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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节

      他来去匆匆,就留下一个好消息。

    阮文看着那请柬,“倒是挺用心,这字漂亮。”

    “还真是,有几分颜筋柳骨的风范,这还挺用心的。你帮了个值得帮的人。”

    陶永安一开始想不通,阮文干嘛帮这么一个小混混。

    但后来也想明白了,人也不是天生坏种,如果一个善意的帮忙能够让这人改邪归正,倒也不是件坏事。

    坏人少一个,这个社会的不稳定因素不就少了一个吗?

    阮文所追求的大的梦想,可不就是社会稳定,人民安居乐业?

    她有着最为崇高的理想,又不是好高骛远之徒只懂得夸夸其谈不付诸于行动。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阮文都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战友。

    “阮文……”

    “永晴相亲的事情怎么样?”

    陶永安那一腔肺腑之言没能说出口,他苦笑不已,“还能怎么样?对方瞧不上她。”

    “瞧不上永晴?”

    “嗯,大学生跟咱们一届的,问了永晴几个问题,她没仔细说,不过我也猜的差不多,大概就是你怎么没读大学,知道我爸是老留学生,就又问起了什么黑格尔康德,永晴向来不太喜欢国外的东西,就……就那样了呗。”

    不欢而散。

    陶永晴一气之下直接去了火车站回了省城,把这气还撒在了他们母亲头上。

    这不,他妈在家愧疚着呢,他爸安慰了好些天,大概过些天会趁着开会过来一趟,跟永晴好好说说这件事。

    阮文听得直翻白眼,“懂黑格尔了不起啊?”

    “估计就是个半吊子,现在早早看穿真面目倒也挺好,省得日后更伤心,我爸也说了她还年轻,奋斗事业多好,不过我妈总觉得亏欠永晴太多,总是忍不住的想要管这个管那个,这次一闹倒是能消停一段时间。”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陶永安倒是觉得永晴性子倔强,让她相亲不太好,不如自由恋爱,不过天底下的父母哪能都人人开明,事事开明啊。

    阮文想了又想,“这两年厂子要扩张,只怕永晴也得忙起来,我也不是想拉着一个人就拼命用,但是日后想要接陈主任的班,总得有能力才行。”

    其实厂子里又招了新的会计,陶永晴现在不止是总管财务方面的事情,其他方面也多有涉足。

    “我明白你的意思,听她那想法,大概是想效法陈主任。”陶永安哭笑不得,“不过随她吧,到时候真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这话阮文是同意的,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随缘嘛,回头等咱们厂子再扩张,过些天我去工商那边改一下,往后叫安心集团,这名字听着多上档次,比工厂好。等咱们集团再扩张,到那时候进来一些青年才俊,随便永晴挑选。”

    “你这说的,跟选妃似的,简直胡闹。”

    阮文吃了最后一块红烧肉,“永晴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选妃怎么了?”

    她亲自选的人,而且瞧着还的确能委以重任,自然是有这个资格的。

    两人习惯性的相互抬杠,倒也是难得的放松,最近实在是太赶了,能像现在这般吵个架都是难得的放松。

    陶永安是吵不过阮文的,他索性换了个话题,“小谢同志什么时候回来,他在那边忙活个没完了?”

    建明回了首都又来了趟省城都走人了,结果谢蓟生还没说回来的事,“他被什么事绊住脚了?”

    “我都没着急你急什么?”阮文嗤笑了句,“过两天就回来了。”

    她这两天忙,也没跟谢蓟生保持联系,反正既然他说没事,阮文也就没再多问。

    等着人回来就行了。

    人大概是经不起念叨的,中午饭的时候还在念着的人,晚上就回了来。

    阮文下午的时候做了总结,又跟陶永安商量着小说的事情,大概是脑力活动太多这使得人很容易疲倦,她晚饭后看了几页书就睡着了。

    北方的夏天酷热没有一丝风,到了冬天就是冷冽的恨不得能把人冻成冰棍。

    这小院里没有暖气,尽管窗户密封的严实,空气也都是冷嗖嗖的。

    阮文盖着两床厚被觉得还好,只是早晨起床的时候最为难受,掀开被子仿佛去了北极。

    她又有这种感觉,而且还觉得自己被北极熊盯上了,被那庞然大物用冰块糊了脸。

    凉飕飕的难受。

    阮文往被子里缩,想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些,结果那冰块直接滑进了她的脖子里,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人。

    “你……”纵然有千言万语,到最后却只剩下一句嗔,“你冰死我了。”

    “是我不好。”不过冷冰冰的手又是捧住了阮文的脸,下巴抵着她额头,“想我了吗?”

    阮文觉得这人凉意十足,哪怕是脱去了外面的大衣,身上的针织衫也仿佛浸了冰水似的,“不是说后天回来吗?”

    “想你就先回来了。”谢蓟生不甘心,又问了一遍,“想我了吗?”

    他有点犟。

    阮文有些奇怪,刚想要回答,就听到小谢同志那低沉沉的声音,“我想你了。”

    那气息就落在她的额角,又缓缓落在她的耳边,撩动了几根碎发,引得耳边痒痒的,阮文觉得自己心里头都痒了起来。

    她想谢蓟生了。

    这人是一个暖炉,冬天的时候最好用不错。青年人火力大,拥着他睡觉再冷也不怕。

    结婚以来,两人分开的时间寥寥,几乎每天都黏糊在一起。

    这些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可能不想?

    阮文向来都是那个无所畏惧的人,面对自家男人时,就更是泼辣几分,“想了,想得厉害。”

    她半起身揽着人的后背,手指抠着那毛衣,很是热烈的吻着。

    这让谢蓟生心满意足,“我身上冷,先去用热水烫一下。”他下了火车,直接跑回来的,原本出了点汗,可现在身上又凉了下来,尤其是衣服,冷的扎手。

    阮文有那么一瞬间想骂人,她衣服都脱了,结果跟她说这个?

    看着离开的人,阮文喊了一声,“小谢老师。”

    谢蓟生觉得不太好,阮文这么喊的时候,往往是在使坏。

    回过头去,方才还穿着棉布睡衣的人,如今赤着肩头……

    温泉水滑洗凝脂。

    谢蓟生蓦的想起这句诗,眼底有火炬闪烁。

    阮文又是把被子往下拉扯了下。

    露出了半截盈盈的胸,她的胸的确不大,但是与谢蓟生而言,那就是最好的。小巧有着小巧的可爱,他一样爱不释手。

    原本冷下来的身体忽的又有些发热,燥热的厉害。

    谢蓟生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变了样,“我身上……”

    被子又往下滑落了些许,露出那庐山真面目。

    阮文瑟瑟发抖,她快被冻死了。

    偏生还要含着笑,“我好看吗,小谢老师?”

    谢蓟生想,这世上没有谁比阮文更好看了。

    他这次不再坚持。

    只是手还没碰触到那莹白的皮肤,阮文皱了皱眉头,“你这一身冷气,我可受不住,我睡觉了,你今天去西屋睡吧。”

    她一扯被子就要躺下。

    哼,她就是故意的。

    背对着谢蓟生,阮文听到那粗粗的呼吸声,她抿着嘴笑。

    刚刚收敛了神色转过头去,就迎上了谢蓟生那闪闪发光的眼眸和那有些不管不顾的吻。

    男人需要被刺激。

    阮文对他这反应很是满意。

    谢蓟生身上是有点凉,还有薄薄的汗,像是跑步时蒙了一层塑料膜。

    阮文觉得不太舒服,“你去冲个澡。”

    她脸上红红的,尤其是在那一截暖白的臂膀的衬托下。

    灯光下杏眼桃腮莫不是含着春.色,谢蓟生又是想起了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等我。”

    他赤着上半身出了去,外面有稀稀落落的水声,阮文分辨了下发现竟然就是在庭院里,她有些哭笑不得。

    这也太急了些。

    好在谢蓟生办事的时候倒不是这般快。

    这让阮文满意的入睡。

    早晨醒来的时候,谢蓟生也没起。

    “累吗?”

    阮文摇了下头,然后她今天上午迟到了。

    “谢蓟生回了来,我给他做饭吃。”

    陶永安一喜,“回来了啊。”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阮文糊弄过去继续忙,她最近在选材料,纸尿裤的原材料选择是件大事。

    虽说可以和卫生巾似的用黄麻做吸水材料,但是吸水性又不够,毕竟小孩子的一泡尿量可不少。

    所以阮文又在寻找其他的可替代物,看看什么吸水性更强一些。

    最近做实验没少折腾,她这会儿正在提纯聚酯纤维,结果耳边炸了一句。

    陶永安拍大腿,“不对啊,你做饭给他吃,没把小谢同志给毒死?”

    阮文的厨艺,和她那敏锐的思维两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