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心中一警，随即想到一点，进入系统时的意识力波动，会令自己的思想无所遁形，岂不是暴露了心中的秘密？

    他支吾道：“没什么，我们训练吧，让我先坐电极椅。”

    艾瑞丝调侃道：“难道怕我窥到你的小秘密？放心，进入意识力世界的一瞬间，系统只会投射到训练者某个思想的片段，又不能得窥全部，否则，岂不成了最好的审问犯人的工具？”

    小明心下恍然，却还是不敢冒这个险，摆出总统的身份：“艾瑞丝同志，这是命令，你必须在我的后面进入系统。”

    艾瑞丝一向野性十足，不惧权威，何况又没有外人。

    她妖媚地挤了一下蓝眼睛，咯咯浪笑：“总统同志，我遵令就是。前些日子，你还坦荡荡，怎么现在神秘秘的，一定跟女人有关……”

    小明心里一惊，难道艾瑞丝看出了什么？

    随即一想，即便她看出了什么，又怎样？因为“b小姐”的骨灰已交给阿黛尔带走，却是一报还一报，跟女儿玫若一样，纵有可疑之处，也死无对证。

    还好，艾瑞丝接了一句：“是为了那个宫二吗？”

    小明松口气，故意脸一红，尴尬回应：“艾瑞丝同志，保留我的一点隐私，行不？”

    说着，他逃也似地先坐上电极椅，立刻感觉全身一麻，一股电流从四肢百骸涌向脑门……

    艾瑞丝果然没有抗令，在小明之后进入了系统。

    不知是否因为宫二醒来的缘故，她没有照例“调戏”他，先扬手变出两套衣服，为两人遮羞。

    她的称呼还是老样子：“弟弟，貌似我没什么好教你的了。第二层领域的训练流程，分为三个阶段：一、意识力控制物体，即隔空控物；二、意识力控制自己，即机能训练；三、杀人训练。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入超潜能境界，你算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欠缺的只是经验跟火候而已。”

    小明暗叫惭愧，共和国总算出了一个绝世高手，却仍不是b小姐的对手，要靠阴谋诡计拿下她。

    趁着在系统的机会，他忍不住询问艾瑞丝，也就是询问电脑知识库：“超潜能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听起来，跟系统第一法则——“汝等不得超越自然”相冲突啊。”

    艾瑞丝又开始谆谆教导：“有何冲突？超潜能只是潜能在另一个阶段的称呼，只是为了让人更容易理解，绝非超能或异能的意思。一个人，即便拥有再大的潜能，都无法超脱肉体凡胎的自然规律：速度更快，但不能比时间还快；跳得更高，但不能自由飞翔；力量更大，但也不能一拳毁灭一个星球。潜能的不同阶段，完全是不同的境界，只有到达该境界的人，才能领悟……”

    小明顿有感触：“不错，我原先的潜能，以视觉为主，可以看到世界变慢、甚至停止。其他的感觉也有，但都是辅助的作用。现在达到了超潜能，则超越了视觉，所有的感觉都是平均的，整个世界变成了点和线的结合，牵一发而动全身，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未来……”

    艾瑞丝嘉许道：“孺子可教也，你差不多理解了‘穿越时空的因果’。”

    小明却被她说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艾瑞丝循循善诱：“当你没到超潜能境界时，遇到超潜能的对手，就会产生穿越时空的错觉。好比一只朝生暮死的昆虫，对它而言，隔夜就是隔世，很难明白昨日与今日之间的联系和延续，它不知道自己一天的生命，与整个自然界的发展变化、与整个生物进化史都密切关联。但对人来说，明白这一点很容易，因为人的视野比昆虫大。如果虫子说：‘没有昨天也没有明天，今天的太阳落山后，就再不会升起。’人类听了，一定发笑，夏虫不可语冰也。同样，具有超潜能的人类，其眼界也将超过一般人。往小处说，能够利用自己全身的感觉，从外界的变化中，推断出前几步的因、后几步的果，从而事先避险，提前致胜。往大处说，能够知晓过去未来，预测因果在较长时空跨度里的演变过程。所谓的先知，不外如此。又所谓‘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艾瑞丝的回答带有典型的系统风格，长篇大论，又故弄玄虚，偏偏小明还听得懂，因为他也在系统中，可以被动地连接电脑知识库。

    至于艾瑞丝，则可以主动地连接它。

    小明灵光一闪，知道自己要学什么了，兴奋叫道：“姐姐，今天教我凭空变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