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

    王书静静地感受自己的身体，其内确实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流淌，正在运转。破坏一切生机……这力量似乎和王书的开天诀相克……幽冥，也并非仅仅只是幽冥这么简单。

    王书笑了笑说道：“这力量，你从哪里得到的？”

    “人都快要死了，还有这么强的好奇心？”‘寇仲’桀桀的笑着：“幽冥的力量，天生存在，我吃了肉，喝了汤，自然就有了。”

    王书叹息道：“这不是幽冥的力量……”

    “那你说这是什么力量？”

    “这是暗的力量。”

    王书说道：“你不知其名，强名曰幽冥，实际上是愚不可及。”

    “哦？”‘寇仲’似乎是楞了一下，然后问道：“什么是‘暗’？”

    “无尽虚空之内，一切世界负阴而抱阳。阴阳两面，我们人活在阳的一面，自然还有暗的一面生长着鬼祟之辈。并且，它们并非是单纯的生灵。它们是暗的一部分。阳是分散的整体，暗是整体的分散。化而为一，就是暗。”

    这些知识，其实王书早就已经掌握。但是总是不知道应该在什么地方用。很久之前，他对这些东西只是似懂非懂。但是现在，却已经全都明白了。

    修为越高，越是接近无尽虚空，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也就越深刻。

    “原来，这是暗。”’‘寇仲’人在帐篷的顶端，倒看着王书说道：“受教了……但是，你还是要死。”

    “暗杀不死我……”王书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杀死我。”

    “不可能。”‘寇仲’摇头说道：“如果说你是阳的代表，那我就是暗的代表，你我应该处于同一个层次，我不可能杀不死你。”

    “谁告诉你，你我处于同一个层次？”王书笑道：“无尽虚空武侠属性世界之内的一切事物，都归我管理。世界纵然是负阴而抱阳，但是阴阳才能够成就世界。世界尽在我的掌握之下，你竟然说因为暗的力量，我就要死？简直可笑……”

    他心意念头一动，这暗的力量竟然化为了内力直接流入了开天诀的系统之中。融入到了开天诀的世界里面……他自然没有任何的伤势。

    ‘寇仲’大吃一惊：“不，这不可能！”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王书叹息道：“其实暗的力量很有趣，你隐藏成寇仲，我几乎没有发现，凭此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你自傲的了。不要妄想太多，我很快就要进入长安城，如果你还有办法的话，自然可以在长安城内，和我一较高下。如果你害怕我的话，可以继续等待，继续在这个世界上胡闹。反正，我早晚会找到你，然后杀了你。”

    “可笑，可笑！”

    ‘寇仲’说着可笑，就真的在笑。只是笑过了之后，双眼却是一片猩红，轰然一声巨响，他的身体刹那间破灭，血肉横飞，筋断骨折，夹带着无穷的力量横扫四方。

    王书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杀机，却又叹了口气。

    那力量对王书自然毫无影响，而且极为集中，甚至未曾走到帐篷之外，就已经化为无形。

    但是寇仲……却已经化为了这帐篷之内的血肉沫，挂在了营帐之内的各处……

    “好狠的手段……”王书叹了口气道：“连具全尸都没有留吗……”

    ……

    寇仲的死，让所有人沉默。素素伤心欲绝，未曾认识王书的时候，她就和寇仲还有徐子陵相识，情同姐弟。

    后来聚少离多，却没想到在相见的时候，尚且未曾多说过几句话，寇仲就已经死了。

    她哭的晕倒在了王书的怀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睁开双眼，有些愣愣的看着头顶，王书就坐在身边。

    “我知道的……”素素说道：“其实我一看到他，就感觉他不是小仲，如果是小仲的话，他不会是这样的表现。那个孩子的坚强，是旁人不懂的。就算是小陵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也不会让自己失落成那种模样，他会奋发图强，给小陵报仇，而不是毁了自己的身体和武功……”

    王书默然，素素所看到的，是他没有看到的地方。

    破绽一直都有，是王书不曾见。

    “公子……”素素拉着王书的手说道：“给他们报仇好不好？就算是小陵曾经叛出师门，不要你这个师傅了……但他毕竟也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我相信，你不会恨他的对不对？你会为他们报仇的……”

    “嗯，我会。”

    王书拍了拍素素的手说道：“我会给他们报仇的，所以，你要坚强。”

    “嗯。”素素擦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说道：“我一定会坚强，我会看着恶人死去！”

    “嗯。”王书点了点头说道：“明天，我们就进长安城。”

    “好。”

    素素的眼睛之中，也闪烁着从来都没有过的光芒。她的身体并不大碍，只是伤心过度。此时有了期望之后，竟然立刻就坐了起来。

    王书让她不要勉强自己，就出了门。

    长安就在眼前，遥遥在望。王书很想一步踏入长安城内，但是却担心会被对方趁虚而入。这一点很可怕……寇仲和徐子陵的死给王书提了个醒，身边亲近的人绝对不可让他们落单。否则的话，谁知道枕边人是不是夺命鬼？

    那种伤心和绝望，王书不想尝试。

    只是心中仍旧愤怒，如果对方留下了寇仲的尸体的话，王书自然可以把寇仲救活。

    但是那一团团的血肉，谁能说那是寇仲？

    ……

    “先生！”

    一个文士来到了王书的跟前，眼神不动的波澜之下，隐藏着一抹悲伤。

    王书知道这人是谁……少帅军的军师虚行之。

    王书看他双手托着一物，来到自己跟前，皱眉问道：“虚先生这是？”

    “少帅宝刀井中月！献给先生，请先生以此刀给少帅报仇！”

    虚行之一字一顿：“少帅对虚行之有知遇之恩，然而大业未成，身先死！虚行之手无缚鸡之力，恨不能与敌共亡！只能敬献宝刀，请先生代少帅诛杀恶贼！”

    王书看着虚行之，久久未曾收回目光。虚行之咬牙和王书对视……

    许久之后，王书这才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