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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老家来人(下)

      “大少爷,不用了,您这是折老奴的狗寿呢!这还是正事要紧啊,待老奴禀完了再说吧!”刘全能感觉得到刘瑜对自己,那种真诚的尊敬,话里说着不用,脸上笑得象朵老菊花,说不上两句,就抬手去拭眼角了。

    不是这三十来岁的汉子眼窝浅,如那些木匠、砖瓦匠一样,这年代,就很少有人这么对他们。当然,如果刘瑜混得不成,街边一代写家书的,那无论那些砖瓦匠人还是刘全,都不至于这样,最多道声谢罢了。

    可刘瑜是一县知县了啊!

    堂堂的父母县,对那些匠人,对这家里的长随,还是发自于内的尊重,人心肉长的,这叫真性情,最能打动人。

    如梦和萧宝檀华哥听着仙儿传话,连忙收拾起来,便是如梦,也撑着起了身。

    当初从秦凤路回转,刘瑜带着仙儿,回了一趟徐州的,所以仙儿知道全叔在刘家的地位。

    而如梦她们听仙儿说过全叔,刘瑜把他当长辈的,哪敢待慢?

    刘瑜教仙儿打着下手,把腌好的肉串在竹签上。

    “大少爷,莫折腾了!这玩意你四岁时候就弄出来,我就跟着吃过的了,这真是出大事了,你倒是听我说完,赶紧想法子啊!”要说如梦她们出来见礼,倒还罢了,刘全可没心思吃烧烤,他来陈留,就是徐州那边出事了。

    刘瑜笑着把手上的肉串交给仙儿:“你行不行?”

    “奴奴很行的!”仙儿紧张地摆弄着肉串,照看着炭炉,她最爱吃这个,刚一入秋,就怂恿了如梦,去买来肉食切割腌制好,要不着也不会刘瑜一开口,她就能拿出东西来。

    刘瑜便示意全叔跟着自己进了书房,又给全叔倒了一杯温水:“喝了水,慢慢说,全叔,这天要塌下来,你从徐州赶到陈留,早该塌了;要这天塌不下来,那也不在这一杯水、一顿烧烤的功夫上。别急,慢慢来。”

    全叔听着,本来揪紧的心肝,倒是稍为放松了,勉强喝了两口水:

    “大少爷,家里的田埂,被隔壁村偷偷挪了五步,老爷去寻他们说理,结果被隔壁村的黄姓人打了,二少爷去告官,却不知为什么,就被县衙拿了去啊!老奴拿了银钱去衙门里打点,那些平日里,蚊子腿上都要刮三两肉的家伙,居然不肯收钱!”

    “后来又传闻,说二少爷是江洋大盗的同伴,已招供画押了,只等入了秋,就要流配千里!大少爷,老奴没用啊,您在家里时,谁敢欺负咱们家,这您一不在,家里就不成了!”

    说到此处,刘全扑在地上,拼命冲刘瑜磕头,眼里尽是绝望的死灰。

    他原是去京师的,后来遇着高俅,听说刘瑜知陈留县,心就凉了半截。

    这要是京里做官总还有些关系,这陈留知县,哪里能管到徐州的衙门?

    而到了陈留,看着这破烂的县衙,他就知道,这下子真的完蛋了。

    书房的通风很好,特别是找了工匠,把之前院子里那被老鼠当窝的假山铲掉,称了两簇竹过来之后,更是凉风习习。阿全叔捧着热茶,心里却是被这秋风吹得凉透了。

    刘瑜闭着眼,没有开口,他在查清着脉络。

    可看在阿全叔的眼里,手一颤,杯子掉地上摔了个粉碎,人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大少爷!大少爷您保重啊!这家里就您是大伙主心骨了,您可不能有事啊!”一边冲着外头嚎了起来,“仙儿!仙儿!快!快去请医生啊!”

    刘瑜被吓一激灵跳了起来,好说歹说把阿全叔劝了起来。

    却发现刘全两小腿都鲜血淋漓了,让他自己摔碎的杯子,那破瓷片给扎的!

    仙儿倒是进来了,一手捉着一大把肉串,嘟着嘴说道:“奴奴只是试试熟了没有嘛,又不是偷吃!要不要这么大声啊?”

    刘瑜哭笑不得地对她说道:“先搁着,快去点药来,你没见全叔腿上都是血?”

    “阿全叔你不许都吃完,给奴奴留两串!”她不由分说把肉串塞到刘全手里,还不忘叮嘱一声,才跑出去拿金创药。

    刘瑜摇了摇头,按着全叔在椅上坐定:

    “别动!全叔你到底听不听我的?听我的你就坐好!”

    别小看这破瓷片,要扎中血管,这年头也没有什么特效药,搞不好就得烙铁来烙着止血,一会要是伤口又化脓,这腿指不定就准不住了。所以刘瑜蹲下去,用剪刀小心剪开了。仙儿倒也知道轻重急缓,急冲冲把烈酒和金疮药拿了过来。刘瑜忙乎了好半晌,才算把阿全叔的腿包扎好了。

    “阿全叔,你能别慌吗?我是在想主意,不是昏厥过去。”刘瑜也真的是蛮无奈的。

    这时如梦和萧宝檀华哥收拾好了,过来见过阿全叔,按着刘瑜的吩咐,当着长辈来见礼的,把阿全叔感动得不行,恨不得把一颗心掏出来给他家大少爷了。

    “行了,阿全叔,你也就不忙回去,你别跟我抢,家里的事,你就回去了能帮上忙吗?这不就对了么?家里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先把腿养好了,然后这后宅连个厨娘都没有,你得帮我张罗,花王、帮工什么的,这些活计刚好你来了,就由你来负责,反正挑信得过的,看着老实的就是。”

    阿全叔一听就激动起来:“大少爷,老奴明儿就能下地!”

    事实上阿全叔足足养了一旬,才算好得完全,他惊慌失措之际,往地上跪下去的力道蛮大,那破瓷片扎得蛮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