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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关于自由(上)

      在青唐的刘瑜因为没有了智缘大师的谋划,倒是跟俞龙珂部的头人、首领,接触起来要融洽许多。本来他对于俞龙珂部就不算是陌生,甚至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能被俞龙珂部认同的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打算。”刘瑜并没有对这些部落的首领,压迫得太狠。

    甚至他很少主动去接触他们,不论是俞龙珂还是禹藏纳令支。

    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就是禹藏纳征和俞木罗的儿子,最有可能继承他们父辈地位和权力的两个人。对于他们来说,跟贫苦的牧民的需求是不同的,他们已经开始不太喜欢那种茶砖了,而刘瑜冲泡的甘香茶水,更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所以,他们愿意来刘瑜这边聊天吹牛。

    更深层一点的,当年跟刘瑜一起玩的人里,瞎征、俞角烈,如今都成为了部落的首领,跟在刘瑜身边,也许能沾染上一点福气?大约如此吧。

    当刘瑜发问时,禹藏纳征的儿子拈了一块糕点正咬着,沉默地苦笑来。

    俞木罗的儿子就更直接一些:“刘皇叔,现在仍旧是父辈作主,我们做什么打算,有什么用处?”

    “没错,我们又不是跟俞角烈一样,有自己的部落。就算现在,我们也只是狼崽子。” 禹藏纳征的儿子把糕点塞进嘴里,咽了下去之后,无奈地这么对刘瑜说道。

    “刘皇叔,要是我们说话能算数,那自然不是这样。”大约吃人的嘴短,他们沉默了一会,表了这一个态度出来。

    刘瑜心里都快急出火来了,但表面上看着,却依旧是波澜不惊。

    “如果你们能说话算数,不也是一样?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青唐之地,还能给做出一碗江南的鱼羹?莲花鸭签,酒灸肚玄;葱泼兔,假灸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你们两位倒说说,便是日后到了两位兄弟说话能作数时,这些吃食,我到青唐来做客,又能拿出哪一样?”

    禹藏纳征的儿子胀红了脸:“刘皇叔,我们也不曾亏待了你!哪次烤全羊少了你那一份!”

    “我没说兄弟们对我不好,烤全羊没少过我一份,马奶酒也不曾少了我这一杯。”刘瑜象一个魔鬼,一点点引诱着他们,美食,只不过是一个引子,“但除了这个,青唐还有别的吗?没有了,对吧,我的兄弟,就算你娶十八个媳妇,又怎么样?”

    禹藏纳征和俞木罗的儿子就沉默下来了,他们算是青唐有见识的人,当然知道,那大宋的花花世界,他们也向往那样的花花世界。何况于,刘瑜嘴里说出来的大宋,简直就是天堂:“我当年为什么要回大宋?你们对我不好吗?不,你们对我很好,甚至瞎征,当年也对我很好。可是在这青唐,我再出息,又能如何?瞎征大不了,到时接董太师的位子;我嘛,了不起,当个小部落的首领。”

    “然后呢?人生就这么混混沌沌的过去?不,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所以我回大宋。”

    “你们得知道,在汴京,连空气都是甘甜的,你就算是贫穷的百姓,一起床,走出门,闻到的,不是青唐这里牛羊的膻腥,牛粪马屎的味道,而是炸油条的香气,白面饼烙出来撒上葱花的气息……”

    俞木罗的儿子吞咽了一下口水,很响亮的声音,以至他自己也不太好意思,颇有些尴尬地冲刘瑜说道:“聊点别的好吗?被你说得,咽喉里有只手,可劲地挠着一样,太难受了!”

    刘瑜并没有坚持,他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不说吃的,那说别的,你知道,汴京最让人着迷是什么?美食?唱戏?说书?不!是自由!没错,青唐永远不可能有的自由!你在汴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自由的!”

    “什么叫自由?你们见了瞎征,要跪下行礼吧?”

    禹藏纳征和俞木罗的儿子都点了点头。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啊,以后如果正常来讲,瞎征就会继承董戬的位子,给他行礼,没什么不对。

    刘瑜又问:“你们见了阿里骨,更要磕头吧?我不是乱讲吧?至于董太师,更不用说了。”

    “难道宋国,见着贵人不用行礼?” 禹藏纳征的儿子就不服气地反问。

    刘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还真不用,就算见着皇帝,只要你没犯事,你不求他,你一样可以不跪的!这叫什么?这就叫自由!而在青唐,你是不会有这种自由的,哪怕日后,你们继承了父辈的权力,你们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自由!”

    这让禹藏纳征和俞木罗的儿子,都低下了头,因为他们知道,刘瑜说的是事实。

    刘瑜笑着摇头道:“所以不是说现在你们能不能说上话,而是这种自由的气息,它必须在华夏的土地上,才可能存在。明白吗?五代十国,胡人也曾占据中原,有自由吗?没有!”

    “刘皇叔你帮我们想想法子啊,我们也当宋人吧?”俞木罗的儿子,就皱着眉这么说道。

    而禹藏纳征的儿子则就心计多一些:“那也得有钱吧,我就不信大宋没乞丐,你要没钱,那也没自由。刘皇叔,你那商队的生意,让我们也掺点份子,弄点钱吧。”

    “大宋当然有乞丐!但他们的灵魂是自由的。”

    刘瑜一脸夏虫不可言之与冰的神色,望着他们两个,语重心长:“对于大宋的乞丐来说,那是一种生活方式,明白吗?他们有这么个选择的权力,去当乞丐,去放逐自我,去寻求一种灵魂上的救赎,能明白吗?佛教里,苦行僧懂吗?不是说乞丐就是苦行僧,别乱讲,我是说,大约那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