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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八 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七

      敖珊这般紧张,却是过了头。

    许听潮炼化了那如意金卦,倘若当真有凶险,老早就能查知。这挺胸腆肚的胖大老怪又不是什么修为高绝之辈,断然不能蒙蔽了许听潮被如意金卦加强过的六感。

    按照许听潮的估计,一朵晶莹莲花就足够挡下那飞针,使出佛门金身,已是谨慎行事了。

    果不其然,那紫色飞针射入晶莹莲花中寸许,便再不得前进,只嗡嗡颤抖不止!

    许听潮屈指一弹,指尖飞出一道清水般的五色丝线,将之缠成粽子一般!

    遭了这般束缚,飞针颤抖也就逐渐止息,那胖大老怪却好似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紫黑光芒陡然黯淡,而后张嘴喷出一口一般紫黑的污血!

    原来是许听潮仗了自家先天真气品质极高,已将这老怪留在七枚飞针中的印记抹除!

    此七枚紫色飞针,定是这胖大老怪的本命宝物,所以一旦被抢夺,这老怪才会因气机交感身受重创!

    白胖老者见同伴受创,面上肌肉突突跳动,大喝道:“毒虫儿,你可还好?”

    “死不掉!”

    胖大老者伸手抹掉嘴边的紫黑血块。

    “那便好!”

    “可惜也快要死了!”

    “这小辈想要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贱命,只怕不那般容易!”

    “兜梓穰,你在痴人说梦么?也不看看现在身处何方!快快停下,给许小友好生陪个罪,今后还有无尽的日子好活!”

    “这小子怎会那般好心?!”

    “糊涂!人家要捏死你我两个,只须动动手指便可!咱们都被太清门级个老杂毛骗了,这位许小友怎是我两人惹得起的!”

    “也罢,今日便听你一回!”白胖老者言罢,立时就收了碧钩,往许听潮深施一礼,“小友且住,千错万错,都是小老儿不对,这厢给你赔礼了!”

    许听潮也随手将金色符文剑气收了,淡然道:“给我赔罪有何用?还要看霁月饶不饶你!”

    白胖老者一怔,继而目光落在许听潮旁边那青鸾身上,尽管心头百般不愿,还是只得弯腰打躬:“霁月小道友,老头儿给你赔礼你!还望小道友原宥则个!”

    “哼!”小青鸾别开脑袋,奶声奶气道,“你这老头好不知羞,追赶人家半天,只凭一句赔礼就能算了么?”

    白胖老者只想到自己堂堂虚境高人放下身段施礼赔罪,这么点大的嫌隙,也该化解了,哪知这青鸾竟是个三岁奶娃娃,根本就不与他讲道理,一时间不禁暗暗叫苦。但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若然再放弃,不但要既丢了脸面,甚而还可能没了性命!这老怪只好强忍心中不愿,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不知小道友要如何才肯饶过小老儿?”

    霁月回头,歪着脖子把白胖老者瞅了半天,才笑嘻嘻道:“你这老头看起来甚是寒酸,身上定然也没什么好东西!倒是方才那柄碧色钩子甚是有趣,分明是直的,却要让人看成是斜向一边的,本姑娘甚是喜欢,就拿来当赔罪吧!”

    白胖老者面上肌肉又开始抽动!

    这小姑奶奶心肠当真歹毒,一眼就看上了我老人家的本命宝物!

    若是不给,那姓许的小煞星指不定就会催动大阵,把老祖和毒虫儿挫骨扬灰!

    宝物没了可以再行炼制,性命没了,可就当真完了!

    如此暗自权衡一番,还是将咬牙将碧钩中自家的印记抹除,而后用真气托了,推向许听潮。

    “霁月小道友,此宝名唤碧斜钩,还请拿了去玩耍!”

    这老儿损了本命宝物,虽然不似胖大老者一般,被旁人硬生生抹去了其中印记,却也损了些元气,因此说话有气无力,配上他的样貌,竟很有几分可怜。

    霁月眼中露出不忍,许听潮却挥手将碧斜钩摄到面前,探入真气检查了一番,方才递到她面前。

    这青鸾小孩子心性,之前还觉得白胖老者十分可怜,如今宝物当前,早将这般想法抛到一边,叽叽喳喳鸣叫几声,才喷出一口青气,将碧钩卷住,一口吞入腹中!

    也不知是这宝物体型太大,还是威能过强霁月被噎得直翻白眼。许听潮只好朝她体内渡入真气,化解诸般不适。

    片刻后,霁月恢复,许听潮才一挥手,附近顿时现出三男一女四个人的身形。

    两个旁老怪吃了一惊,定睛看去,只见其中两个正是太清门傅传清和倪君狂,心中方才稍稍安定。至于另外两个男女,修为也有虚境,且均是面罩寒霜,神色十分不善!

    这男女二人,自然就是细柳和元上。事情甫一发生,许听潮就通知了两人,正是因此,他才知晓这小青鸾的名字。

    白胖老者认出这男女两个虚境正是青鸾化形的妖修,心中惧意更甚,目光流转不定。不用多作猜测,便知他打了拼死一搏的心思!说不定还在暗中咒骂许听潮无耻,骗他交出了本命宝物,才把这小青鸾家的的老青鸾叫出来!若是这两头青鸾一个不爽,要来找自家麻烦,老祖岂不是呜呼哀哉了?!

    许听潮哪里知晓这老怪心头的想法,只对傅传清和倪君狂一礼:“弟子这般行事,两位师叔祖可还满意?”

    倪君狂点头道:“甚好!”

    傅传清面色却十分复杂:“侄孙将两位道友的本名宝物都夺了,是否欠妥?”

    “妥与不妥,弟子说了不算!”许听潮回了一句,便侧头向两个胖老怪问道,“两位前辈以为如何?”

    两个老怪能说不妥么?尽管心头恨得压根痒痒,还是不愿在傅传清和倪君狂面前显出软弱,因此都道:“正该这般!”

    他们早把傅传清和倪君狂都恨上了,若非似这两人一般的太清门虚境刻意误导,他二人又怎会糊涂到这般田地,好死不死跑来招惹许听潮这煞星!之前面对许听潮时,两个老怪都不曾觉出有何凶险,此刻落尽下风,他们也只当是许听潮仗了大阵的便利,因此虽然败得一踏涂地,也并未对许听潮本身修为本事有何佩服,只当这小子仗了宝物之利。

    许听潮却已携了霁月,走向细柳和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