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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再次逗留

      朱小青放慢了脚步,朝古灵走过去,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眼睛看在了她那光洁的额头上。

    “你这是打算离开临安?”朱小青问道,“怎么都不说一声?”

    古灵傲慢地瘪瘪嘴,道:“我去哪里用不着和你说,再说了,你忙得很,也找不到你人。”

    “你前几天去我家找我了?怎么没等我回来又自己走了?”

    “不想等了,懒得等。”古灵说着又认真地在朱小青脸上看了一眼,“你这满城找我不是光为了找我吧?是关心我带着的那把剑吧?哈哈,那剑被人偷了,很不巧。”

    古灵说完对朱小青耸了耸眉毛,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朱小青也不表现出对古灵的关心,只道:“剑被人偷了?什么时候的事?”

    “好些日子了。”古灵无奈地答道。

    朱小青倒抽了一口气,皱眉道:“剑被偷了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我是想告诉是啊,所以才去了你家,但是你没回来,这能怪我?”古灵说到这里语气中有些不愉快。

    朱小青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古灵的确没有义务要将剑被偷的事告诉他,他又补充说道:“好了,我没有怪你,我刚刚话说得太急了。”

    古灵听到朱小青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又散尽了,突然间对朱小青温柔说话的样子有些依恋的感觉。

    古灵又向朱小青说了当时剑被偷的整个经过,朱小青想到这应该是曾青青和曾觌故意安排人将剑盗走。

    朱小青又想到那日他在街上碰到曾可,曾可对他态度比平时热络,还凑到他跟前来看他手中拿着的剑,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曾可就发现他手上的剑的秘密了。

    “如此看来,我早就被曾觌盯上了,淑妃也知道我发现他们兄妹俩这剑上的秘密了,看来接下来她和曾觌要想法子对付我。哎呀,这样的话,可能我与何长有往来的事也被他们发现了,现在何长有已经出发去了建康,这可能也被他们给盯上了。”朱小青心道。

    古灵看到朱小青神色凝重,好像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小心地问道:“怎么了?是因为我没告诉你剑被偷了,给你惹了大麻烦了么?”

    “不关你的事,你别想这么多。”朱小青柔声安慰道。

    古灵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阵,也跟着朱小青长吁短叹起来。她手在肩上的包袱上抓了抓,一时间走也不好,继续留在这儿也不好。走了的话,这会儿朱小青有难,她总希望自己能够留下来帮上他,可留下来的话,她刚刚才说了她就算是要离开临安也用不着告诉朱小青,这会儿又为了朱小青的事留下来,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

    古灵犹豫了好一阵,自顾自地说道:“我想起还有个地方要去玩呢,先不走了。”她说着,走到了朱小青前头去了。

    朱小青追上古灵,但仍旧一言未发。

    古灵走了一阵,脚步慢了下来,和朱小青并肩走着,忍不住问道:“听说你马上要娶公主了,恭喜你啊,太有福气了。”

    朱小青勉强地朝古灵笑了笑:“这你都知道了啊,消息挺灵通啊!”

    “这好事很多人都知道,我就是在外面偶然听人说的。”古灵故意隐瞒自己在朱家听到这个消息的事。

    古灵很想和朱小青谈到他将要成婚的事,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朱小青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所以她赶紧走到前头又与朱小青分道扬镳了。

    七日后,钟灵宫。

    赵昚轻手轻脚地进了曾青青寝室,看到曾青青穿着素服披散着头发歪在榻上,她身上盖着锦被,两只胳膊搁在小几上,衣袖褪到了手肘,露出了洁白纤细的手腕。

    她手里抓着一封信,眼睛盯在那信上,神情憔悴而专注。

    赵昚走近,才发现曾青青脸上淌着眼泪,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他坐到曾青青旁边,伸出手去搂曾青青。

    曾青青惊讶地看向赵昚,打算起身朝赵昚行礼。

    赵昚道:“好了,不必多礼,你身上不好,还顾这些做什么,你怎么歪着舒服就怎么歪着吧。”

    赵昚说着,朝曾青青手中的信看过去,一看就知道这是骆凉的字迹,所以曾青青才看得淌眼泪。

    赵昚将那信从曾青青手中接了过来,柔声安慰道:“好了,这些信你看得都能记得了,何故翻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看呢,看了徒增伤心,你也应该多保重些,就当是为了朕吧,朕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啊!”

    曾青青朝赵昚这边靠了过来,一双眼睛梨花带雨让赵昚看了怜惜不已,赵昚将曾青青的手握住,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忍不住为她发出几声叹息。

    曾青青忍住哽咽,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算下来我哥哥都走了好些日子了,他给我留下来的也就是这几封信了,我怎么能够忍得住不去看这些信。哥哥年纪轻轻就走了,可惜他这一生的抱负都来不及实现,还没来得及建功立业,没施展他的才华。”

    “你别这么说,他在军中奋勇抗敌,是因为受了伤最终才没能够熬过那场病,他对大宋忠心耿耿,一心想着为国效力,朕心里很感到很欣慰。”赵昚安慰道。

    曾青青听到这里,突然仰起头来看看赵昚,一行眼泪又从眼角划了下来,赵昚赶紧抬起袖子给她擦眼泪:“这又是怎么了?朕说他的好你也要哭,这下朕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朕看到你这样子真是心急啊,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你心里还有什么心结呢?”

    “官家……”曾青青一开口说话,又哽咽住了,抽泣道,“我是替哥哥感到难过,哥哥对大宋的忠心苍天可鉴,可是总有人还要对哥哥生疑心,他人都不在了,还有人在查他,在怀疑他,不知道这到底要闹到哪一步才能罢休。”

    “你这是在说什么,有人在查?查什么?”赵昚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