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川果然是赵心川太明白胡军林生的心思了，挑个落在十字街口的客栈推开窗就能看到外面的人来人往，也特别符合王凯要求，侧院是个荒废的园子空荡荡的墙角靠有两梱干柴还倒着个掉底木桶看意思，应该很长时间没谁进来连个脚印都找不到那正适合练功。

    隔窗户对王凯看会，他早早的天不亮就开始勤奋。

    “短短四年！王凯真是进步神速想追逐，不太可能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在给我十年都不会有他的成就”。

    “呵呵”，林生笑了，“喝茶吗”？

    “不喝了，老去茅房”。

    “心川，你觉得武功是什么”？

    “当然是杀人技，用最简单最迅速的手法杀掉敌人”。

    “更深层意义还有吗”？

    赵心川不明白的，“更深层意义”？转过头，林生正吹着手里茶杯的热气，“什么意义”？

    “修武，也是修心”。

    赵心川说，“修心”？

    林生说，“对，修心。当杀的人多了被杀的次数多了，见识过百家其放的璀璨，加之本身就是胸怀利器的高手，大道归源老手肯定要比新手快，你追不上王凯的原因也很简单，他的勤奋是你我远远无法想象企及的。你会狠到为消化的快点多练半刻功把肉戒掉，不吃肉吗？

    赵心川说，“我……”

    林生说，“犹豫了，可他做到了，不闻声乐，不食肉糜不近女色，悬梁刺股闻鸡起武。是不是有点不信，开始我也不信，有那副天人的容貌高傲绝冷的气质想要后宫佳丽三千唾手可得，他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你能做到吗”？

    “我……”

    “破军剑白麒麟，威名何其宏大，他却时时刻刻避免自己出现人前，食不果腹住野地吃草根时常经有，一身衣服穿到掉色泛白手握千金处处接济穷人不留半文，你能抛开名利像他一样放下身段出世的去活去追求精神信仰吗？纵以一敌万，也必壮志凌云踏凌霄破南天，纵一去无回便一去不回的勇气，有吗”？

    被数落赵心川有点生气的，“那你能吗”？

    “我不能，能吃佳肴绝不凑合，能穿绫罗绝不素衣，能有陈酿窖藏绝不新酒，住上房点熏香玫瑰花露白玉屏风吟诗作对摇骰赌庄，佳人长伴风流倜傥”。

    赵心川傻了，“天呐，你还有不做的事吗？偷鸡摸狗扒人房梁都算”。

    “那没了”。

    赵心川悲催道，“你是读书人吗”？

    林生说，“啊，我当然是读书人”。

    “不，你是假读书人。论勤奋我，认你刚说，既是修武也是修心，什么意思”？

    “给我拿个苹果来”。

    “不管”！

    “行行行，请递给我个苹果”。

    赵心川有缓和的，“这还差不多”。

    一扔的，林生接住，一咬，“为什么形容大侠，都用德高望重”？

    “这我还真没有想过，为什么”？

    又咬口林生举着手说，“以王凯举例，在漠北刚认识他那会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完全是个反人性的异样疯子。随着接触时间加深不是他错了是我错了，武功就是应该十年一日的坚韧不拔不图名利仗义疏财锄强扶弱，这也江湖人该有的本份没什么值得夸赞可却反被看成高风亮节，知道他自己怎么说吗”？

    “怎么说”。

    “他说，闯江湖不都是这样吗？他认为应该的，被外人看的弥足珍惜他所不在乎的身外物人人争相抢夺，是不是既讽刺又可悲还很好笑，也就好解释他为什么不喜出现视野之中让自己尽量变得普通点”。

    赵心川同意道，“对，都是世人说他他从没说过世人”。

    “也许，只有当他的这种不正常在常人眼中变得正常，尔虞我诈名利名禄问题才能够被真正的理性对待。估计～，我认为不会有那天了”。

    齐鹏飞说，“为什么”。

    林生说，“人的本质是懒惰与贪婪，人能够违反人性吗”？

    “不能”。

    林生背过手，“有个叫卢安克的曾经说，如果一个人为了他的家，家人就是他的后代如果一个人为了他的学生，学生就是他的后代，如果一个人为了人类的发展人类就是他的后代。生命的意义不光只有万丈红尘，所以修武也是修心，能不能在江湖的熔炉迷失，是否能成为德高望重的大侠，不忘初心，真英雄”！

    “哈哈”，赵心川笑了，“我以为逃脱掉世俗，原来还在世俗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高尚，却表现的高尚，以为慷慨相住不图恩报就是侠，做那些只是为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侠，还是被名利所累”。

    林生说，“是不是很失望”。

    “嗯”。

    “这很正常，不承认人性还叫人嘛。真正做到看山还是山后的返璞归真，看海还是海后的豁达包容。用出世的平常心做个入世的大俗人，的确会头脑更敏锐思路更清晰，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心川，心之江川山河四方界地，家父是盼你成大器，立大志啊”。

    赵心川双手怀抱道，“我很好奇，你有这般的心智这般的才华为什么江湖只有他们三个传闻没有你，你是故意隐瞒吗”？

    最后口苹果咬完了，放那，林生说，“知道脚为什么比手白吗”？

    “因为脚总是藏在鞋子里没有经过风刮日晒”。

    “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脚的责任，可重，其实你可以找小白脸去切磋切磋，吸取吸取经验也是好的”。一扔，林生拔出柄短刀对窗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