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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在黑夜的笼罩下仙桃山透着一股神秘,四周是阵阵花香,叶凝瑶深深吸气,神识中的法器泛着莹莹绿光若隐若现。

    这里的气息很纯净,她并没有感觉到危险,两人肩并着肩一路寻找,一直走到半山腰仍是毫无发现。

    “你说圆圆到底去哪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叶凝瑶和傅媛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如果傅媛真出什么事,那离傅十冬黑化也就不远了。

    “别担心,她很机灵的。”这句话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傅十冬拿着火把照亮这黑漆漆的夜色,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猎人挖的陷阱,还没等他出声提醒,叶凝瑶无意识地往后挪动两步,一个不稳整个人向后仰去。

    他眼疾手快地去捞人,结果也跟着掉进这陷阱里。

    情急之下,他只好伸出长臂把人护在怀里,争取把伤害减到最轻。

    陷阱是以前捕猎人挖的,很深,当两人落地时,傅十冬忍不住闷哼一声。

    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叶凝瑶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被男人紧紧护在怀里。

    “你有没有受伤?”傅十冬低下头定定地望着她,眉宇间尽是担忧。

    “我没事。”她有法器护体,即使受伤也会很快复原。

    “你呢?有没有伤到?”

    “我也没事。”男人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右手臂疼得钻心,他怀疑是脱臼了。

    见他不像是说谎,叶凝瑶从怀抱中站起身,先是捡起地上的手电筒,然后观察四周。

    微弱的灯光配上外面的朦胧月色,让她对目前的状况有了一定了解。

    这坑挖得是真深!

    “咱们怎么出去?”

    傅十冬忍着痛从地上坐起来,火把已经灭了。

    目测高度,他手臂还有伤,他们爬上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只能等明天来人救。”

    “今晚咱们要困在这里?”叶凝瑶不禁惊讶出声,她真是太倒霉了!难道是自己没被懒汉轻薄成功,而受到的惩罚?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嗯,只能这样。”傅媛还在某处生死未卜,傅十冬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一脸凝重。

    理智告诉他,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保存体力,以应付这一夜有可能会碰到的突发状况。

    最不想听见的回答就是这个,叶凝瑶身子一颓,无力地坐到地上,“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接受事实的两人各坐一边,保持着一定距离。

    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多,心太累,叶凝瑶坐着坐着便打起盹来。

    见她睡着了,傅十冬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她的身上,然后紧挨着她闭上眼睛假寐。

    夜里的气温还是很低,睡梦中,叶凝瑶不自觉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正当她睡得香甜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砸在脸上,一股寒意使她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下雨了?”

    “有可能是阵雨。”傅十冬把那件外套抻起来挡在她的头顶上,自己却只身在外被雨水无情地拍打着。

    雨势渐渐变大,叶凝瑶高举手臂,把他拉进衣服下,“雨这么大,你会感冒的。”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头贴着头,暧昧像藤蔓一样慢慢萦绕在他们之间。

    “怦怦怦……”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男人不自然地轻咳出声,“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跟我上山。”

    “这不怪你。”温热的气息扑在脸颊上带走了少许凉意,也许这一切是她连累了他也说不定。

    这一刻,叶凝瑶第一次对自己的目的产生了质疑,如果娶了她,这个男人以后会比书中描述得还要凄惨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她否定了。

    人定胜天,她不信自己会抵抗不过天道的玩弄。

    雨水落在地上,很快地面汪出一圈水坑,周围慢慢变得泥泞不堪,藏蓝色的外套已经承受不住大雨的袭击,穿透外套,他们的身上渐渐湿透了。

    这里四面都是黄土,根本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叶凝瑶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长袖衬衫,衣服伏贴在身上特别粘腻和冰冷。

    她用双手抱紧肩膀,洁白的牙齿忍不住轻颤。

    “我能抱抱你吗?实在太冷了。”

    如果照这样下去,自己不冻死也会因此生场大病,她绝不能认输,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女人的脸色苍白,原本樱红色的唇瓣已变得发紫,傅十冬只挣扎一瞬便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臂揽过她的肩膀把人拥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柔声安慰,“咱们会没事的。”

    感受着男人胸膛前的炙热,叶凝瑶不自觉地紧紧搂住他的劲腰,想要寻求更多的温暖。

    孤男寡女抱在一起,本就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不清,而她现在又毫无防备之心地贴近自己,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受不住。

    傅十冬喉结一动,刻意忽略体内疯狂乱窜的燥热。

    身体终于不再那么冰冷,叶凝瑶抬起头想道声感谢,唇瓣无意间轻轻擦过他的脸颊,两个人皆是一愣,瞬间红了脸。

    “傅十冬,我嫁给你怎么样?”她软糯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点鼻音,这样的气氛是绝好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为什么?”这个疑问藏在他心里已经许久,傅十冬凝视着她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

    他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是因为喜欢自己。

    雨势渐渐地变小了,叶凝瑶对上他的视线嫣然一笑,精致的小脸儿上找不出一丝伪装,“因为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过了今晚不出意外,他们被困在陷阱里的消息会传遍整个大洼村,即使两人清清白白也不会有人相信。

    傅十冬紧抿着薄唇,心下有了决定,“如果想嫁给我,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你懂吗?”

    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一般。

    等待答案的时间是那么漫长……

    “我懂,你愿意娶我吗?”想到无限循环的悲惨命运,叶凝瑶毫不犹豫地选择嫁给眼前的男人。

    至于将来会怎样,一切都是未知数……

    男人点点头,重新把人搂紧怀里,十分珍重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在其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底露出一抹狂喜,“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嗯,我相信你。”终于把这个男人拿下,叶凝瑶眉眼弯弯,她准备速战速决,等从这里出去之后就去县里领证结婚。

    各怀心事的两人相拥在一起平安度过了这个不眠夜……

    第二天一早,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山上的野菜就跟催了肥似的“噌噌”往外冒。

    村里不用去麦田里干活的老弱妇孺拎着篮子争先恐后地往山上走,都想占地盘挖那些又大又水灵的野菜。

    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傅十冬望向陷阱外,单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外面有人在吗?”

    叶凝瑶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反常,这男人好像一直没有使用过右手,想到昨晚摔下来时的那声闷哼,她来到他身边,轻轻抚上那只胳膊一脸担忧,“你是不是受伤了?”

    见她发现了,傅十冬尴尬地摸摸鼻子,点头承认道:“嗯,不碍事。”

    如果不是有他,叶凝瑶不敢想象自己会摔成什么样子,她的心底暖暖的,对自己的选择更加信心百倍。

    连着喊了五六声,才有个看似机灵的小男孩儿闻声跑过来,他蹲下身望向陷阱里的两人,大大的眼睛里充满好奇。

    傅十冬一眼认出这是张老汉的小孙子张铁蛋,他单手叉腰对这孩子说道:“铁蛋,帮冬叔叫一下你家大人。”

    张铁蛋是认识傅十冬的,他眼珠儿一转,立刻站起身跑了。

    “……”叶凝瑶眨眨眼,脸上挂着不可思议,“他怎么走了?”

    “别担心,他去叫人了。”如今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傅十冬忍住想要摸头的冲动,耐心解释着。

    被淋了一夜雨,叶凝瑶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难受,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家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铁蛋领着好几个人朝陷阱这边走过来。

    当大家看到陷阱底部的男女时皆是一愣,谁都没想到和狼崽子困在一起的漂亮女人会是叶知青。

    此时,叶凝瑶身上穿着傅十冬的外套,原本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凌乱的碎发伏贴在额头上显得特别狼狈。

    两人的裤脚沾满了泥巴,他们仰头望向众人神色坦荡。

    “你俩咋掉坑里了?困在这儿多久了?”说话之人是张铁蛋的爷爷张老汉,今天他难得陪着孙子来挖野菜,却没成想碰到这种事。

    “张叔,我们是出来找圆圆的,结果不小心掉到了陷阱里。”虽然两人已私定终身,但傅十冬仍然不想被人误会太多。

    “圆圆?昨晚她和小年来我家找过你,看那样子都快急哭了。”

    “真的?!她回家了?”傅十冬眼前一亮,听说她安全无恙,忍不住长吁一口气。

    见男人终于舒展眉心,叶凝瑶那颗高高悬起的心也跟着落了地。

    因为傅十冬的手臂受了伤,大家伙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从坑里拉出来,叶凝瑶从坑里爬出来的瞬间,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既视感。

    两人长相出众又一身狼狈,站在一块却异常般配。

    在场的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眼底闪烁着对八卦的炙热。

    孤男寡女在这荒山野岭共处一夜,想想那画面就很香艳!

    “冬子,你和叶知青是啥关系啊?她咋会和你一起出来找孩子?”村里的包大婶,人送外号“包打听”,她再也忍不住了,不问清楚她浑身难受。

    傅十冬看向叶凝瑶,正好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见她没有反悔的意思他正色地向大家宣布道:“叶知青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过些日子我俩请大家吃喜酒。”

    这个消息简直是平地一声雷,火乍得大家全都懵了。

    一个是被捡来的狼崽子,一个是城里来的漂亮女知青,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怎么看怎么不般配,难道是叶知青因为未婚夫被人抢走受到刺激了?

    “到时候大家一定要多喝两杯。”叶凝瑶小脸儿微红,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欢快。她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日子是给自己过的,好与坏都和旁人无关。

    “哎呦,那恭喜你们!到时候我们一定去!”最先开口说话的是铁蛋的奶奶张大娘,其他人这时候也都反应过来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吉利话。

    此时,在山下的孟家。

    孟迎莹躺在炕上面色苍白,江淮被孟迎武找来一脸焦急地坐在炕沿边,因为是一路跑过来的,他的额头上还挂着一层薄汗。

    “都赖你,如果不是你成天和我妹耍脾气,这孩子也不能没!”孟迎武在一旁叉腰站着,脸上的表情又凶又狠。

    “对不起……”江淮自责地低下头,目光看向她那平坦的肚子心痛不已。

    曾经那里住着他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