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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我也喜欢

      沈灵溪皱了眉头,细细查过他的每一处伤,越看心越沉。

    “你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愤怒。只是看着他身上的伤,明明都没有处理过。有的已经被水泡得发白,有的新伤撂旧伤,还在渗血。

    她不怕伤重,也不怕伤多,但她怕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便不把受伤当回事。特别是他,这中毒的破身子,根本谈不上什么底子。

    哪里容得他这般作践,所以她才生气,气他不懂照顾自己,不在意自己。

    慕之枫看着她绷紧的小脸,知道她是气了,虚弱一笑安慰道:“不妨!”

    “身子是你的,关我屁事。疼也是你疼,伤也是你伤,死也是你死,自然不妨!”沈灵溪看他居然还在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几乎没想便冲口而出。

    一连串的话说完,她自己也是一怔。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慕之枫敛了笑意,无比认真地盯着她。眼中曾经的嘲意淡漠此时看来简直判若两人,只有深深的眷恋与温柔。

    沈灵溪对上他的眼睛,虽然心底有个声音再不断提醒她不要沦陷,却还是怎样也移不开视线。她眨着眼睛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让他无比心疼。

    “我去取药。”

    她匆匆起身掩饰自己的慌乱,出了门,丫头就守在门口。沈灵溪脸红了红,想来她们必是知道昨夜两人一同宿在屋内。

    可两名丫头面色却无一分异样,看来慕府的下人果真训练有素。

    吩咐了丫头去取来需要的东西,沈灵溪反回房间。

    刚刚只检查了外伤,此时才想着给他把脉。她不再看他的眼睛,身体倒没别的异样。看来这高烧很可能是身上的伤口感染了,再加上着凉。

    到桌边提笔写了方子,交给丫头照方去熬药,便又回到床边道:“把衣服脱掉!”

    她的语气听起来不善,慕之枫听着却有如天籁,他知道越是如此,说明她越是在乎。可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全身都疼,又因为发烧酸得一没一点力气。

    沈灵溪看他挣扎了半天,终是不忍伸手将他扶起。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伸到他腋下,将中衣帮他褪下。纵是她手脚利索脸颊也还是不可避免的蹭过他的胸膛,顿时她的脸便比他发烧的身子还要红。

    慕之枫隐隐发笑,这似乎是他最甜蜜的一次生病了。之前数载疼痛于他根本是家常便饭,中毒解解一直跟他如影随行。

    可那时陪在身边的只有太医们毕恭毕敬的嘱咐,和婢女机械性的伺候。可眼下,边听着她的喝斥边享受着她的照顾,他的心里却安宁而又甜蜜。

    真正的关心大抵便是如此吧。不是敬畏,不是有求于他,跟他的身份地位都无关。而仅仅是因为对慕之枫的关切。

    “沈灵溪,我喜欢你!”慕之枫的头软软靠上沈灵溪的肩,他的身声低低的,听起来更像叹息。

    可沈灵溪还是全身一僵,手上的动作也滞住了。明知道自己应该把他推开,却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他在病中心也跟着柔软了,才会如此吧。沈灵溪给自己找着理由。

    少时丫头端了药进来,喂他喂下。那药有多苦她自是知道,可他似乎没有味觉,只痴痴望着她笑。

    沈灵溪自小包中取出刀片在一边的火炉上烤了烤,慕之枫才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想抬头又发现身子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脑袋更昏了。

    “你干什么?”他此时才感觉到害怕,不嫌晚了吗?沈灵溪微微一笑。

    “你给我喝了什么?”慕之枫被她的笑容笑得有些冷。

    “麻沸散!”沈灵溪拿着刀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以为耍耍帅不治伤不用付出代价吗?”

    在她越来越轻的声音中,慕之枫意识开始涣散,他从未尝试过让自己失去意识,那对他来说太过危险,可此时已由不得他不放松下来。

    “慕之枫?”沈灵溪看着他闭了眼,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没有声音。她才低下头,执起刀停在他一处溃烂的伤处,那些感染的部分要清理掉。

    “我也许也喜欢你了!”沈灵溪下刀前轻轻呢喃了一声。

    慕之枫不知道是还有痛觉,还是听见了什么,他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沈灵溪给他清理了所有伤处的烂肉,用了大把的纱布止血,又用早备好的血粉敷在伤处,层层叠叠地包扎起来。一个人做完这些时,已经中午了。

    沈灵溪抬头看看满地的血迹,擦擦额头的汗才感到一阵天眩地转。慕之枫的脸白得像纸一样,她又唤了丫头进来,她要吃饭。还吩咐给慕之枫熬着补血补元的汤水备着。

    小丫头下去不多时便端了一小桌精美的餐食进来,沈灵溪早饿得狠了,也顾不得形象便大吃起来。

    边吃饭见小丫头在一边收拾残迹,才想起问道:“我昨晚泡在药里睡着了?”

    小丫头忙道:“是,小姐在药桶里睡着了。”

    “你家主子何时回来的?”

    “子时前便回来了。”

    “回来后呢?”沈灵溪其实想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可这怎么开呢?

    “主子回来就直接来见小姐,那时小姐还没驱毒完毕,主子便让我们退下去。是主子,他亲手给小姐加水添药的。后来,后来奴婢就不知道了。”小丫头低下了头,人家还没出嫁呢,这位沈小姐问这样的问题也太开放了。

    沈灵溪脸红了红,假意清清嗓子道:“哦,我知道了,你去吧。”

    丫头出去她又回到慕之枫身边,心里大抵明白了。这家伙定然是受着伤回来便守在自己身边驱毒。他自己府中的太医有多大本事,他又不是不知道,干嘛非要巴巴地守着?

    沈灵溪知道他的心思,可他越是如何,才让她越是不敢轻易接受,陷得深最后伤得才深。而且他的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