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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翻脸(下)

      王四摇了摇头:“跟在少爷身边这么久,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小人嘴笨,但心里还是明白的。”

    章惇这才吐出一口气,却在这时,就听着屋里刘瑜不知道又砸了什么,然后又在骂道:“他娘的,彭孙这王八蛋,给他足够钱粮,打下一路之地不见得就不行;章子厚的能力,当宰相的话,比王安石和曾公亮这些老家伙强一百倍!真他妈当我是傻逼,那就翻脸嘛!”

    章惇在屋顶吓得连忙蹿下去,直接从窗户纵身进去,再一次捂住刘瑜的嘴:“子瑾,贤弟,祖宗!我求你了,你能别嚷嚷了么?”

    大宋朝再怎么厚待士大夫,再怎么不以言罪人,叫嚣造反,也不可能没事啊!

    更可怕的是,刘瑜还提出要让章惇当宰相,这要被人告发了,章某人绝对也脱不了干系啊。

    刘瑜扯开章惇的手,白了他一眼:“怕个屁!我受够了,这他妈的全是怯于外斗,勇于内斗!让他们自己去问王子纯,没有老子给他的情报,他能不能单骑去劝降俞龙珂?操!信不信老子修书一封,让俞龙琦部马上反叛!”

    “你真的失心疯了么!”章惇一把将刘瑜按坐在椅子上。

    刘瑜脸上的肌肉跳动着,过了半晌,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回徐州去了。不要劝我。放心,我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对大宋不利的事。只是真的受不了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和事。再呆在京师,我怕真的那一天会暴走。”

    这个时候,刘瑜显得极为冷静,他甚至伸手拍了拍章惇的肩膀:“要保重,你知道吗?大宋,最后是靠你赚的几分脸面。你要倒下了,这大宋也就完了。”

    章惇一时愕然,他没想到刘瑜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这可不是敷衍的话,刘瑜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如同这事铁定必定发生一样。

    “子瑾,你我是知己。”章惇伸手按住了刘瑜的肩膀。

    刘瑜点了点头。

    章惇便对他道:“等我一天。一天之后,如果相爷和官家,还是这章程的话,你再回徐州。你不能就这么发泄一通,然后就走。你总得让我试试,让我试试!”

    刘瑜望着章惇半晌,点了点头。

    “好,明日此时,我便启程回徐州。”

    章惇也不再废话,转身就走,但在门口,他回过身望着刘瑜:“你真的是个官迷。”

    刚才他被刘瑜唬住了,但章惇是何等样人?

    这时他冷静下来,马上就理顺了逻辑。

    刘瑜愤怒的是什么?权力,他愤怒是因为,自己无法拿到跟差遣所匹配的权力!

    “你也不会造反的。”章惇望着刘瑜,目光如电。

    刘瑜点了点头:“我当然不会。”

    “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章惇有些生气,他觉得刘瑜在利用他。

    “不,我只是需要发泄,除了你之外,在别人面前,我很难尽情发泄。”刘瑜苦笑着拈起已凉的茶,略略向章惇致意,喝下了这一杯茶。

    然后他顺手把茶杯砸了,对章惇说道:“我其实并不打算,让你去为我做什么。当你走出这个门时,我就会在京师消失,在大宋消失,你知道,我有这本事。然后当你找到徐州时,你会发现,所有跟我有关的人,都消失了。”

    “你想要什么?”章惇很冷静地问道。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刘瑜也很冷静回了他这么一句。

    章惇闻言一震,抬手长揖及地,然后直起腰身:“等我到明天此时。”

    他说完就向外走去,走了三步,停下来没有回头:“如果真的不行,你打算去哪里?不要告诉我,你会隐居山林。你我都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会在大宋造反。”这就是刘瑜给他的回答。

    章惇没有回头,却笑了起来:“听上去颇有意思,等我,也许我们可以商量,去辽国或夏国造反试试?”

    “好,我等你到明日此时。”

    章惇没有让刘瑜等到明日此时,大约半个时辰,就有信使前来,说王雱又吐血了,听章惇说刘瑜返京,想见一见他。

    “好,略等片刻。”

    这话说得很明白,王雱听章惇说,很明显就是章惇去帮刘瑜关说的结果。

    刘瑜整理了一下衣冠,又让王四准备了礼物,看病人总不能空手去,没这道理。

    又让苦娘和艾娘,带上茶叶等物。

    然后便上了那信使来的轿子,一同往王家而去。

    去到王家,王雱的气色真的不是太好。

    看见刘瑜过来,王雱还是很高兴,挣扎着要起身来迎。

    “元泽兄坐着就是了。”刘瑜抢上两步按住了王雱,边上章惇和一些来探视的文官,也纷纷起来跟刘瑜见礼。

    王雱还没开口,刘瑜就向他问道:“又是早上不肯起来运动吧?元泽兄,你这样就不妥当了。你还不如富郑公,富郑公现在都坚持运动,让人扶着走动,据说都比之前强了些。”

    边上有人打趣道:“直阁治病,只一剂药,便是:运动。”

    于是在座人等便都笑了起来,刘瑜倒也不恼,摇头道:“身体强健,自然生病的机率就小些。当然也不是一味的剧烈运动,如元泽兄这样,还是以慢走为主。便如秦凤边境,不是说咱们大宋一鼓作气,打下来就完结了这事,还是得因事制宜,才是道理。”

    刘瑜实在没有心情去弯来绕去,直接就把这行的题目点了出来。

    上首一位二十来岁的文士听着,就笑道:“子瑾以为,边事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