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生气
王书认为这是实话,但是韩小莹只觉得这人在忽悠自己。
倒是李萍听了个开头之后,就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你,你……十年前,对了,先夫曾经说过,十年前,那一夜,是遇到了丘道爷的时候,那一夜,还有一个书生在那里坐着喝酒……是你?”
“正是王某。”
王书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故人,快请里面坐。”
李萍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么高兴的样子,年深日久,远离家乡,生活早就已经让这个坚强的女人有些麻木。除了心目中,最重要的东西之外,很少有事情可以让她动容了。
王书拉着丫丫,跟着李萍进了帐篷,韩小莹和郭靖也走了进来。
众人落座之后,王书对李萍说道:“当夜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过,杨家小嫂子给我的印象很深。王某行走江湖多年,少有遇到这样善良的人……所以,曾经出演提点过一二……不过,没想到,不测之事,还是发生了。”
李萍一愣:“难道……难道你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
牛家村的事情,在很多人的眼里看来,基本上就是一幢悬案。
又有几个人知道,这只是完颜洪烈为了一个女人,而布置的一个局。
王书缓缓的把这段往事说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无言。
“包惜弱……她,她嫁给了那个恶贼?”
李萍的脸色苍白。
“那时候,她有孕在身,杨铁心流落天涯,一个男子无缘无求的对她好,而她又什么都不知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王书道:“后来,等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去了一趟赵王府,把他们母子都接了出来。现如今,她和杨康,都在我的庄子里。”
“原来是这样……”李萍轻轻地松了口气:“她是个善良的女子,我知道的……这一切,怪不得她……王兄弟,你,你有没有把这一切,都告诉她?”
“若是说出来了,我怕她想不开。”
王书道。
“恩,没说就对了,这就对了。”李萍笑了。
王书看着李萍,也忍不住一声轻叹道:“嫂子也是好人啊。”
“什么好人坏人……不过是心里有些东西而已……”李萍扭头看向了郭靖,道:“靖儿,你要记住,你的仇人是谁。”
“静儿知道。”
郭靖跪在地上,认真的说。
王书看了郭靖一眼,然后对韩小莹道:“我知道,当年你们江南七侠,曾经和丘处机有过一个约定。十八年后,嘉兴烟雨楼,让这兄弟俩一决胜负。然而,现如今杨康拜我为师,当年那个约定,也就不能算了。”
“你什么意思?”
韩小莹问道。
王书想了一下道:“这一次我来这里,其实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远离家乡多年,而且没有了当年那约定的束缚。你们要是想要离开的话,也没有人能够说你们的不是。至于郭靖……若是嫂子愿意的话,我可以接你们回中原。”
“中原……”
李萍的双眼微微一亮,但是却又摇了摇头:“我回去做什么呢?先夫已死,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挂念的了。只要靖儿能够好好长大,好好学武,等他抱了杀父之仇,我就算是立刻死了也没有关系了。”
“娘……”
郭靖听到这话,泪水不仅滚滚而落。
“傻孩子,哭什么,娘又不是现在就死。”
李萍揉了揉郭靖的脑袋。
韩小莹则是瞪了王书一眼道:“你这人,到底把我们江南七怪看成什么了?虽然来到这里,是因为当年和那牛鼻子有过一场约定。但是,来到这里已经好几年了。靖儿也是真真切切的行了拜师之礼,我们怎么可能放下他不管?未来他还有大事要做,我们现如今,也不可能离开他。”
“这只是你的想法。”
王书似笑非笑的道:“你能肯定,你的几位哥哥,也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韩小莹顿时怒了:“别以为我武功不如你,你就可以欺辱于我。”
“不错!”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几个人鱼贯而入,赫然是江南七怪之中的其他人。
为首的正是柯镇恶,他双眼已盲,声音却是不小:“既然靖儿已经拜我们为师,我们自然不能放着他不管。而且,就算杨康已经不能比的,难道丘处机就没有别的徒弟了吗?这一战,在所难免,这是这孩子身上的责任。”
“前面的我还比较同意……”王书淡淡的道:“他拜你们为师,你们自然不能放着他不管。但是后面的话,就纯属放屁!”
“你大胆!”
韩宝驹指着王书的鼻子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大哥说话?”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指着王某的鼻子?”
王书的面色阴沉了下来,冷冷的道:“江南七怪,难道一个个的就这么胆大包天?凭借一腔血勇,就真的不怕死了不成?”
脚尖轻轻在地面一跺,一股无法形容的强大力量顿时压在了江南七怪的身上。一时之间,几个人面色如铁,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一个呼吸的节奏错了,立刻就要血液逆流而亡。
如此过了三五个呼吸,几个人却只觉得犹如过了几个世纪这般漫长。
一直到王书一声叹息,几个人这才如释重负。
对视一眼之后,眼神之中都有恐惧。柯镇恶的声音都有些哆嗦了:“你,你这是什么妖法?”
“世间武学,千奇百妙,武学之道,浩瀚如海。你们既然身为练武之人,遇到不可测,不明白的事情,首先想的并非是自身武功的不足,而是直接推测到了妖法之上,简直愚不可及,岂非可笑至极?”
王书声音冰冷,江南七怪面面相觑,半晌之后南希仁上前一步道:“受教了。”
王书一摆手道:“罢了……和你们生气,好生没有来由。只是,你们也得记住一点。这孩子,没有理由为你们当年的赌局付出任何东西……他没有让你们来草原收他为徒,没有请你们日夜督促,苦练不缀。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因为你们的道理,而跑去和别人打生打死……你们的债,没有理由转移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