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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那些侍卫很可能会看着你死也不会救你。”沈沉道。

    这倒是大实话,抱了皇帝的女人,还是湿漉漉的,哪怕是救人,事后如果皇帝想起来……以前宫里也出过这种事儿,最后那救人的侍卫和落水的宫妃都没什么好下场。一个被调边疆,一个终生受冷落。

    敬则则抱住皇帝的手臂道:“皇上,要不我不去湖春府了吧?”她还年轻呢,虽说几年后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但是现在还是想多活几年的。

    “你不去,一路上谁伺候朕?”沈沉道,“这一次走水路,很是舒坦,而且船上……”沈沉在敬则则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我更不能去了。”敬则则做出一副害怕地模样抚这胸口道,“因为我感觉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皇上却还是龙精虎猛,宝刀不老,老当益壮,老而弥坚……”

    敬则则说这话的结果是,被皇帝给推了一把,在险些掉进浴池的一刹那,她的腰一弹重新稳住了重心,赢得了一阵儿皇帝的鼓掌声,“腰力不错。”

    主要是最近练得多,敬则则有些心酸。

    “既然是凫水,那臣妾去换件衣裳。”敬则则飞快地出了净室,她自然没有下水可以穿的衣服,但也不能光0溜溜的,便随便抓了一件中衣穿上,想了想下水后可能有些透,她又裹了一件中衣,最后统共穿了三件,两件白罗,一件红绫。

    打湿后,还真是遮住了不少东西,只是布料紧贴着身躯,下摆又不过刚刚遮住腿根,遮犹未遮,露而不透,红绫衬着雪肤,映出一片粉来。

    粉露露似新荷盛珠,水盈盈如白晶耀日,本就是倾国倾城色,惑阳城,迷下蔡,如今更似妲己重生,褒姒又来。

    偏偏敬则则还一脸正经地对着皇帝道:“手臂是这样拍吗?”她在水中做了个侧身展手的动作。

    沈沉眸色转深,清了清嗓子走到敬则则身后,捉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绕动手臂,“这样。”

    敬则则学得挺认真的,奈何皇帝的右手很规矩,左手却开始作死。

    “则则,不如我们……”沈沉低头在敬则则的颈窝处嗅了一口。

    “皇上且先想想,我可能会被淹死,也可能会被你的侍卫给救起来。”敬则则侧脸看向皇帝,“皇上希望这样么?”

    沈沉搂着敬则则不松手地道:“可是朕的确是老而弥坚,你说怎么办?”

    敬则则旋转了一下身子,面对皇帝踮起脚尖在皇帝的耳边低语了一句,然后往后仰了仰偏头看向皇帝。

    “真的?”沈沉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握住拳头在嘴边假意遮掩了一下挡不住的笑容。

    敬则则点点头。

    “那好。”沈沉做出一副艰难克制的模样,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再也不乱摸。

    敬则则这才缓缓侧抬起大长腿,横置于水面,“那腿怎么踢呢,皇上?”

    这声音是故作的沙哑,还配合地抬了抬下巴,使劲儿地抛了个媚眼,眼睛都差点儿因为用力过猛而抽筋了。

    沈沉眼周肌肉抽搐了一下,险些笑岔气儿。“不是,你别这样,你这样有点儿像是卖人肉包子的。”

    敬则则直接踢了皇帝一脸的水,居然说她是卖人肉包子的。

    沈沉倒是没怒,反过来也泼了敬则则一脸的水,两人就此打闹了起来,但好歹刚才那么一点点旖旎气氛算是被破坏殆尽了。

    说不得沈沉教敬则则凫水还是很用心的。

    “别怕,其实凫水不难,最难的地方在于人会畏惧水,总不肯松开手。”沈沉双手托住敬则则的腰腹,让她在自己手掌上开始打水。

    “对,腰挺直不能松,松了就会掉下去,朕要慢慢挪开手了。”

    话音还没落,敬则则就掉水里去了,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站起身,还呛了一口水。

    敬则则拍打着水面站起来,抹了一把脸,恼怒地道:“皇上怎么还没说完就放手了?”

    沈沉托住她的身子,帮她站稳了,又伸手替她轻轻拍着背,“抱歉,朕不该松手那么快的。”虽说这是教学方法,但沈沉也没想这会儿跟敬则则杠,那不是傻么?

    敬则则抚着胸口的确呛得够呛,连连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听得皇帝说话,她抬起头时还泪眼汪汪的,嘴唇湿漉漉的雾红,显得又可怜又可爱。

    沈沉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明日朕再教你吧,不着急的。”

    对,凫水不着急,其他挺着急的,敬则则都想翻白眼儿了,“不要,最讨厌半途而废了。”

    沈沉也没为难敬则则,往后退了退,“那你再看朕游一次,不要太紧张,手脚要自然放开。“

    敬则则点点头,靠着池壁欣赏了一下皇帝舒展的姿势,忽地想起个事儿来,“皇上怎么会凫水的?”她不认为会有人会教皇帝凫水,因为谁都会害怕出事儿,淹死的都是会泅水的,万一皇子学会凫水了然后淹死了,谁担得起责任?

    沈沉游到敬则则身边道:“六岁那年被人推下过水,好险才捡回一条命来,后来朕就下定决心要学会凫水,是在避暑山庄偷偷学的。”

    敬则则完全没想到皇帝幼年还有那种时候,“怎么会有人对你下手的呢?”

    沈沉垂眸道:“小时候不懂藏拙,总想自己努力一些,父皇就能看到朕。”沈沉说这话时很淡然,并没有那种自怜的意味,他就是在诉说简单的事实而已。

    但敬则则想得到,皇帝小时候非嫡非长,先帝那么多儿子估计真没多看中他,西太后虽然人长得漂亮可并没多得宠,皇帝还抱去别的宫养过呢,他幼年在深宫的日子应当不大好。

    “怎么,可怜朕?”沈沉低头将敬则则困在自己怀中。

    敬则则没反驳,也没反抗。后来她才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缺,她可怜谁也不该可怜皇帝的,其实最该可怜的是她。

    可怜她柔弱的小身板儿。

    次日,景和帝又是还没用晚膳便到了明光宫。

    敬则则坐在窗边见他来了懒洋洋的动都没动,丝毫没有起身要迎接皇帝的认知。

    沈沉走上前挨着敬则则坐下替她揉了揉腰,“还疼?”

    敬则则点点头,然后有些得意地道:“皇上,我已经学会凫水啦。”

    沈沉显然是不信,只当敬则则是怕他又欺负她才如此说的,“哦,这么快?”

    敬则则再次点了点,“我发现,皇上不在我就学得快。因为……”感觉没有依靠了,拼死一搏,反而就学会了。

    “因为什么?”沈沉见敬则则忽然停住不说了,便催促道。

    “因为皇上你光会捣乱了。”敬则则嗤道。

    这话沈沉没法儿反驳,“既然你已经学会了,那朕还得回去看折子,晚膳后朕还召了张玉恒入宫。”

    “所以皇上这是眼看没有便宜可占拔腿就跑了?”敬则则不怕死地道。

    “你现在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沈沉拧了拧敬则则的脸笑道,“而且朕怎么占便宜了?你身上哪一处不是朕的?这不叫占便宜懂么?”

    “那我怎么感觉自己一直在折本?”敬则则眨巴眨巴眼睛。

    沈沉大笑道:“胡说,地是越耕越肥,你自己没察觉吗?”

    她能察觉什么呀?敬则则感觉皇帝在说荤话,但是她却没听明白。

    不过打这之后,皇帝倒是安稳了几日,许是因为要出宫,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所以他有时候很晚才从密道过来,但不管怎样,每夜都是要来的。

    沈沉刚在床上躺下,就见睡熟了的敬则则朝自己依偎了过来,他伸出手臂搂住她,在她颈侧嗅了嗅,舒服地展了展眉头,自己也合上了眼。

    第114章 家中坐

    一进湖春府,就好似从大山里放了出来,一片平原阔野,银带屈曲环绕,河道两侧的田地青油油的一片,煞是喜人。敬则则站在船头,手里摇着一柄折扇,正眺望风景。

    沈沉站到她身侧夺过她手里的扇子道:“今日刮风,天气也才刚回暖,你摇什么扇子?”

    穿着男袍的敬则则又把扇子拿了回去,低声道:“我这是挡喉结呢。”

    沈沉定睛看着敬则则的喉咙。

    敬则则拿扇子遮住嘴道:“宣婕妤说当初她第一眼就看出我是女儿家了,就因为我没有喉结,后来又看到了我耳朵上的耳洞。”

    敬则则侧了侧头,把自己的耳朵露给皇帝看,“你看,我用粉在耳洞边敷了一层,不注意看就看不到了。”

    沈沉难得有些淘气地在敬则则耳边吹了吹,似乎想将那脂粉吹走。

    敬则则有些不自在地撇开头,“我还想再弄两撇胡须粘上,那就真雌雄莫辩了。”

    “若真那样,你就给我换回女装。”贴胡子简直不敢想象。

    敬则则有些惋惜地摸了摸自己的人中处,乖巧地道:“那就不贴了。”她说完偏头看了看皇帝,感觉他好像也快到蓄须的年纪了。“十一哥,你以后别留胡子吧,肯定会戳人的。”首当其冲的就是她。

    沈沉黑着脸瞪着敬则则,“你让我有机会戳了吗?成日推三阻四的不是你?”

    “那不是船舱壁薄薄的完全不隔音吗?”敬则则弱弱地道。

    “放心,今日咱们就上岸了。”沈沉捏了捏敬则则的掌心颇有暗示地道。

    “十一哥,你快看,那边儿怎么围那么多人啊?”敬则则强行转换了话题。

    虽然是强行换题,但沈沉的注意力还真被转移了。他们的船渐渐地靠近了对面的河岸,撑船的船夫并他女儿上前对沈沉抱拳致歉。

    “客官,那是白衣娘娘在普施救命良药,小老儿的浑家重病缠身,没想到今日竟然遇上了白衣娘娘,还请客官稍待,小老儿去求一包药就回来。”

    “白衣娘娘?”敬则则住在深宫自然没听说过,但沈沉此次到湖春府,却是顺道想看看这一批白衣娘娘。

    “敢问老丈,你可知道这白衣娘娘是真神座下第几啊?”沈沉问道。

    船夫朝人群那边望了望,然后道:“当是第五娘娘。”

    寻常人只是随便看一看就知道白衣的排序,可见这白衣娘娘已经深入人心了。

    待船夫下船后,敬则则望着沈沉道:“十一哥,要不我们也下去看看?”

    沈沉点了点头,却没动,直到后面船上的人先行上岸,他这才拉着敬则则上了岸。

    敬则则心里已经明白,皇帝这是忌惮岸上那所谓的白衣娘娘呢。有些常识敬则则还是有的,这样聚众施药而绕过官府,显见这白衣教是在收拢民心,一开始若是不重视,到后来等她们蓄积几年力量就能燎原了,历史上这种事并不罕见。

    敬则则跟在皇帝身边走近人群,见那些老百姓都虔诚地跪在一名女子的脚下,那女子做道姑打扮,一身雪白,戴着青莲冠,左手持净瓶,右手挽着麈尾,不僧不道的,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岁出头,生得容貌娇美,眉间一点红痣分外耀眼,身后还侍立着两名一青一红的女子扈从,手里皆抱着剑。

    敬则则扫了一眼就找到了人群中跪着的船夫父女,正以头磕地嘴里念念有词,比跪皇帝还诚心。

    而那第五娘娘,口中也念念有词的,忽地手中麈尾一甩,天上凭空飞舞下数十张符纸来,人群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人乱抢。

    却见那第五娘娘身后的两名侍从抖剑出鞘,左腾右挪,一圈花里胡哨的剑法之后,那些符纸便一张不落地被穿到了剑尖上,这还是有一些功力的。

    然后敬则则便见那两名女子各拿着一张符纸走到一名老百姓跟前,那百姓立即激动地将手里捧着的饭钵托举到了头上,

    青衣侍女将手腕一抖,那符纸就燃烧了起来,她将烧着的符纸放入百姓碗中,另一名红衣侍女则是从第五娘娘手里请得了净瓶,再将净瓶中的水滴上三滴给那百姓。做完之后两人又向旁边的百姓走去,再如此这般做作一番。

    到最后所有的符纸都施完了,第五娘娘则上前一步道:“都回去吧,有了这符水就能救你们家人了。”说罢她又念了句,“天佑白衣。”

    老百姓也跟着大声念了三遍,“天佑白衣”。

    再看那第五娘娘,手中麈尾一抖,凭空冒出一地的白烟来,待烟雾散去,眼前哪儿还有她三人的踪迹,这是仙遁了?

    莫说是百姓了,敬则则都看得瞠目结舌的,觉得这三人还有些功夫。

    敬则则朝皇帝看了一眼,回到船上的一路他都一言不发。“十一哥,那符水明显不治病的,艄公用这个符水回去给他娘子治病,怕只会耽误病情。”

    沈沉“嗯”了一声。

    “他们生病了怎么不去找大夫呢?若说没钱也罢,可这次咱们包他家的船,不是给得挺大方的么?”敬则则不解,“十一哥,你说他们怎么那么蠢,这样的符水怎么可能治得了病?为何他们就深信不疑啊?”

    “因为大夫也有优劣之分,有些人光拿钱不看病,甚至就没有本事看病。”沈沉道,“老百姓上当多了也就不再信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