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半天，杨憨实从一些挂着的猪肉里面探出头来：“诶，在这儿呢！”

    他看了看我们，见我们几个都面生，看起来也不像是来批发猪肉的，他立即停下手里的工作，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起来，他比我们想象中要好……他要是不和闵一言相亲，可能还会找到更好的女人。

    他微微胖，膀子上都是肌肉，还有两块腹肌，看起来有些铁血男儿的感觉，他见我们其中有女人，就有些不好意思，说进去穿一件衣服再来。

    我们摆摆手：“没事儿，我们就是想问一点事情，其余没什么，你忙你的，我说两句就走。”

    杨憨实也不客气，大大咧咧拿起刀就开始分猪肉，也不会说叫我们坐一下，或者到旁边去聊聊。

    于是他在杀猪，我们就在旁边看着，我紧紧盯着他问了一句：“你认识闵一言吗？”

    “闵一言？”他微微一愣，随即有了气愤的样子，一刀狠狠地划开了猪肚皮……瞬间，猪肚皮里面的油脂就冒了出来，血水也淅淅沥沥的滑落了下来，他没停，又继续下刀。

    夏初四和邱秋不敢靠近，生怕血水溅在自己的衣服上，赶紧躲在了我们身后。

    杨憨实立即道：“认识，不熟，人家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不想认识！”

    我点点头：“那你知道……她被人杀害了吗？”

    “杀了？”杨憨实微微一顿，以为我们是在开玩笑似的，忽然就冷笑一声：“杀了还不是杀了，她这种人，早晚都是被人杀了的。”

    在他嘴里，说杀人就好像是杀猪一样，非常随便，之后他见我们都没笑，表情非常严肃，这才知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杨憨实皱眉道：“闵一言真的死了？”

    “死了。”我给杨憨实看了看现场的照片，杨憨实比我想象中要淡定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杀多了猪，看见血淋淋的画面，也没怎么害怕的样子。

    最后，我直截了当问了杨憨实：“事发当天晚上，你在干什么，在哪里，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杨憨实微微发怒：“你这是在怀疑我？”

    “也不算怀疑，所有和闵一言有关的人，都必须要问问。”

    杨憨实点点头，支支吾吾没说话，我看他有意隐藏似的，不由得警惕起来，怕杨憨实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我么催促了他几次，他最后才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红，看了一眼夏初四和邱秋：“我那天……去按摩了……”

    夏初四一顿，邱秋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按摩是什么意思。

    金澜这个大白痴，也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竟然还问：“去哪里按摩了啊，你这么年轻还喜欢按摩呢，那都是老人家去的地方，盲人按摩，下手挺重的！”

    我们几个一听瞥了金澜一眼，郑凯易拉了拉他：“你不会说话就少说点……什么跟什么啊。”

    钱颐憋笑着：“这个按摩……是全身心放松的。”

    大家都在笑着，我看那个杨憨实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过他人还真是憨实，当着我们面就实话实说了，我想拉着他到一边谈谈的，他却大大方方自己说了出来。

    “我那天晚上很晚回来的，我去泡了个脚，后面已经十点了，有点累，我就在附近的按摩店休息了一下……我还花了六百块找了一个美女。”

    金澜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按摩店是什么什么按摩店……

    我点点头顺嘴说了一句：“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都这么大年纪的男人了……”

    此话说完，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寒冷的目光在暗中盯着我，我一偏头，就看见夏初四冷冷的眼神……

    将一切了解清楚之后，我们就打算离开了，杨憨实也不管什么，直接又忙活起来，也没说叮嘱我们一句，不要把这种隐私的事情说出去。

    看起来，他是真的很随意，也不做作，难怪还是一直单身……

    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杨憨实竟然是用左手来剁肉的……他是一个非常灵活的左撇子。

    左撇子可是非常聪明的……

    我也没有多想，跟着大家回去了。

    后来钱颐翻看了一下杨憨实所说的那家按摩店，根据死者时间推断，杨憨实确实是在按摩店里面，没有作案时间。

    那真是奇怪了，凶手是谁呢？

    我立即叮嘱周一，重新给死者做尸检：“看看死者被砍下的躯体，落刀痕迹是怎么样的……凶手是用什么凶器可能性最大，另外……看看凶手是个左撇子吗？”

    周一立即照办，搜查一番果真发现，这个凶手是个左撇子！

    我一愣，立即想起了那个细节，杨憨实是个左撇子。

    于是我又把视线转移到了杨憨实的身上，霍淼还叫人暗中盯着杨憨实，可就在这时候，又有命案发生了。

    霍淼接到报警，市区一家文化培训中心，在钢琴室发现了一具女尸……正如闵一言一样，死者被杀害之后，被凶手分割，然后塞进了钢琴里面。

    这架钢琴比较豪华比较大，所以多塞了两块尸体……周一将尸体拼接后发现，这具女尸少了下半身，其余上半身都没少。

    周一尸检后告诉我们：“这具女尸和闵一言的尸体很像，凶手可以断定是同一个人，是个左撇子，还有非常锐利的工具，尸体被分割的痕迹非常干净、利索。”

    霍淼猜疑：“宁江远，你不是说怀疑杨憨实吗，但是，我们的人一直都在监控杨憨实，杨憨实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那就奇了怪了。

    我有些不相信，又试探问了一句：“杨憨实真的连门都没出吗？”

    霍淼点点头：“除非他会地盾，又或者有直升飞机来接他，不然他就是插着翅膀飞出去的。”

    “飞出去的？”

    我开始异想天开，想去杨憨实家附近看了看下水道，没发现可以容纳人自由进出的痕迹，那就只有……天上了！

    霍淼惊吓：“你不会真的认为杨憨实是飞出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