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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兄妹

      夜幕降下,别墅内外灯火通明。

    林以祺站在二楼阳台看着下面热闹的人群。每个人都和她有血缘关系,却也每个人都很陌生。

    林念安在躺椅上悠闲地哼着歌,等着她大哥喂葡萄,玩了一会儿她突然问:“以祺姐姐都回来了,大伯母怎么还没来?我都好久没见……”

    “说什么呢?”她母亲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闻言厉声呵斥了一句,随后又走近她低声嘱咐着什么。

    本来因她那句“大伯母”而僵住的气氛很快又恢复正常,大人们继续吃喝谈笑,默契地揭过这一页。

    默默站了会儿,林以祺转身下楼,经过一楼书房刚好听见林亦行的笑声:“我还以为你真的清心寡欲从没有过女人,没想到啊!”

    听这内容自然是在调侃林知深,但很显然,林知深根本不会理睬这种无聊之语。

    “人家也不是真在意你碰没碰过女人,都暗示到那份上了还不给面子,你这人啊,就是太无趣,我都有点好奇你怎么交到女朋友的了,该不会是……”

    “先管好你自己。”林知深语气淡漠,似乎还带着些怒意,“你妹妹连二嫂都叫了,你还有脸把人推给我。”

    “她知道个屁!”林亦行轻嗤一声,“谁爱娶谁娶,林家也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

    “自己不愿意结,倒瞎操心别人的婚事。”

    “谁瞎操心了?我看你才是瞎胡闹,干嘛非要她取消婚约?”

    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林以祺淡定地迈开步子,刚拐了个弯就遇上裴立雪。

    “林小姐,看到林亦行了吗?”

    林以祺指了指书房:“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大哥的。”

    “算了吧。”裴立雪摇摇头,“干净的肉体已经没可能了,那就还得选有趣的灵魂。”

    林知深那人倒确实挺无趣的。林以祺低声笑笑,一抬头便撞上林知深的目光。

    见林亦行也已从书房出来,裴立雪道:“进来跟你说一声,我要走了。”

    林亦行笑道:“我送你。”

    “用不着,我又不是没长腿。”

    “若是不送,我就真要被老头子打没腿了。”

    裴立雪又笑着跟林以祺和林知深道别,兄妹叁人陪她一起出去,外面的大人们纷纷留她住下,还开起了她和林亦行的玩笑。

    林以祺静静站在一旁,握紧的手机却忽然振动起来,都不用看来电显示她便转身大步往楼上走。

    等了那么多天,终于把这个电话等来了。

    到了二楼走廊,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林以祺回头:“大哥还有事?”

    林知深自顾自往前走,推开她房门将她拽进去:“他要结婚了。”

    “所以?”林以祺一脸无所谓,“跟我有关吗?”

    “林以祺。”他定定看着她,唇角扬起丝冷笑,“你最爱的男人要结婚了,心里不好受吧?”

    “哦,原来你是来幸灾乐祸的。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爽,那个欺骗你玩弄你的女人终于遭报应了?”林以祺好笑地瞧着他,“可我看你这样子好像也没多爽,我为他吃醋,你其实嫉妒得快疯了吧,大哥?”

    最后这一句,抑扬顿挫,铿锵有力。话刚说完,他就一把捏住她下巴:“你也配?”

    “我怎么就不配了?”林以祺踮起脚尖慢慢凑近他,温热的呼吸全喷在他下巴上,“别忘了你在我床上有多兴奋,操亲妹妹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刚安静下去的手机又振动起来,这次林知深听到了,一把握住她的手拽到胸前,看到来电显示上的“胡警官”叁个字,目光瞬间变得更加森寒。

    “还惦记着那个小警察?林小姐的心挺大啊,装了这么多人。”

    指尖往旁边一划,电话便被接通,看着他按下免提,林以祺不禁笑出声:“都酸成这样了?”

    电话那边传来个男人的声音:“林小姐你好,那个……聂钦今天从重症病房出来了,医生说情况稳定了,他也醒了,不过现在还说不了话,等他再好点我让他给你打电话,你看行吗?”

    “不用了,知道他没事就行,谢谢你啊胡警官。”

    话音刚落,电话便被林知深挂断。刚才太用力,在她下巴捏出一小道红痕,他松了手,指腹轻抚上去,沿着她的唇摩挲:“我是林亦行的替身,那聂钦算什么?我无趣,那个穷警察就有趣?你是不是也和他睡过了?林以祺,你究竟背着我睡过多少男人?”

    “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副尊容有多可笑?你都说了你不过是个替身,替身什么意思你不懂?”

    一点点掰开他手指,林以祺撇过头睨着他,“林知深,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咱俩之间的游戏结束。”

    “你说结束就结束?”他的手掌紧紧扣在她脑后,似乎一用力就能将她后颈掐断,“林以祺,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勾引我的。”

    “怎么?我是拿枪指着你,逼你跟我上床?”瞧着他怒不可遏的模样,她反而笑得更放肆,“不结束又能如何?你是要继续当替身,继续陪我上床,还是……干脆让我再死一次?”

    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他死死盯着她:“你敢!”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林以祺偏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反正我就只剩这条命了,想怎么报复我,你看着办吧。”

    脑后的手指渐渐松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逐渐拉远。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急促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缓和,到最后整个房间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

    良久后,房门“砰”的一声合上,将他离开的背影彻底隔绝在外。

    沉默几秒,林以祺拿起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在聂钦同事那个电话之前,打进来的是另一个号码。

    “林小姐?”

    “查到了吗?”

    “是这样的林小姐,骨髓捐献必须遵循双盲原则,捐赠者和受赠者的身份都得保……”

    “加叁十万。”

    “好吧,那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