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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这一桌子大餐不仅仅是对我忽视的弥补,同时也是在告诉我们他们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潜力,他们以后任务难度将会上调。 我回到房间里打开那个装着新任务的箱子。比起之前的公文包,这一次的箱子情报具体了很多,连人物都是以敬语书写的十分官方,里面从案发现场照片到推论猜测注意事项一应俱全,甚至配备了一部专门联系用手机。

    这次的任务依旧是追回人皮书。收藏家已经被抓回去收监,但这任务依旧还存在并上升到了s级,这说明偷走人皮书的凶手并不是他,甚至是更厉害的角色。

    现场的照片我粗略看了几眼,除了一地的碎玻璃渣子,里面还掺了极致色彩斑斓的黑毛毛虫,剩下的连脚印都没有。箱子里有一份黄纸,里面包裹着就是其中一只毛毛虫的尸体。

    特管组的人本来推断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努依扎,再加上那天我和表哥在路上看见的努依扎,他们已经将可能性升到了百分之七十,任务已经达到了s级。

    我之前接到面对全盛努依扎的紧急任务是,任务评分是ss,s到ss之间是一道强大的沟壑,有些人究其一生都只能是s级。那一次的任务十分紧急,不仅有丰厚的酬金,还有各种死亡赔偿签到我手软,所有参加的人都是抱着出不来的心去的。

    即使是后来受伤的努依扎,特管组也只敢让后台坚实的人去铲平,最后还是由那些队员身后的人铲平事故的。这一次即使是疑似努依扎,特管组就已经上升到了s级任务,可见特管组对努依扎的重视堪比国际恐怖分子了。

    箱子里还有一份资料,上面记录了最近首都遇害的人,他们都尸体都被虫子啃咬的模糊不堪——这也是一开始一开始他们确定百分之五十可能性的依据。

    这里的努依扎很低调,特管组还没有她养蛊的具体依据。但是我却是知道内情的人,努依扎炼蛊会挖心放稻草人,剩下的尸体都不放过炼成尸傀,根本不会剩下东西给我们。

    这些尸体血肉模糊最多就是被拿去喂虫子了,绝对不会是努依扎拿去练蛊虫。

    ——那么这个偷羊皮书,模仿努依扎,甚至用努依扎的样子来恐吓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我合上箱子,单独将黄符里的虫子尸体拿出来。

    短刃割开了虫子肥胖的身体,一股难闻的气味伴随着一摊绿色的臭血袭击了我的嗅觉和视觉神经。这一股味道的就像是夏天淹死在厕所腐烂了几十天的尸体,我被臭味熏得捂住了鼻子,继续用青铜短刃切了几刀毫无发现后我用烈焰符将虫尸整个烧掉。

    即使烧掉了房间里还有一股臭味久散不去,我沉浸在这一股臭味里无法回神,眼睛忽然有点发黑。

    我摇了摇发昏的脑袋,却忽然看见了眼前出现不可置信的一幕——我正缩在房顶上,车子大小的花背蜘蛛在我身旁擦肩而过,远处站在双头蛇身上和神像缠斗努依扎,忽然丢下了神像直充我而来,周围的虫子大军瞬间调转了方向,将我整个人淹没在虫海里。

    我再次醒来时被牢牢捆在了一个大白茧里,邪神正脸色狰狞地往白茧里面地倒虫子,我被困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虫子啃咬我的身体。

    ——不对?现在哪里还有虫子敢啃我的肉?

    我回过神来,瞬间脸色狰狞的邪神失踪了,捆绕我的大白茧也失踪了,我又回到了刚刚所在的酒店里,坐在刚刚的电脑桌前。

    我的周围躺了一地的虫子,都是色彩斑斓的毛毛虫,每条不过手指粗细现在还在满地打滚,到处乱爬。

    我捏起其中一只放在桌子上用短刃切开,又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腐臭味。

    虫子的腐臭味可能会让人产生幻觉,幕后凶手趁着受害人陷入幻境时操控虫子杀害对方。昨晚我收到袭击后特地在酒店周围盘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角色,回到房间后原本应该在地上的虫尸也消失不见,如果不是空气里还依稀能闻见腐臭味,会让人一位这只是错觉而已。

    一大早,我就敲响表哥的房门,表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给我开了门。

    “我昨晚做了一宿的噩梦,有什么东西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今天凌晨三点我才睡下,”表哥步履蹒跚地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将门窗上的黄符只给我看,“我怀疑我的符是不是失效了,昨晚我说不定就是被鬼压床了。”

    “不,昨晚那个人确实来偷袭了,”我撕下门框最上面的黄符递给表哥,“这上面有味道。”

    “味道?”表哥皱眉将黄符凑近鼻子,“我没闻到啊,这上面只有纸和朱砂味不是吗?”

    “不只是这张符,你身上也有这股味道,”我凑近表哥仔细嗅了一会,找到了味道的来源,“在这里,你看!”

    我从表哥的衣服里拉出了一根头发,这根头发有十几厘米长,明显不是来源于表哥,“你还真可能是的被鬼压床了。”

    “我贴的符没什么反应啊,”表哥从我捏出这根头发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晚上有东西靠近我,我也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我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将那那一根头发点着,头发遇火即燃,立马蜷缩成一团在空气里发出噼啪声,同时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从燃烧物上传来,臭味和虫子的绿血如出一辙,渐渐挥发在了空气里。

    “我的天,这是这么味道!”表哥清醒了过来,伸手捂住了鼻子跑去开窗散味,昨晚这一切之后才回来和我继续讨论,“这味道真是,臭得和菜市场里丢掉的腐烂鱼内脏差不多,又腥又臭,光是这个味道都能拿去做生化武器了!”

    “你屋子里之前可都是这个味道,”我看着瞬间精神百倍的表哥,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你昨晚是不是开门或者开窗了?”

    “没有啊,”表哥仔细回想了一下给了我否定的答案,“我没开过门或者窗户,我昨天睡得很早......不对,我这么记得我昨天是凌晨睡的?”

    表哥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其中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你还记得你昨天去哪里了吗?”表哥的衣服上有几块沾着泥土,脚上也粘上了灰尘,昨天他绝对是出去过,“或者说你还记得梦见过什么吗?”

    “做梦的事情我怎么能记得住?不过,我昨天好像看见你了啊,”表哥表情忽然顿了一下,“卧槽,我昨天不会是去“刺杀”你了吧?”

    “你昨天去哪了?”这根头发绝对不是昨晚上才粘上来的,有人操控了表哥,让不过帮助他完成袭击我的计划,他则是躲在幕后操纵一切。

    “我昨天?我昨天在追查人皮书,大街小巷到处跑,你要我说具体在哪我也说不清,”表哥给我细数了他昨天跑过的几个大景点。

    “博物馆,警察院,交易点,筒子楼,学校......”

    “你追人皮书跑去学校做什么?”这两者之间莫非还有什么联系?

    “人皮书鉴定的那几个教授就是b市的考古系,用还是会长呢,”表哥从箱子一堆文件里翻翻找找,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之前西藏的合照,当时的参与人一起合过照。”

    照片上大约有三四十人,都带着黄色安全帽风尘仆仆,表哥蹲在最前面手上带着的白色手套沾满泥土。“这个是谁?”我指着表哥旁边的人,那笑得很开心的一个年轻男人,照片里的要么就是有一定年纪的考古人员,要么就是表哥这样的专业人士,然而在这里面却出现了一个充满年轻活力一看就不是一路人的家伙。

    “考古那边带来的,据说是那个教授的学生,他好像和我说过,他是来实习顺便完成报告的,”报告皱着眉回想,“不对啊,又好像说是要开座谈会?”

    我们大概是要去拜访一下这位教授的弟子,“说不定你根本没有见过,这些“记忆”其实都是他想告诉你的。”

    表哥回想的动作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看来我们要再去一次s大了。”

    s大位于市中央,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份了,天气炎热,学校早就放了假,学生基本走地差不多了,只有几个留宿的学生还在学校里。

    我看过不过昨天收集到的资料,s市的考古系人不多,现在又是放假期间,只有几个依旧热爱系的考古小组还在锲而不舍地在学校努力活动,s大的教授因为人皮书也暂时留在了学校,等待一个结果。

    昨天表哥已经去问候过教授,听录音笔里的语音纪录,老爷子的身体情况似乎不是很好,说几句话就会停下来咳嗽好一会。

    我转遍校园,最后在图书馆里发现我们这次来的目标,他周围放着一大堆文献,对着电脑在奋笔疾书。

    “兵哥!”见到兵哥的到来,他惊喜地呼出声,“你怎么来了?你昨天来我没遇上我还和老师抱怨呢,今天你居然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