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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赫然竟是一双满含凉薄的锐利之眸

      容溯“嗯”了一声,随口问道:“昨夜,睡得可好?”

    柳玥羞怯的点头,嘴角含笑:“多亏七公子收留,否则,初入古庸府,小女却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怕是要流落街头,风餐露宿了。”

    容溯不置可否,一个能从京都跑到定州之人,身上,又怎会没有盘缠,既然有盘缠,又哪里会挨饿受冻,便是荒郊野外都有客栈,何况这已经到了城内。

    只是对方有意讨好,容溯也懒得深究,这种事,这种话,他以前也听过不少,并不放在心中。

    “时辰不早,你若饿了,楼下吩咐便是。”到底是自己收留之人,他顺势说了一句。

    柳玥娇滴滴的点头,又屈了屈身:“小女先行告退。”

    柳玥深知,若想令容溯对她另眼相看,自己便不能显得太低廉,适当识趣一些,端庄一些,才是长久之计。

    若是一与七王爷说话,便不愿停下,对方厌烦不说,怕是还会觉得自己另有图谋,目的心重,自己适当的时候乖巧懂事,反倒会令其好感大生。

    深谙相处之道,拿捏分寸,柳玥便越过容溯,往楼下去,仿佛当真是饿了一般。

    只是走到楼梯口,柳玥又停住步伐,装作醒神的问了一句:“七公子可用过了?”

    容溯又看了眼还未打开的房门,下意识,摇头。

    柳玥顺势便道:“那小女先为七公子送来早膳,若是迟了,怕是厨房便忙了,做的不仔细了。”

    柳玥这话说的很讨巧,堪称让人无法拒绝,既不显得殷勤,又不显得冷漠,尺度恰好,不多不少。

    而柳玥说完,就噙着一双水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容溯。

    容溯迟疑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随即应下:“嗯。”

    柳玥笑着离开,容溯看着柳玥的背影,半晌,再次回头,瞧着那扇久久不开的房门,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容溯想起,相同的话,以往总是那小丫头在他耳边唠叨,一顿不吃,便要不依不饶,偏偏小丫头白日乖顺可人,从不多言拖沓,偏生到了晚上,来找他扯理,还回回找来一堆东西,逼着他吃完。

    明明是令人厌烦之举,现在想来,却有些想笑。

    容溯摇摇头,心中想着,若是这柳先生当真救不了这孩子,自己还是立即上书京都,将太医院的人,招两个过来。

    若是那丫头死了,自己,竟是有些舍不得。实心实意伺候日常起居的这个孩子,着实可怜。

    房间里。

    接连一番银针刺穴,不过两刻钟,柳蔚头上已冒出细密热汗。

    凝神施针,是很费精神之事,时间长了,容易精气枯竭,柳蔚脑力算好,内力也足,但也经不住接连如此,损劳耗神。

    只是,已经如此费神,柳蔚竟是还觉得,自己若想救小妞,成功率有些岌岌可危。

    眉头紧紧的蹙着,柳蔚现下只希望小妞能找回些神智,不需太多,一点便够。

    柳蔚怕就怕,小妞毫无神智,一丝清明的意识都没有,而这种脑死亡的情况,便跟植物人,没有区别了。

    柳蔚这边忙成一团,容棱那边,也未清闲。

    尤其是待容棱立下通缉令后,衙门上上下下,竟是都旁敲侧击的来寻他,与他闪烁其词的保证,那钟先生,断然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更不可能做杀人害命之事,钟先生只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斯斯文文的,只会拿笔杆子,哪里敢拿刀杀人。

    便是容棱立出罪证,及表明自己与钟自羽交手,为钟自羽所伤,其他人仍旧不信。

    就连一向与容棱马首是瞻的孙奇,也扭扭捏捏的询问,是不是搞错了?

    容棱懒得与他们细说,令条一颁,容棱亲自盖印,立即张贴。

    古庸府拢共就这么小个地方,容棱又是这里最大的官,其他人哪怕还有什么想说的,也都不敢直言。

    孙奇最后叹了口气,示意人去张贴告示。

    而果不其然,一听口碑良好,人见人喜的钟先生,竟然是杀人凶手,还袭击朝廷命官,百姓们便开始窃窃私语,其中流言四起,却都是为钟自羽开脱的。

    甚至有人大逆不道的说,是衙门有人看不顺眼钟先生,才故意诬陷栽赃其一条杀人之罪,实际上,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想找钟先生出来当面说清楚,却在去钟府寻人时,见里头早已空无一人。

    莫非,当真是畏罪潜逃了?

    渐渐的,流言更甚,且五花八门的传言,更是离谱至极。

    晌午,古庸府下县三才镇上的某处农家内,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提着一袋金疮药,进了院子。

    院子里清清静静的,中年男子阖上院门,一路直接走到主屋里,进去,就看了眼床榻方向,确定床上之人还未走,便将伤药放在桌上,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告示,递到榻前。

    闭目养神的清隽男子缓缓睁眸,与他斯文有礼的外貌不同,此人眸子睁开,赫然竟是一双满含凉薄的锐利之眸。

    他接过告示,展开随意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说的这般闪烁其词,倒是客气。”

    中年男子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椅上,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便问:“我就是好奇,是谁告诉你,钟情一人,是用这种法子追求的?”

    清隽男子将告示随手丢开,仰面一趟,重新闭上眼睛,明显不想回答。

    中年男子却不依不饶:“你倒是说说,我知你瞧上了个纪家后人,说来你与纪家渊源还不够深?非得再去趟这趟浑水?这也就罢了,但你喜欢那人,就是要让那人恨你入骨,再把你自己搞得奄奄一息?这算是哪门子钟情?你一动手就将人家身边的人都搞得七零八落的,还把人家儿子害了,到头来,再把人家的小鸟都弄死了,你说你如此作为,便是当真有一日你将那人抢了过来,你就不害怕那人夜半三更,偷偷一刀捅了……”

    最后一个“你”字还未说完,清隽男子已嗤笑一声,眼睛并未睁开,只是侧了个身,背对中年男子,表示自己要养伤休息了。

    而中年男子在愣了一下后,一拍脑门,嘀咕一句:“我怎的忘了,你若是怕死,便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