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不成又来一计，这一计无疑是最不好接的。如果我不答应出手相救，下一秒他们便会统统暴毙在我的面前。而要救他们，那就必须交出天镜。

    小蝶这时在背后冷声说道：“你虽然厉害到能够毁天灭地，但你却不能拔除他们体内的蛊毒。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和人性，就交出天镜，救救这些孩子们！”

    的确，这些孩子体内的蛊毒我无能为力，因为除了施蛊者之外，谁都不能碰触，否则会像炸弹一样爆开。天镜是很厉害，可它有时候能力也是有限的。

    我嘲讽地笑道：“你说我不救他们，就是我没有良知和人性吗？那对他们下蛊的人又是什么，难道他做的就很对了？”

    小蝶冷哼一声道：“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而是看你是否还有良知，因为只有你能救他们。如果他们因你而死，那你就是杀死这些孩子们的罪魁祸首！”

    简直是谬论，哥们懒得跟她多说废话，背在身后的右手勾了勾食指，小蝶随即咦地一声，然后只听她说道：“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语气中充满深深不解与愧意。

    “你现在还坚持刚才的理论，我不救他们就是罪人吗？”我回头问。

    小蝶缓缓摇头：“不，你如果交出天镜才是天大的罪恶，这个世界会因你而毁灭......可是这些孩子们......”说到这儿停下，似乎内心十分矛盾。

    “你还恨我吗？”我回过头，目视前方。

    “我现在清醒了，你被我杀过一次，虽然没杀死，但我已经没了恨。”小蝶语气非常平静，“你为什么又要这么问呢？”

    我微微一笑道：“你还是恨吧，因为我也不是好人！”

    说完脸色一沉，挥手放出一道冰光，闪亮整座朝元山。这种手法和冰楼余威放出的那道耀眼光芒，如出一辙。此刻不论是鬼还是人抑或是妖魔，敢不闭眼，统统都不会被刺瞎。

    “你干什么？”小蝶愤怒地喝问。

    我说：“你睁开眼看看就知道了。”

    此刻光芒消退，但楼顶所有学员全被冰封，变成了一具具冰雕。我又是轻轻一挥右手，这些冰雕随之纷纷跃入空中，宛如要在空中组成一个庞大的战棋阵，进行一场激烈厮杀。

    “啊......怎么会这样？”

    就在小蝶惊愕叫声中，这些冰雕并没有在空中排列阵型，而是像上千枚炮弹似的，向下投射而去。扑通扑通，全都跌落在学院东部一个小湖里。

    千人投湖这场面不可谓不壮观，小蝶完全惊呆了。直到冰雕悉数沉入水下，滚沸的湖面逐渐平静下来，唯有一个接一个的涟漪在不断扩散，小蝶猛地反应过来：“你竟然杀了他们？简直就是禽兽！”

    随着她的怒骂声，一股浓烈的寒意涌上后背，小丫头又对我出手。我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抓，就把小蝶双手拿住，然后扯到身前，左手握住她的脖颈，用力一拗，把她折叠起来。接下来继续折叠，最终折成钢镚这么大的微型“纸片人”，张口吞进了肚子里。

    有人说了，你要吞她还不容易吗，为毛非要玩折纸人？因为......好玩啊，哈哈哈，不服气来打我啊！

    千人投湖，小蝶被吞噬，整个学院立刻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我双手又背在身后，向前缓步走去，边走边问：“还有什么阴招，都使出来吧。如果没有，你就乖乖出来把小萌萌还给我，然后跪下谢罪！”

    唉......

    广播喇叭里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不过这次听起来是个男的，应该死死影子。

    果然，叹息声过后，只听他开口说道：“我本想利用这些孩子做做样子，根本没有在他们身上种下毒蛊，谁知你如此凶残狠毒，竟然把他们全都杀了。杀几个人，或许还不会受到天道惩罚，可是杀了上千人，如此深重的罪孽，你觉得上天会放过你吗？”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我于是不屑一笑道：“既然敢做，就不怕遭报应。而你撒谎就不怕被雷劈吗？他们身上真的没有你下的毒蛊？”

    “就算我下毒了，但他们也是死于你的手中，你才是杀人恶魔！”影子嘿嘿笑的十分得意。

    “既然是我杀了他们，那为啥老天不来收我呢？”我摊开双臂，耸耸肩问道。

    “别急，时辰未到而已，即使你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你依旧斗不过上天，它会让你粉身碎骨的！”

    “那我被天道所灭，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又背起双手，继续向前走。

    “你被杀死对我确实没有好处，不过在你临死前，咱们还是可以谈笔交易的！”影子话音未落，便传来小萌萌的哭声。

    我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拿到天镜，还同时让我在世间彻底消失。可是你怎么能让我相信，我死之后，你会放了小萌萌呢？”

    “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情况，手下精英凋零殆尽，我必须要重新再培养几个。小萌萌的资质世所罕见，你说我会舍得杀她吗？”

    我点头道：“你要将她打造成第二个啵啵，这点我还真信。”

    “不！”影子反驳道，“她会是第二个疯子！”

    我心头一凛，这话也不是胡扯。小萌萌的资质，其实说起来比疯子还要高，因为她是天神之女。尽管失去了天神之力，但她的先天灵根并没受损，在影子的精心打造下，日后必会一飞冲天，修为有可能还会超过疯子。

    “好，我答应这笔交易了。”我停下脚步，抬头望着上空，“只是在交易前，我想知道你应该不只是设计了这两个陷阱吧？如果全都失败，下面你还有什么手段？”

    “你在套话吗？”影子冷声道，“我有什么手段，现在怎么可能告诉你？那要等到你把天镜交出来，我才可能告诉你一切计划。”

    我说：“交出天镜，我什么意识都没了，还听个屁啊？你既然没诚意，那我就再跟你玩两把，看你手里到底还有什么牌！”

    说完从背后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这清脆的鸣响声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小湖突然沸腾起来，只见沉入湖底的冰雕，又一个个破水而出，激射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