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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方灵对你的企图之意那么明显,你会感觉不到?”

    “如果你一开始愿意听你经纪人的话,别来,那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再者,如果她今天的目标是我,那么早在一开始,你就不会有任何替我喝酒的机会。”

    常乐卸去面上脆弱不堪的伪装,步履从容地走向摇摇欲坠的孟听声。

    孟听声抓着装饰物的双手,因过度用力,指骨泛白,微有扭曲之意。

    “事已至此,你配合些,我们都好过些,只要挨过今晚,什么事都没有了。”

    常乐伸手搀扶住孟听声,怎料竟是被一个因中了药而浑身无力的人推得一个踉跄。

    常乐止住身形,面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孟听声,我劝你别做无用功了!”

    “如果你今晚但凡是向过路的任何一个人求救,或者是挣扎,你的小助理就完蛋了!”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狰狞,孟听声心下一惊,浑身搜寻了一下手机想给小助理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走了。

    “祸不及他人!”

    “自然不及他人,只要你配合,大家都会相安无事,甚至你日后得了方灵青睐,一飞冲天了也说不定。”

    常乐垂下眼眸,表情阴鸷,他强硬地上前挟持住没有抵抗之力的孟听声,做出一副搀扶着喝醉的朋友去休息的模样,过路的人没有一个对此产生怀疑。

    选择缄默的孟听声同常乐上了电梯,双眼无神地望着电梯层数一点点升高。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距离谢之权上路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叮的一声,电梯们开启,电梯内唯有的三人,慢慢步出电梯。

    孟听声站都站不稳,几乎大半的重心都压在了常乐身上,偏生这时候同乘电梯的口罩女不长眼似得猛地冲撞过来,本就有些不堪重负的常乐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单薄的小身板被撞得往一侧直接倒去。

    孟听声也跟着倒了,直接将常乐当成肉垫压着。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人家着急去见我的哈尼,走得太急了,骚瑞啊~”

    口罩女矫揉造作地惊呼一声,连忙踩着高跟回身走来,弯腰一齐将软绵绵的孟听声搀扶起来。

    孟听声抬眸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发现裤兜里突然被塞进来一根冰冷的东西。

    他望着那眉眼越发熟悉了几分,短时间内却是难以回忆起。

    “下次走路小心些。”

    “知道了啦。”

    口罩女将人扶起后便扭着水蛇腰走了,常乐叹了口气,继续带着孟听声来到方灵指定的房间前。

    他掏出房卡刚要刷,那口罩女竟是去而复返,对着常乐尖叫了一声。

    “啊啊啊!!你是不是常乐!!”

    “我居然现在才发现,选秀的时候我超喜欢你的!!!”

    常乐手中房卡差点被吓掉,他的眉狠狠蹙起,然而面对着毫不知情的女人,他又无法冲其发脾气,只能够尴尬地笑笑。

    接下来被对方层出不穷天花乱坠的追捧夸赞以及真情实感的粉丝感言砸得眼冒金星的常乐,硬生生被堵在了门口将近十分钟。

    直到口罩女的手机消息提示音突然响起来,她中断话语拿起来扫了眼,表情忽然羞涩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乐乐,我哈尼等不及了,你一定要好好加油呀,拜拜~”

    “啊对,你也少喝酒哦,不然醉得跟你朋友一样就不好了哦~”

    她隔着口罩风骚地给常乐送过去一个飞吻,常乐的脸已经笑僵了,却依然是爱岗敬业地抬起手同她挥手再见。

    松了口气的常乐,终于刷开门拖着孟听声进去了。

    已经将人认出来的孟听声,一路始终保持沉默,常乐还以为他真的认了命,绝望了。

    这时拼命压制的愧疚之情倒是涌出来了些。

    门外,吵着喊着要奔向哈尼的口罩女,转眼走向电梯,迎接着匆匆赶来的小助理,二人拿着常乐隔壁房的门卡,一脸冷漠地开门走进去。

    “之权姐,我们进到隔壁了。”

    口罩女将口罩摘下后便将蓝牙耳机戴上,她迅速地将当下情况反馈给通话那头的人。

    “好,等常乐走后,你们就从露台翻过去,记得小心点。”

    谢之权冷静地嘱咐完之后,一脚就将油门踩到了极致。

    一个小时前,始终进不了孟听声那个包厢,急得团团转的小助理疯狂地给谢之权发消息。

    在限速边沿反复横跳的谢之权看着手机界面不断弹出新消息,知道自己来不及赶回去了。

    稍微松开油门减了速的谢之权,将陶陶和小助理拉进了同一个群,吩咐他们戴上蓝牙耳机后,便沉稳地开始操盘。

    “陶陶,你先将酒店的平面图找一份发给我。”

    谢之权一边保持稳定的超车速度,一边分散了些心神看了两眼陶陶发过来的几张五星酒店平面布局。

    看到有些房间的露台是相连接的,中间横着一块一米五左右的石块,谢之权沉吟片刻,随后说道:

    “陶陶,你去我的办公室,把我抽屉里的录音笔带上。”

    “小助理,你将你现在所身处的酒店楼层数告诉陶陶,陶陶你东西带上之后立刻出发。”

    “你记得面部做一些遮掩,我无法确定他们认不认识你,等到那里之后,在孟听声出来之前你就一直守着。”

    待半个小时后,常乐终于搀扶着走路颠颠的孟听声出来,谢之权收到小助理的暗示的轻咳一声后,嘱咐道:

    “听着,等会他们若是有任何想要将你调离孟听声身旁的举动,你直接顺着他们的意思走,不要留着。”

    “等你到楼下大厅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然后现在,陶陶你注意好常乐的动向,若是他开始单独带着孟听声走,你就小心些跟上。”

    “确定楼层之后,发个消息给我。”

    眼睁睁看着没被灌醉,喝下醒酒汤之后反出事的孟听声,陶陶糟心地一拍额头,立刻就想把孟听声拖出去打一顿。

    “之权姐,孟听声没被里边的人灌下了药的酒,反而是常乐在递给他的醒酒汤里下药了。”

    “...对于一个蠢货来说,无论过程如何,他所要遭受的结果都一样。”

    谢之权长眉一挑,反应迅速地打了反向盘,不然就要撞上前边那辆颜色张扬的跑车了。

    待两个助理都离去,且孟听声身上的药效开始发作后,常乐动了。

    陶陶直接装作一个恰好也要乘电梯的过路人,口中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待在电梯里哈尼哈尼地喊着,声音媚得很。

    “哈尼啦,人家快到还有两层就要到二十层了啦,你别那么心急嘛~”

    “很好。”

    常乐本来因为惊弓之鸟的心态,几乎对一切都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沉浸于和谢之权打情骂俏的陶陶倒是让他松懈了一点。

    “陶陶,下了电梯之后,你假装撞倒他们,趁机将打开的录音笔塞到孟听声身上。”

    “哎呀好的啦哈尼,人家知道了啦~”

    谢之权糟心地捏了捏眉心,无言以对。

    “录音笔塞完了之后,你继续走,但是要注意常乐停在了哪间房前,然后迅速将房号说出来,然后马上上前拖延住常乐,等小助理。”

    “之权姐我甩开那个哈皮,来到大厅了!”

    “之权姐,房号是2109!!”

    “好,小助理,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前台开2110的房,如果没有,那就开2108的房,如果两间都没有,那孟听声就等死吧。”

    谢之权语气拔凉拔凉,脚下的油门却是又用力地踩了下去。

    “之权姐,2110刚刚退房了!!!”

    “好,你跟前台说一声,等一下有个叫谢之的会过来找你,让前台把备用房卡留给我,现在带着房卡马上去找陶陶,要到了说一声。”

    谢之权全程分着心,一边得注意前方路况,踩着油门躲避车辆,一边得快速地在脑海内模拟出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并且给电话那头的两个人有条不紊地安排好相关事务。

    高度的精神集中让她整个人有些许紧绷,但越是高压的状态下,谢之权越是冷静到恐怖的地步。

    顺利进入隔壁间之后,陶陶和小助理立刻冲到露台,先行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好不好翻过去。

    两个露台之间横架着一块巨大的方形石块,石块的表面还附着着一层厚实的花岗岩,若是要从这里翻越到隔壁的露台,必须得借助可以架高的东西,否则周围的墙壁都滑溜溜的,在毫无借力物的情况下,想要翻一堵高达将近两米二的墙,很难。

    两人合力将八十厘米高的餐桌搬到隔墙前,憋着一肚子火的陶陶跃跃欲试地踩着椅子站上桌面,扒拉着墙沿就要蹦上去,小助理看她那笨拙的样子差点没给吓死,三两步跳上了桌子扶住了陶陶的腰将人送上去,而后自己才一口气爬上去。

    他们坐在毫无遮拦物的隔墙顶面,高楼的风儿甚是喧嚣,两人心都有点儿瘆得慌。

    对露台外的一切毫不知情的常乐,扫了眼周围架着的几部昂贵的摄像机,镜头全都直对着床面。

    他咽了口口水,直到今夜若是不出意外,孟听声将会过得生不如死。

    可是没办法,他们二人之中若是必然有人要经受折磨,他无法虚伪地站出来承担。

    孟听声在进屋前悄悄摸了摸裤兜里那冷冰冰的东西,摩挲两下之后,认出了这是谢之权平时偶尔会拿出来用的钢笔。

    也可以说是,录音笔。

    他望着黑漆漆的周围,架着的数台摄像机,镜头上闪烁的红点就像深夜里恶鬼的眼睛,猩红得可怖,除此之外,床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全是一些难以启齿的恶心道具,那些东西全都是他午夜梦回痛苦难捱的源头。

    一瞬间攥紧了录音笔,孟听声放弃内心的挣扎,看向了常乐。

    “你明知道方灵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伙同她骗我。”

    “是我平时有哪里亏待到你,或者哪里做的不好冒犯到到你吗。”

    “我以为我们真的是朋友,我将我全部的真心都掏出来了,你却这般对待我。”

    “常乐,我很难过。”

    不是常乐,我对你很失望。

    而是常乐,我很难过。

    浓稠黑暗中,略微低哑的语调带着颤抖的痛楚平淡诉出,孟听声满脸绝望,望着常乐的眼眸不带一丝愤恨,而是哀伤。

    他的眼神终于刺痛了常乐所剩无几的良心,他狼狈地躲开了视线,紧咬双唇。

    “对不起听声,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常乐,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反正事情已无回转之地,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