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S的角度来看，徐源廷挑选的M向来都是那种甜软乖巧型的小白兔，玩play时虐起来畅快又过瘾，给足了他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快感。
    顾璃这种冷艳美人款的，之前可从来不是他的菜。
    带着一点意外的好奇心，徐源廷切换了监控摄像头的界面。
    另一边，顾璃已经提着医药箱走到了叁楼那个紧闭的房间外。
    在门口摄像头处接受了一下面部扫描之后，门就“嘀嗒”一声打开了，她走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着实把她震慑了一番。
    中间是一张大床，除此之外的家具就只有一个床头柜，一张长得不太正经的椅子，椅子的扶手和靠背上都安装了皮质的套环，椅子脚附近散落着一堆铁链，粗的细的都有。
    再往旁边看，地上随意地扔着各种SM  play的道具，什么小皮鞭小吊环，奇形怪状的夹子和乳胶制品，大大小小的假阳具，还有豹纹的颈环和毛茸茸的几条道具尾巴。
    顾璃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男主的重口味，面上却云淡风轻地扫过了这些道具，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到床上那个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人身上。
    她脱下外套搭到一旁的椅子扶手上，把医药箱放到地上，又用束发圈把自己的一头长发绑起一个温柔的低马尾，然后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盖着一方薄被子，基本能看清是一个女人的身体曲线，而且熟知剧情的顾璃当然也知道，这里面躺着的就是女主秦暖。
    她伸出手，轻轻地隔着被子拍了拍。
    被子里传来“呜”地一声哀鸣，抖得更剧烈了。
    顾璃知道她可能是把进房间的人当成了男主，于是立刻出声安抚：“没事的，是我。”
    听到明显的女人声音，躲在被子里的秦暖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角，露出半张哭得凄惨的红红的脸蛋。
    真是……好萌。也让人好想欺负。
    难怪被男主蹂躏得这么惨。
    “你……是谁？”
    秦暖的声音还在微微发抖。
    “我是医生，”顾璃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了，生怕惊吓到她，“我是来给你看伤的。”
    说着正准备掀开薄被，里面的女人却突然把被子死死地卷在自己身上：“我不要！”她身上全是各种惨不忍睹的痕迹，才不要被人看到！
    顾璃停了手，安抚地拍了拍，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发觉这个年轻的女孩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充分的休息了。
    她眼睛里是明显的血丝，精神状态既疲乏又惶恐，极为不稳定，于是顾璃干脆给她注射了一支镇静安眠的药物。
    看着秦暖逐渐意识朦胧地睡去，她缓缓地揭开了那床薄被。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赤裸的躯体上各种青青紫紫的掐痕与吻痕，有些地方有一道道又细又长的鞭痕，脖子上甚至留下了暗红色的指印。
    顾璃压下眼里的怜惜与同情，开始以快速而专业的手法给她检查全身各处的伤，再从医药箱里拿出七七八八对应的药膏和消毒剂给她进行了仔细的处理。
    等检查到下身，又是忍不住在心里一阵吐槽。
    女主的穴口处红肿一片、轻微撕裂就不说了，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颗露出头的金属球状物，顾璃戴上医用手套，捏住那颗金属球，轻缓地把它取了出来。
    谁知它后面跟着的金属链又带出来第二颗、第叁颗、第四颗……
    这是要把人玩死么？
    顾璃将异物放到了一边的托盘上，用戴着手套的两根手指探进了女主的阴道内部，不出所料地摸到了另外的圆球状物体，只是判断不出来是什么，摸起来软软的。
    她思索了一下，转头从药箱里取了一个医用金属小勺，开始把里面深处的东西往外挖。
    等到挖出来一看，哪怕淡定如她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那竟然是一粒完整的、滚圆的紫色葡萄。葡萄外皮已经被阴道内壁挤破了一点，通体沾满的汁液混合着一点淫水和白浊。
    顾璃想骂人了。
    然而治伤要紧，她医药箱里没有准备私处清洁护理液，因此立刻联络了别墅里的佣人去紧急买了回来。
    等给秦暖全身的伤都做好处理，她差不多也刚好睡了安稳的一觉，醒了过来。
    “先不要乱动，”顾璃温和地提醒，“刚刚上好药，小心别蹭到。”
    她刚刚从香甜的睡眠中苏醒，感觉到身上原本火辣辣痛的地方都已经被舒服的凉意取代，只觉得很久都没有这样身心放松过，偏巧顾璃这时又问了句：“还疼吗？”
    秦暖一下子绷不住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关切的声音传来，她拼命地摇着头，委屈的泪水更加汹涌。
    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在床上折磨她时从来都没有问过一句“疼吗”。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她擦干眼泪，扭头看向床边的清丽身影，问道。
    “顾璃，琉璃的璃。”
    “那我可以叫你璃姐姐吗？”秦暖的眼中带着祈盼。
    “可以。”顾璃看了看时间，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走了吗？”
    秦暖的声音显得有点焦急。
    “嗯，”顾璃转身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按照合同约定，这份私人医生的工作需要一周上门一次，也就是七天之后，她就会再见到女主。
    走出别墅大门，顾璃把手伸进外套的荷包，摸到了里面装着的一张字条。
    那是程默想让她带给女主的，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掏出来。
    果不其然，刚回到家，程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璃，东西有没有交给暖暖？”
    顾璃举着手机一愣：“暖暖？”
    对方这才察觉失言，立刻改口：“我是说……秦小姐。”
    “没有。”
    “为什么？”话筒里男人的声音激动起来，“你不知道暖……秦小姐现在有多么孤立无援，我……”
    顾璃立刻语气冰冷地打断了他：“程默，我不欠你什么，原本这件事答应帮你就已经违背了我的职业道德。”
    男人听出来不对，赶忙道歉：“对不起小璃，我只是一时着急……”
    “今天是第一次看诊，徐家那房子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暗中的监控盯着，我怎么好直接给秦小姐递纸条。”顾璃解释了下，“等我和她再熟悉一点，会帮你传达到的。”
    “你今天见到她……她怎么样？”
    “浑身是伤，不太好。”顾璃如实叙述，“精神状况也不太稳定。”
    男人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只能恳求她：“拜托你了小璃，好好给她治疗。”
    顾璃回复得没有半点犹豫：“自然，这是我做医生的本分。”
    第二次上门看诊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秦暖的状态看起来并没有比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好多少，估计是这一周又受了不少折磨。
    看到顾璃来的时候，她非常开心地喊了一声“璃姐姐”。
    顾璃给她做身体检查，看到又添了新的伤口，还有些上次上过药的、按照时间来算应该已经愈合的伤口，又有重新撕裂的痕迹。
    男主这个大变态。
    顾璃在心里骂了一句，又重新给她消毒、上药。
    这次秦暖不肯让她这么快就离开，拉着她的手一直找话题聊天，后面到了吃饭的时间也不肯进食，顾璃无奈，只能端着粥碗一勺勺喂她，顺带自己也吃了点。
    吃过之后，她迟迟不肯躺下休息，又让顾璃给她念故事书，像个害怕黑夜降临的小孩子一样。
    顾璃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只能脱了鞋子上床，拿了本书和她一起靠在床头看起来。
    等到徐源廷晚上回到别墅里，推开房间门，就看到了令他意外的一幕。
    两个女人都睡着了。
    顾璃闭着眼睛倚靠在床头的一个大靠枕上，手里还拿着本翻开的书，已经摇摇欲坠；而他的小白兔玩具正一手抱着她的手臂，脑袋亲昵地靠在人家肩头，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熟了。
    顾璃的职装衬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不知道是不是被小白兔给蹭开了，露出了一点点胸前的莹润肌肤，凭空给她的清冷气质增添了几分香艳感。
    徐源廷的眸光猛地一暗。
    这时顾璃手里的书滑落到了地上，“啪”地一声把她惊醒了。
    睁眼看见徐源廷，又看了看身侧睡熟的秦暖，她小心地拿开了她的手臂，下了床。
    “不好意思徐先生，今天多耽误了一阵。”她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听起来轻柔了不少。
    “没关系。”男人大方地表示，“我这里有空的客房，顾医生也可以住下来。”
    “不了，明天一早还要去医院。”顾璃客气地婉拒，穿上外套，拿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告辞。
    徐源廷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时间太晚了，我送你吧，安全一点。”
    这次她没有拒绝。
    男人开车很稳，夜里路况也很不错，一路顺畅地把顾璃送回了自己家楼下。
    她正准备下车，徐源廷忽然说了句：“以后看诊改为一周叁次吧，我看小暖也挺喜欢顾医生的。”
    顾璃愣了一下。
    “怎么，跟医院那边，时间上有冲突？”
    “冲突倒是没有，”顾璃回过神来，“只不过……如果除了治伤之外还要陪聊天陪吃饭讲故事的话，……需要加钱。”
    徐源廷被她逗笑了：“这个自然。”
    车门打开又再度关闭，顾璃迈着长腿走进了自家小区。
    男人在车上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的监控视频。
    第一次看诊，他在电脑的监控屏幕上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想看看这张清冷的脸在见到小白兔身上那些暧昧羞耻的伤口之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会不会由震惊到脸红，让她冷艳的面具现出一丝裂痕。
    这种情形，光想想就很有趣。
    然而她完全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脸上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就连挖出来那颗葡萄的时候，也只是轻微地愣了一下，然后该干嘛干嘛。
    按照徐源廷的经验，面对这样的场景都如此淡定的女人，要么与他一样都是经验丰富的资深SM圈爱好者；要么就是真的对此毫无感觉，彻头彻尾的性冷淡。
    他很好奇。
    顾医生，是哪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