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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与之前他过来没有半点不同,若不是院子门口那淡淡的血腥味,他还当今日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许久没过来,晚膳之后两人躺在床榻上,烛火晃荡下,她坐在自己怀中,面对面的那唇瓣上被咬出了血。

    手指甲陷入掌心里,那上面全是痕迹,全部一览无遗。

    “怎么回事?”他一边用力,一边捏着她的下巴问。

    她瞧着格外的乖巧,勾着脖子坐在他怀中,雪白的脸上眼尾通红着,乖乖巧巧的却是一直喊着他殿下,支支吾吾的却是不开口解释。

    太子却是不吃她这一套,就这样抱着人下了床榻,将人用力按在软塌上,两根手指插入她的唇中,搅和的人张开嘴。

    烛火一照,里面越发吓人,舌尖都被咬出了血。

    他面色瞬间黑了下来,拧着眉心:“为了你那贴身宫女?”

    “不……”玉笙被他按在软塌上,听见这却是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一根手指压住肩膀压了回去。

    “有什么你可以跟孤说。”

    玉笙红着眼尾上前抱住他的腰:“玉笙不敢。”她两条腿勾在他腰后,浑身上下颤抖着:“殿下不喜欢这些,玉笙不敢说。”

    “说了殿下会生气,玉笙不想惹殿下生气。”

    她如同一根藤蔓,紧紧地缠绕住面前的人,太子的眼尾泛红,最后几下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将人抱入浴桶中,他紧接着随着身后一起进来。温热的水迷糊了眼睛,太子看着面前那双忐忑的眼神:“下次不要用这些小把戏。”

    水中的人紧紧缠绕住他,水面上开始渐渐地晃荡出一大片波澜来。

    最后,太子抱着晕过去的人回了床榻,王全在身侧伺候,却见前方太子拧着眉道:“你去查一下今日周承徽的事。”

    王全看了一眼在床榻上睡着的人,压住心中巨大的震惊。

    殿下可是头一次管这些,这位玉小主究竟是有什么本事?能让殿下为她一次又一次破例。

    第38章 撕破脸 左右这长信宫,我是住不长久了……

    寒风萧瑟,黑暗的夜里一盏灯笼从长信宫中往外,眨眼之间却又消失不见。

    翌日玉笙一大早醒了,她撑着双手起身,大腿深处瞬间传来一阵酸疼。转身下床榻的时候她却是顿住了,身侧的被褥与枕头,像是没被人动过。

    外面,冬青听见声响立马进来:“主子,您今儿怎么一大早就醒了?”

    玉笙年纪小,才刚刚及笄,这个年纪正是贪睡的时候。

    加上晚上殿下过来,第二日一早定然是要睡到晌午才醒的。今日这个时辰起,说到底还是头一遭。

    玉笙的眼睛看向身侧的被褥,眉心紧皱:“殿下什么时候走的?”

    冬青扶着她的手愣了愣,随后小声儿道:“殿下昨晚就回书房了。”冬青声音小小的,说出来怕主子伤心。

    玉笙眼睛闭了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赌的时候她就知道,殿下会生气。如今看来也不算是意外。

    “先洗漱吧。”昨日她唇瓣都被咬破了,吃早膳的时候更是一股子钻心的疼,再加上玉笙没什么胃口,早膳基本没动,只喝了半碗粥。

    素嬷嬷在旁边劝:“主子您多多少少再用一些。”

    玉笙却是摇头将碗筷给放了下来,她不是不想吃,是当真吃不下。

    瞧见她这模样,素嬷嬷也知晓是劝不动了,端着碗筷下去的时候,屋外小元子连跑带跳地冲了进来。

    “出……出来了,出来了。”

    小元子嗓门极大,喊得整个院子都听见了,玉笙坐在椅子上愣愣地转过头看去,就见小元子一双眼睛里满是光亮。

    “主子,三七姑娘送回来了,如……如今快到了门口了。”

    玉笙整个人一下子从软塌上起身,眼中又惊又喜,还带着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小元子一路跑过来,急得上气不接下气,咽了咽口水手指着外面哆嗦着道:“是……三七姑娘人如今已经在门口了。”

    玉笙立马起身往门口跑去。

    长信宫主殿,周承徽的面色漆黑一片,让人瞧着就害怕。

    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身子克制不住地往后缩。

    咬着牙,察觉到喉咙里的一口血,周承徽才又强调了一句:“你再说一遍。”宫女额头磕在地上,开口的声音都在发着颤。

    “玉昭训身侧的那个宫女被送回来了,如今人就在长信宫门口。”

    ‘啪——’的一声,周承徽抬手就将手边的杯子给扫了下来。撇过眼神看着下首,她咬着牙冲着下面的汪昭训低吼:“你不是说这是天下无双的好主意么?”

    汪昭训坐在最下首,瞧见周承徽那样子,吓得心下一阵颤抖。

    “我……我 ……”两只手狠狠地搅和在一起,汪昭训脑海里开始四处乱转着,事情来得太过于措不及防,压根儿就没有给她准备的机会。

    她面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掩饰,就这样转化成一张惊慌的脸,脸色白得吓人。

    “没用的东西。”周承徽向来高傲,瞧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来气,仰着下巴扶着宫女的手走下去,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就甩在她脸上。

    “倒当真是个好主意,昨个刚送进去的慎刑司,今日人就给送了回来。”

    周承徽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甩在汪昭训脸上的那巴掌也是用尽了全力,直接就将汪昭训给打懵了,捂着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废物。”

    周承徽那带着护甲的手对着她的鼻子指了指,随后板着脸扭头出门,她整张脸都丢尽了。

    汪昭训捂着发疼的脸,往屋子里转了一圈,红着眼圈却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周承徽怒气冲冲的走到长信宫门口,正巧与玉笙撞了个正着,她生的娇艳,大红的口脂涂着,艳丽逼人。

    “给我站住。”

    周承徽一看就是提前有准备的,身后气势汹汹跟着一群人,直接将迎面走来的玉笙堵在了原地。

    “好大的胆子,关进慎刑司的人也敢放出来。”周承徽怒吼一声,眼中满是戾气,她一开口整个长信宫的奴才浩浩荡荡跪了一地。

    身后,三七趴在木板上是被人抬着进来的,瞧见周承徽她从心底里觉得惧怕,身子抖动地如同筛糠。

    玉笙咬着牙,上前两步挡住身后的三七。

    她曲了曲膝盖,没等周承徽叫起她就站了起来,垂着眼帘面无表情道:“既是慎刑司放人,那就说明偷东西的不是妾身的奴才。”

    周承微这般对待她与三七,玉笙不得不恨。

    抬起头的时候,目光直接对上周承徽:“周承徽还是回去查查您身侧的奴才,是不是无意之间掉哪了,或者说……是自己院子里有了内贼。”

    玉笙刚起来,就这么素白着一张巴掌大的脸,目光淡淡的,倨傲却又让人挪不开目光。

    周承徽却是恨不得一巴掌甩在这个贱人的脸上:“什么东西,你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咬着牙,周承徽三两步的冲上前,直接一巴掌用力地甩了下去。

    可那手还没碰到玉昭训的脸,就被人抬手掐住手腕给拦住了。

    玉笙死死掐着周承徽的手腕,随即用力往外一甩:“冒犯姐姐了,还请姐姐恕罪。”

    周承徽被她掐着手腕直接被摔的往后一退,堪堪后退了两步才算是站稳,垂下来的手腕上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猛然扭头,怒瞪着这玉昭训,却正好撞见她迎面撞过来,不卑不亢的落入她的眼中:“周姐姐贵为承徽,玉笙只是一小小昭训,可姐姐的地位再高贵无比,但哪怕是身为太子妃也没有无缘无故打人的权利。”

    伏低做小,软糯躲事,只会让人欺凌。

    玉笙仰起下巴,头一次不躲不避直视周承徽的目光:“玉笙做错了事自然有殿下娘娘责罚,就不劳烦周姐姐动手了。”

    这太子后院看似平静,却犹如斗兽场。若是她自个儿都不站起来,连她身侧的奴才都护不住。

    她这模样气的周承徽越发的疯狂,举起那发疼的手腕,周承徽指着她的鼻子道:“胆大包天,连我你也敢动?”

    气的疯狂的手指着玉笙的背后:“将她身后那宫女给我捆起来,拉回慎刑司去。”

    “我看谁敢。”玉笙看着迎面冲上来的小太监,立马上前将三七牢牢地护在背后。

    小太监们被吓得站在原地,这玉昭训如今可正受殿下的宠爱,几人来来回回看了一眼,却是无人敢动。

    “我朝慎刑司秉公执法,不会冤枉好人,却也不会放过坏人。今日我的奴才既然从慎刑司放了出来,那就说明她是清白的。”

    玉笙眼睛往四周看了一圈,瞧见了周承徽身后的汪昭训,她巴掌捂着脸躲在人群后,却掩盖不住那半张脸肿起来的事实。

    她唇角发出一声冷笑,最后又重新看向了周承徽。

    “周承徽若是有疑问,可以去问殿下,去问太子妃,甚至去问慎刑司。”玉笙转过头来,纤细的身子对着周承徽又往下弯了弯。

    “至于这个奴才,是妾身院子里的人,慎刑司既然放了人,那妾身今日必然要带走了。”玉笙说完,看都没再多看周承徽一眼,直接起身就往回走。

    她身侧,奴才们抬着三七一路跟着她回了西偏殿。

    等人走后许久,周承徽才算是反应过来:“她怎么敢?”周承徽气的不轻,半边身子疯了一样的上下哆嗦着

    “贱人……她怎么敢……”

    顺风顺水,一直以来唯我独尊的周承徽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一双眼睛气的通红,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气的几乎要疯了。

    汪昭训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劝:“您再忍两日,等过几日您晋升为良媛了到时候再……”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那没打到玉昭训脸上的巴掌转眼就打在了她脸上。

    在长信宫门口,当着来来往往这么多奴才的面,汪昭训被这一下直接给打蒙了,愣在原地半响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前方,周承徽看向她的目光犹如在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不过是个昭训,也敢在我头上动土。”周承徽仰着头,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直接就从汪昭训身侧走过。

    “等本宫晋了位分,碾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身后,汪昭训站在原地,顶着四周看过来的目光,颤抖着的手抚在脸颊上,她缓缓地垂下眼帘,掩盖住里面的恨意。

    ——

    三七这下伤的的确是没了半条命。

    伤筋动骨,血肉模糊。玉笙看上一眼就不敢再看,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泪眼模糊了一片。

    “好在命是保住了。”

    素嬷嬷捧了茶水上来,送到玉笙的手边道:“手脚都全乎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屋内,太医正在给三七治疗,汗水与血水染透了衣服,三七已经疼得晕了过去。玉笙捧着茶盏,不想说都怪我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可那泪水还是顺着下巴掉到了杯子里。

    素嬷嬷瞧着心疼,只好换了个话题扯开主子的思绪:“如今主子与周承徽怕是彻底的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