏国,从而拿到指挥权,罔萌讹这一步棋,十分合理。

    “在 各方的推动下,看起来非常的合乎情理。”刘瑜看着宋五郎出来,低声的自语自言起来。

    宋五郎很快就回来,而刘瑜身边也就多了一个红泥小炭炉,还有一套茶器。

    看着炭炉里的炭火慢慢地生起,水蒸汔从壶嘴缓缓溢出,刘瑜笑着对宋五郎说道:“我心安处,便是故乡。”

    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宋五郎除了赔着笑脸之外,也不知道如何去接这个话茬。

    “你和都统军的交情不错吧?”刘瑜望着那越来越多的蒸汽,从壶嘴溢出,缓缓地开口问道。

    宋五郎抬起头来,望向了刘瑜,他的眼神里,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就变成了惊讶。

    可惜这几年之间,刘瑜看过太多的嘴脸,正如多年的捕快,谁是老赌徒,谁是小偷,看着走路都能判断出个几分来。刘瑜摇头笑道:“没有必要如此,宋五,你的事情并不大,你不要把它搞大。”

    宋五郎听着,静静站在那里半晌过了七八息,翻身拜倒:“相公,小人有罪!”

    “有罪没罪,不是你说了算,把事情一一交代出来,我这边会给你一个说法。”

    刘瑜说着,把身体前探出来:“或是干掉我,以绝后患。不过我一死,芭里丁晴就绝对活不下去了。”

    “相公说哪里的话?小人万万不敢作如此无君无父之想啊!”宋五郎跪在地上,低泣说道。

    刘瑜对此是不以为然的,宋五郎绝对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清白。

    这一点不是刘瑜现在才看出来的。

    刘瑜等人到达黑水威福军司,刘瑜上军司衙门被围捕; 白玉堂等人把患病的孙七放在旅店,去援刘瑜结果被瞎征包围; 野利兰劝都统军,刘瑜可能是太后面首,不宜太过得罪; 没罗埋布以铁鹞子的身份,提走刘瑜等人。

    “孙七为什么能跟瞎征搭上线,这中间,少不了宋五你的手脚吧。”看着水开了,刘瑜提起壶,烫洗着茶器,一边平静地问道,“当时你可没有那许多的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