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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宋甜:“……”

    她这个爹可真不愧是风流俏宋郎,真是够了。

    宋甜打量着锦姨娘,发现锦姨娘白皙高挑,形容秀丽,是个颇有风情的少妇了,心道:怪不得我爹喜欢!

    她爹不喜欢年轻女孩子,不怎么动家里的丫鬟,就喜欢有风情的少妇。

    锦姨娘被宋甜这么打量着,不但不羞涩,反倒迎着宋甜的视线,甜蜜蜜娇滴滴问道:“大姑娘还想问奴什么?”

    宋甜略觉肉麻,当即正色道:“……我爹还说什么了?”

    锦姨娘以前不这样啊,如今得了宠,怎么也来越甜滋滋了?

    宋甜可和她爹不一样,她喜欢赵臻那样沉默冷静有担待身上摸着硬硬的男人,不喜欢甜蜜蜜有风情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少妇。

    锦姨娘想了想,道:“老爷说见了人,报出他的名号即可。”

    宋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锦姨娘,多谢你跑这一趟。”

    锦姨娘有些害羞:“老爷让奴做什么,奴就做什么,大姑娘不必谢奴。”

    宋甜到底还是送了锦姨娘一对莲瓣金簪,送了她出去。

    想到赵臻得知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宋甜有些按捺不住,急着要去告诉赵臻。

    她淘气得很,溜进了赵臻的房间,隔着屏风跺了跺脚,叫了声“臻哥”,然后笑嘻嘻道:“臻哥,我要过去啦!”

    正泡在浴桶里想事的赵臻吓了一跳,忙用浸湿的手巾遮在身前:“甜姐儿,你别乱来!”

    宋甜嘴里说着“我可真过去啦”,却掇了张圈椅在屏风后坐下,然后道:“臻哥,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赵臻有些好奇:“什么好消息?”

    宋甜小猫一样窝在圈椅里,轻轻道:“林七的船载着六百支铁火-枪和几十箱火-药弹,明日子时到达运河白杨树庄码头,你派人报出我爹的名字直接接走。”

    赵臻半日没说话。

    他正在策划一件大事,这批西洋铁火-枪至关重要。

    这样的大事,岳父竟然就这样告诉宋甜,而宋甜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告诉他,仿佛不是什么大事,不曾帮到他什么一般。

    赵臻不由自主微笑起来:甜姐儿父女俩……可真可爱呀!

    宋甜又道:“我爹爹在鄢陵县温泉乡跟黄太尉合买了个庄子,明日爹爹要带着全家去鄢陵泡温泉,估计等我回来都过正月十五了……”

    隔着屏风,赵臻似乎看到宋甜跟个小猫咪似的委屈巴巴的模样,心里软软的,柔声道:“我忙完这边的事,就去寻你,到时候我带你出去玩。”

    宋甜听了,开心得很,跳下圈椅道:“我要去看看你!”

    不待赵臻说话,她就跑了过去,两手扶着浴桶壁,探身过去,在赵臻的唇上用力亲了一下,杏眼弯弯:“臻哥,我会想你的!”

    宋甜都离开好久了,赵臻还在抬手摸自己的嘴唇,心道:甜姐儿的唇,又软又热又香,真的好想亲……

    这时他发现了自己身子的异常,有些无奈,忙转移注意力,开始盘算明日的安排。

    明日不知道赵致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得早做防备。

    此时韩王府内院上房内灯火通明。

    韩王妃钱氏洗罢澡出来,正端坐在妆台前打理晚妆,隐隐听到东厢房那边传来婴啼声,忙吩咐丫鬟:“去看看大郎怎么了。”

    丫鬟很快就引着张嬷嬷和奶娘过来了,奶娘怀里还抱着大郎。

    奶娘抱着大郎施了个礼:“启禀王妃,大郎睡醒了,哭了两声,吃了些奶就不哭了。”

    钱氏伸手摸了摸大郎白嫩的脸颊,见他不哭不闹,眼珠子随着自己转,甚是可爱,喜欢得很,又逗弄了一会儿,这才让奶娘抱回了东厢房。

    张嬷嬷笑嘻嘻道:“王妃,大郎如今和您亲着呢,早晚会引来二郎三郎。”

    她又低声道:“到时候大郎只认您是母亲,哪里还记得姚素馨那贱人!”

    钱氏闻言,屏退服侍的人,低声问张嬷嬷:“我记得给姚素馨用的那药是你儿媳妇马氏从定国公府弄来的?”

    张嬷嬷满脸堆笑:“正是呢!”

    她又道:“ 王妃,说起我这媳妇,可真是千伶百俐,她如今在定国公府内院小灶上做厨娘,善调汤水,十分得国公夫人欢心。她家这是家传的手艺,如今她妹子也学成出师了,正要找一个大户人家安身立命。”

    钱氏一听,道:“既如此,和你儿媳妇说一声,让她妹子来咱们王府试一试吧!”

    张嬷嬷就等着王妃这句话呢,满脸堆笑:“多谢王妃恩典,我明日就和她说。”

    初一早上,紫荆早早就把宋甜给叫醒了:“姑娘,豫王天还黑着就走了,说是要进宫参加什么大朝会,吩咐我们不要叫您,让您多睡一会儿。”

    宋甜抱紧怀里的绣花软枕,闭着眼睛,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今日是宋家祭祖的日子。

    因祠堂还在宛州,宋志远就因陋就简,带着妻子和女儿遥遥拜了拜,然后一家人乘马车出城往京畿的鄢陵县泡温泉去了。

    到了自家的温泉庄子,宋甜发现整个庄子似乎都被白雾笼罩着,庄子里种了许多梅花,正在盛开,香气袭人。

    她家刚安顿下来,齐大人、齐夫人就带着齐家三个姑娘赶来了。

    宋甜有了小伙伴,开心得很,四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住在一栋小楼里,一起泡温泉,一起赏花,一起打叶子牌,一起读书,煞是开心。

    转眼间到了正月初五。

    这日宋甜正和齐家三个姑娘在梅林里散步,张兰溪的丫鬟绮儿却从前面过来传话:“大姑娘,太太说了,外面来了男客,让你们先别去前面!”

    宋甜吃惊:“男客?谁呀?”

    若是赵臻,她爹不可能不让她去见的。

    绮儿道:“大姑娘,是黄太尉的侄子黄公子!”

    第91章 拜访邻居熟人相遇   见到林……

    听说来客是黄子文, 宋甜心里一阵腻歪,带着绮儿到一边说话。

    她原本想着这一世跟黄子文不再见面,不再有交集就是最好的结果, 谁知这黄子文居然又来了。

    宋甜看向绮儿:“黄子文来温泉庄子做什么?”

    绮儿也有些纳闷:“按说黄公子若是奉了太尉老爷之命来拜访老爷,起码应该拿着太尉老爷的拜帖,可是他刚才来时, 让人送进来的是他自己的帖子。”

    宋甜一听,便猜到黄子文这次过来, 应该是自作主张过来的,黄太尉并不知道。

    她略一思索, 吩咐绮儿道:“你跟我回房,我有事要交代你。”

    宋甜跟齐家三姐妹说了一声, 便带着绮儿回房去了。

    她写了张纸条, 叠好交给绮儿:“你寻个机会悄悄给我爹。”

    绮儿小心地把纸条收起来,这才退了下去。

    温泉庄子前院的厅堂内, 宋志远正和齐大人一起陪黄子文说话。

    小厮宋竹出来斟茶,把一个叠好的纸条给了宋志远,低声禀报道:“老爷, 大姑娘给您的。”

    宋志远打开纸条看了看, 却见上面写着一句话——“爹,黄子文若是开口借银子, 就借给他五百两, 让他写欠条按手印。”

    看罢纸条, 宋志远嘴角含笑, 若无其事地把纸条叠好放进了衣袖中,继续听黄子文与齐大人扯淡。

    齐大人先前曾打算从女儿中挑选一个嫁给黄子文,以拉近与黄太尉的关系, 谁知他去试探黄太尉的态度,刚开了一个头,黄太尉便抱怨自己这侄子不上进,专爱救风尘。

    他一揣摩,猜到黄太尉大概并不想管这个侄子的闲事,而且也有不想结亲之意,便也不再提起,转而专心致志拉近与宋志远的关系,曲线巴结黄太尉。

    黄子文与齐大人扯着闲篇,心里有些着急,一双眼睛骨碌碌直转悠,寻找着向宋志远开口借银两的机会。

    他叔叔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拿出银子帮他给郑娇娘赎了身,他正欢喜呢,他叔叔就给了他三百两银子,让他带娇娘回原籍鄂州居住。

    他不敢违逆叔父,只得带娇娘上路。

    黄子文得了这三百两银子,跟郑娇娘正在兴头上,就先去给郑娇娘买了件貂鼠皮袄,打了几样金首饰。

    等黄连命人送他和郑娇娘离开,他才发现三百两银子只剩下二三十两碎银子了。

    回到家乡,这二三十两碎银子哪里够他花用?

    因此黄子文路过鄢陵时,想起黄连提到过宋志远带着家眷在温泉庄子上过年,便顺路拐到温泉庄子,想寻宋志远打个秋风。

    齐大人是个聪明人,见黄子文一双顶灵活的眼睛不停地瞟宋志远,便知他有话要和宋志远密谈,当下借口更衣,起身到后面去了。

    见齐大人离开了,黄子文忙起身做了个揖道:“侄儿奉了叔叔之命回籍探亲,一时缺少盘缠,求宋伯父不拘五百两,或者六百两,多少借与侄儿些,他日定如数奉还。”

    宋志远闻言笑了,心道:甜姐儿倒是先猜到了,这厮果然是来接银子。

    他沉吟了一下,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是生意人出身,讲的是有凭有据……”

    黄子文一听有戏,急急道:“宋伯父,侄儿可以给您写欠条摁手印!”

    宋志远叫来宋竹,低声吩咐了几句。

    宋竹去了后面,不多时就提着一个提盒过来了,行罢礼便打开给宋志远看:“老爷,总共五百两银子。”

    提盒里齐齐整整放着六锭大元宝,明晃晃亮闪闪的,看得黄子文都移不开视线了。

    宋志远微微颔首:“给黄公子吧!”

    黄子文接过匣子,满心欢喜,忙不迭地感谢着:“多谢伯父!”

    宋志远命人请出齐大人做中人,当场让黄子文写了借据摁了手印,也不留饭,直接送黄子文离开了。

    打发走黄子文,宋志远吩咐宋竹去跟宋甜说一声。

    宋甜正坐在西暗间炕房临窗的炕上看书,听了宋竹的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宋竹离开之后,宋甜看着手边的书,发了一阵子呆。

    人的性子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按照黄子文和郑娇娘的性子,无论多少银子,到了他们手中,总会很快挥霍一空。

    黄子文没了银子,郑娇娘自然会离开他重拾旧业。

    黄子文这人既没有本事,又没有胆量,只会在妇孺面前挥拳头。

    宋家有他的欠条,他怕宋家讨账就不敢进京,以后还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呢。

    想到这里,宋甜眼睛酸酸的。

    前世的她,从小被继母教授三从四德,在家从父,既嫁从夫,被黄子文拽着坠入深渊,临死前的爆发,是她积攒了多少年压抑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