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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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省略号部分去微博,粉丝可见,id:西旻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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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蜜月
江景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身上被清理干净,床单也换了新的。他刚一翻身,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一阵酸痛密密麻麻涌上来,江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正要挣扎着起身去够柜子上的水杯,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季殊容身上绑着一条灰色围裙,显然是刚从厨房出来,他上前两步拿起水杯,在江景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一把,说:“水凉了,我去给你倒杯热的。”
江景好不容易撑起来的胳膊一弯,重新倒回床上,盯着他手里的水杯说:“我就想喝凉的。”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哑。
昨晚哭着求季殊容慢一点的记忆浮上脑海,江景脸上有些挂不住,卷起被子蒙住自己,留给季殊容一个愤懑的背影。
季殊容笑着拽了拽被角:“身上还难受吗?”
江景裹紧被子,哼了一声。
“难受的话别忍着,我再给你抹点药。”
这个“再”就很灵性。
江景默了一瞬,缓缓冒出半个头,问道:“什么药?”
季殊容从柜子上拿起一支药膏,递到他面前说:“这个。”
药膏上面写着主治功能,江景定睛一看,直接炸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抹的?”
“今早。”他这副面红耳赤的样子格外可爱,季殊容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语调微扬:“你睡得沉,我弄了好一阵你都没醒。”
江景:“……”
这话简直不能细想,江景瞪他一眼,揪起被子又缩进去,打算就这么闷死自己。
季殊容看着眼前鼓鼓的一团,忍不住笑了几声:“你再躺会儿,我去给你烧热水。”
直到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江景才掀开被子喘了口气。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除了肌肉有些酸痛外,某个地方还真没那么疼。
这药膏挺管用。
床边放着一套干净的t恤跟短裤,江景从里面扯出一条内裤,正要套上,门又被推开了。
季殊容站在门口,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拿着手机,目光落在他两腿之间,挑眉道:“我帮你解决?”
江景默默夹紧腿:“……我自己来就行。”
季殊容跟没听见似的,径直走过来把水杯塞进他手里,半蹲在床边,帮他纾解。
江景差点握不住水杯,匆匆喝了两口就把水杯放下,腰身承受不住地弯了下去,头抵在季殊容肩头,眼睫濡湿。
等他终于穿好衣服下了床,米饭也正好煮熟。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满一桌,季殊容在他坐的椅子上放了个软垫,说:“坐下试试,实在难受我就陪你站着吃。”
江景不知是该感谢他的体贴还是该继续跟他生闷气,无言片刻,最终摆摆手说:“没那么矫情。”
难受归难受,但也不是不能忍。
体力消耗太过,两人的食欲都比之前好。
江景手指上多了个存在感极强的戒指,拿筷子有点不习惯,“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
“好像是上上个周,忘了,有段时间了。”
江景抬手看了几眼,嘴角翘起:“早就计划好了高考之后送给我?”
季殊容“嗯”了一声,说:“喜欢么?”
戒指上有一圈小小的钻石,光线下十分耀眼,江景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又伸开手臂端详一阵,说:“当然喜欢,喜欢的不得了。”说完又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你等着,我要攒钱给你也买一个。”
季殊容笑起来:“好啊,我等着。”
两人边吃边聊,一桌子菜吃得七七八八,江景撑得歪在椅子里,揉着肚子惬意地眯着眼。
季殊容抽了张纸巾擦擦嘴,问道:“今天想做什么,出去玩还是待在家里?”
江景身上还没缓过来,本想说“待在家里”,话还没出口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
“我手机呢?”
季殊容朝沙发那边扬起下巴:“在那充电,要拿过来吗?”
江景点头,接过手机后摁开屏幕一看,消息果然炸了窝。
他昨晚吃饭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见色忘友”,约了赵瑜、李帆两人去打球,本应该上午去,结果还真见色忘友,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三人有一个单独的小群,江景不在,这两人跟唱双簧似的疯狂发消息。
赵瑜:我说什么,我就说他见色忘友吧。
李帆:江哥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赵瑜: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李帆:说来听听?
赵瑜:别问我,让他自己说,放我俩鸽子也就算了,消息也不回,江哥的嘴骗人的鬼。
李帆:这个点应该睡醒了吧?不回消息是不是有什么事?
赵瑜:屁,都考完了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早把咱俩忘了,跟他男人卿卿我我。
李帆:……他男人?
赵瑜:……我说输入法有毛病你信吗?
李帆:我傻吗?
赵瑜:@江景,出来解释。
李帆:@江景,别告诉我你男人是之前接你放学的那个。
……
两人居然聊了个99+,江景把消息翻到最末,回复道:是他。
李帆:……
赵瑜:所以说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消息?
江景:睡过头了。
赵瑜:为什么睡过头?说白了就是不在乎我们呗,是吧李帆。
李帆:就是。
这两人就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江景自知理亏,耐着性子哄了几句。
赵瑜:那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出来玩?
江景:等着再说吧,这段时间没空。
赵瑜:为什么没空?
江景举起手机对准自己手上的戒指拍了个照,发送过去。
江景:因为要去度蜜月。
……
说是要去度蜜月,但最开始几天两人食髓知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能滚在一起,江景实在没什么力气出去玩。
不过出租屋太小,不够折腾,两人又搬去了季殊容的家。
那个满是秘密的房间被打扫干净,角落里的钢琴重见天日。江景身上穿着季殊容的宽大t恤,坐在钢琴旁,试探着摁了几个琴键。
钢琴被搁置这么多年,音律居然没有丝毫损坏。
虚掩的门被推开,季殊容面色平静地站在门口,目光落在这处,不知在想什么。
虽然知道他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江景还是怕这些东西会刺激到他,顿在半空的手正想收回,忽然听见季殊容说:“我教你吧。”
江景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季殊容插着口袋悠闲地走到他身边,带着笑意说:“虽然十多年没弹,但经常做梦梦见自己在弹琴,很多技巧还是记得的。”
他俯身握住江景的手指,捏了捏他的拇指说:“放松,别绷太紧。”
江景后背靠着他的胸膛,听得见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刚才悬起来的心轻飘飘放下,“嗯”了一声。
季殊容偏头在他耳边说:“想弹什么曲子?”
说话时的气流带起热风,江景有些痒,忍不住缩了下脖子:“爱之梦第三首,可以吗?”
季殊容吻在他的颈侧,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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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记忆就是这样,你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却又总是在梦里纠缠不清。
哪怕很多年没有碰过钢琴,可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时,那些交杂着爱与恨、得意与失意、痛苦与挣扎的岁月就伴随着曲调一同在心头滚滚而过。
他以为自己会像之前那样抗拒,但当他倚在窗边,看着江景认真又生疏地按下琴键时,他才恍然明白自己不是排斥钢琴,而是在抵触过去的自己。
他把过去当做不堪,迟迟不肯与自己和解。
他总以为是过去毁了他的一切,但其实不是这样,是过去成就了他的现在。
当初阴差阳错救下的小男孩如今成了他的爱人,心底的空缺以另一种形式被填满,得与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他走过去抱住江景的那一刻终于意识到,当初以为穷极一生也难以跨越的坎如今已被夷为平地,璀璨鲜花长满心田,阳光热烈,再也不见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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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海边玩是江景临时决定的,他就是看见朋友圈有人晒了一张冲浪图,有点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