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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快要入冬,这几日天色有些冷,玉笙的合欢殿后面有一小片梅林,她瞧着喜欢,便让人挪了颗小的种在花盆里。

    小元子进来禀告的时候她正在剪花枝。

    再冷一些,就是梅花开的时候了,若是下雪红梅最是漂亮。小元子说完之后,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

    玉笙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道:“起来吧。”

    她一来没立功,二来没有子嗣,太子妃出尔反尔翻脸不承认,玉笙也无办法。若是这个时候元承徽没怀孕她自然是要去争一争。

    可如今这个情况再去,可就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主子……”素嬷嬷看得难受:“您没事吧……”大喜大悲,玉笙摇了摇头。昨日元承徽捂着肚子喊疼的时候她就知道得差不错了。

    只是知道了,却不代表她不失落。

    后宫中谁都想拼命的往上爬,谁也不愿意甘居人下。

    放下剪刀,玉笙捏了捏眉心,饶是不承认,但她如今的确浑身一股不痛快:“去书房说一声,午膳让殿下自个儿吃吧,我现在没胃口。”

    这话说的大胆,早上的时候殿下走了,还特意留了话说中午会过来,如今主子这一下,岂非不是故意跟殿下甩脾气?

    一时之间无人敢去,三七跺了跺脚,跑去了书房。

    “不舒坦?”

    太子的眼神从折子里抬起来:“昨个儿还好好的。”王全倒是知道怎么回事,跪下来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黄志海那个狗奴才。”

    太子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他这是内务府的总管当得不称他心意,那就让他日后去广阳宫当差吧。”

    王全吓得心下一紧,瞧见殿下站起来,吓得立马磕了个头:“殿下,您这是……”元承徽如今可是怀了身孕,太子妃这样做并无不可。

    太子那双眼睛扫过来,吓得王全余下来的话立马咽了回去。

    “让赵福禄来。”黄志海是内务府的副总管,赵福禄是正总管,一般时候,赵福禄伺候后宫多一些,黄志海则是负责东宫。

    但后宫中,娘娘们晋位则是赵福禄宣旨。

    王全知道,这下是彻底劝不动了。这东宫好不容易有了个子嗣,殿下却是丝毫都不看重。王全叹了口气,往外走。

    身后,太子又叫住了他:“再派人查一查元令瑾与赵家是何时联上手的。”元令瑾是大理寺少卿,也是元承徽的兄长。

    赵家是赵良娣的娘家。

    想到赵良娣,若是当年的事再来一遍,可是要闹的这东宫上下不得安宁了……王全想到这里,立马抬起头来:“殿下,您是说……元承徽这胎有问题?”

    仔细一想想,元承徽八月才入府,如今也才四个多月。

    如此就有了三个月身孕?

    王全心口提了起来,太子捏着眉心的手放下:“有没有问题,查了才知道。”

    他自小就在宫中长大,太清楚这宫中的规矩。

    有孕的可以变得没孕,没孕也可以变得有了身孕。毕竟有的东西,是他亲眼见过的。

    王全心知殿下说一不二,不再多说立马点头弯腰出去。

    ——

    福祥胡同中

    玉箫从昨个儿晚上开始就兴奋的不行,贺文轩随口一句带她去东宫,她就一直记到了现在。

    一大早起来,就开始缠着贺文轩。

    “你带我去吧。”东宫对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她之前连梦都不敢做,如今贺文轩给了她希望,她哪里还放得下。

    从一大早起来,玉箫就开始缠着贺文轩:“你就把我当作你的丫环,或者我扮成你的小厮,成不成?”

    她实在是粘人,缠着人不放,贺文轩躲也躲不开,又不知怎么拒绝。

    便坐在那不吭声。

    这个木头!玉箫瞧着贺文轩那一脸头疼的模样,心中便是觉得开心,贺文轩这人太过于老实。若是一般男人她哪里敢这么做?

    缠了他一上午,还不是瞧他好说话?

    女人最是会看男人的态度,玉箫这种更是知道如何把握着机会让男人心软。她就着他的袖摆,来回晃荡了几下,声音一声比一声还要甜。

    “求你了,我就想着去看一眼。”

    她最是知道该如何让他心软,对她来说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是她从小到大都做惯了的。有的时候,她要什么,想求什么,都是这样做。

    毕竟有了捷径,尝到过甜头,便谁也不愿意放手了。

    女子软糯的声音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绵柔,贺文轩深吸一口气扭头瞪了她一眼。玉箫还一脸地纳闷,怎么这招不好使了?

    但仔细一瞧,贺文轩的耳尖已经红成了一片。

    “你就带我去吧。”她借此机会,趁热打铁想伸手去碰他,贺文轩猛然站起来,一张脸全都红了。

    玉箫捂着唇,偷偷地发笑。

    这木头人。

    “行了。”贺文轩咳嗽了一声,往旁边躲:“让我再想想。”姜玉堂是答应了他,却还没说哪一日。而且,若是她知道玉笙就在东宫里面,她还会这么迫不及待想去吗?

    贺文轩拳头低着唇往外走。

    却是不料,刚出门却与迎面走来的书童撞了个正着。书童跪在地上,一脸激动:“少爷,永昌侯府的马车来了。”

    身后的玉箫双眼发亮,眼中都是哀求。

    贺文轩转过身看了她许久,闭了闭眼睛,才随口道了一句:“ 我记得你有一件浅绿色的裙子,袖口滚着一圈白毛边的。”

    清淡的声音有些沙哑,玉箫这个时候却是没听出来,只听见了他淡淡道:“去换上那件过来。”

    姜玉堂就在马车里等着,贺文轩到底还是带了玉箫过来。

    两人上了马车,车厢内一股清淡的药香味,玉箫穿了件浅绿色的裙子,只她生得实在是太好,简单的一件青绿短衫,她竟也穿出了一股清丽之气来。

    姜玉堂瞧见人进来,眉心便是皱了皱,不着痕迹地放下手中的茶盏,身子往一侧偏了偏。

    “陆兄怎么还带着个姑娘来了?”那姑娘生得娇艳,打眼一瞧就是个模样出众的,最关键的是浑身还带着一股香。

    那淡淡的药香被这浓郁的香味给冲淡了,姜玉堂眉心突突地跳,若不是只有一辆马车的话,他断然是要出去的。

    “这……这是陆某的丫鬟。”贺文轩有求于人,还算是利用,说这话的时候极为的不自然。

    姜玉堂默不作声的掀开车帘,让外面的风透了进来。一边沏茶打量着贺文轩。这陆庸生得一副瘦弱老实样,倒没想到还是个花心的。

    红袖添香,这类事情。他几年前也是见惯了这些,这些年虽是修身养性,可当年功力却是不减。

    眼睛一扫,就知这两人有猫腻。

    姜玉堂收回眼神,瞧了出来却是没说,他素来不是个随意打听旁人私事的人,今日来这一趟发,不过是有人来亲自过来找他。

    想到什么,他眼神闪了闪,将沏好的茶往两人面前推:“陆兄可认得恒亲王?”这恒亲王权势滔天,却素来不爱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

    一大早,恒亲王来了他这永昌侯府,惊得侯府上下鸡飞狗跳的,姜玉堂如今还觉得头疼。

    “之前秋闱的时候倒是请恒亲王殿下帮过忙。”贺文轩拿起茶盏,却是没解释。他向来谨慎,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心中都有一杆秤。

    何况他是用陆庸的名字参加的科举,这事自然是不能说的。

    见他避而不答,姜玉堂自是不会继续问,垂下眼帘往身子往后靠了靠。这认识恒亲王却是要投奔太子门下,这位陆探花郎倒是有趣。

    马车一路跑到皇宫门口,下了马车,看着这红墙碧瓦玉箫的腿都已经软了。

    姜玉堂下来的时候,特意将身上的香囊扔在小厮的身上:“将这里面熏熏。”一股子脂粉味,待会晚上他还要去接沈清云呢。

    若是闻到了,又要跟他闹。

    小厮立马接过,像是做惯了的,嬉嬉笑笑地立马点头:“世子爷您放心,奴才保证那位半点都闻不出来……”姜玉堂面上黑了,一脚恨不得踹过去。

    几人从崇阳门往里走,与前方的李从会和,李从是新科榜眼,这届的前三甲算是到齐了。宫人在城门口候着,领着几人一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东宫门口。

    入宫这道姜玉堂倒是极为的熟悉,贺文轩与李从也入宫过几回,唯独玉箫是头一次来,宫中庄严肃静,红墙碧瓦下天生的阶级感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狠狠地掐紧手心,才没让自己露怯。

    几人到了殿下书房,一路上低着头谁也不敢多谈。帖子虽是提前递过来的,却没料到正好撞见太子殿下不在。

    书房的小太监弯着腰:“几位大人稍等,殿下马上回来。”

    贺文轩松了一口气,他往身侧偏了偏,对着玉箫小声道:“你去玩吧。” 玉箫仰起头来,看了看他的脸,又掐紧了袖子下的香囊。

    刚来的时候,他塞给了她这个,说是在东宫若是遇到故人,把这个给她。

    玉箫如今才算是回过神,什么叫做遇见故人?

    这东宫里怎么可能还有她的故人,可她不敢问。

    看了眼贺文轩,玉箫挤出一丝笑来试探着往外走,庆幸的是她是姜世子带来的,侍卫们看着她出去,倒也没拦着。

    直到离了书房很远,玉箫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里的气氛太过于僵硬,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好在这东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漂亮,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都透着精细。

    她是一次来这东宫,可谓是看花了眼,庆幸的是她是作丫鬟打扮,路上小心谨慎的,倒也无人拦着她。

    虽头先有些慌张,但逛了一会儿也就放下了心,这东宫的侍卫虽是严肃,但她只是来瞧瞧,见见世面,这些侍卫们自然不会吃人。

    她瞧见了孔雀,还有养在水中的白鹭,这东宫太大,一时有些看花了眼。玉箫越走越快,一路上寻着人多的地方,却是被人抓住了手。

    “你哪个宫里的?之前像是没见过你。”宫女自说自话,玉箫低着头,怕被人看见,正一脸的手足无措之时,就见手中被塞了个果盘。

    “娘娘们正在翡翠阁设宴,人手不够了你过来帮个忙。”

    玉箫抬头看了眼对方的衣裳,再看了眼自己的,捧着果盘心中偷着笑,贺文轩还挺机智,他挑的衣服跟这东宫里的宫女足有八分像。

    翡翠阁中

    玉笙听着前方咿咿呀呀的声响,只觉得头疼。她午膳都没用,就被拉了过来。赵良娣设宴,除了太子妃府中上下都来了。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庆祝元承徽怀孕。

    玉笙若是不来,就是羡慕,嫉妒,缺心眼儿,眼中容不下元承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自然得来。

    捧起茶盏喝了口茶,她不仅来,还要打扮得娇艳欲滴的,大大方方地来。

    “姐姐真的是可惜了。”姜承徽就坐在玉笙的身侧,自从被玉笙打压以来,她从未觉得心口有这番舒畅过。

    “若是姐姐的肚子争气一些,这良媛之位断然就是姐姐的了。”昨日太子妃说要晋封玉承徽为良媛的时候,姜承徽恨不得把牙齿都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