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你自己可以?”季殊容不太放心,“躺着用就行,别碰着头。”
江景膀胱快爆炸了,忍无可忍道:“我尿个尿跟头有什么关系!”
“……”
季殊容弯了下嘴角。
这样生龙活虎的小朋友还真是久违。
第34章 微妙
虽然那条街的监控都坏了,但江景身上的伤做不得假,冯源和孙庆被依法拘留,江政甚至还准备着上诉。
他推了半天的工作,专程去了一趟学校,指名要见校领导,非得讨个说法。
江景被孙庆害得崴脚那事没引起学校的重视,以为就是学生间的小打小闹,没想到这次居然闹到这种地步。副校长亲自上前赔笑脸,放了半天官方味的屁,总之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气得江政当着他的面给教体局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副校长一看,这还得了,当即就承诺给予孙庆严重处分和开除学籍。本来就是花钱转来的学生,在这也是混日子,校方处理得干净利落,保住了学校的声誉。
江政这才肯罢休,回头又给江景安排了俩保镖,等他出院就轮班上岗。
而蹲局子的孙庆还不知道这回事,对自己的罪行死不承认,逼得警察请来了他爸。
他爸被这糟心儿子整得心烦意乱,一见面就先招呼了一个大嘴巴子,骂得孙庆一愣一愣的。
旁边的警察见状赶紧把爷俩拉开,劝道:“这孩子确实欠打,但等他回家再教训,我们这还要继续工作呢。”
不同于孙庆的万念俱灰,冯源显得淡定多了。
他简直就是把派出所当亲戚家,三天两头就来串门。
警察都无语了,惆怅道:“哥们,你何苦这么折腾,干脆终身监禁住在这得了。”
冯源没吭声。
由于轻微脑震荡构不成轻伤,两人没被追究刑事责任,但要赔偿,最终敲定的数目成功让冯源变了脸色。
孙庆也是一脸晦气,吐了个脏字。
警察抬头瞥了一眼,冷声道:“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拿着,赔偿先让家里凑,你俩得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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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上一张假条刚刚销假,这次又请了一个周,在医院躺得都快长毛了。
他心安理得地吃着季殊容喂到嘴边的橘子,含混不清道:“你不去工作吗?”
“不去。”
季殊容顿了顿又接着说:“对不起。”
江景呛了一下:“干嘛突然说这个?”
“那天不该留你一个人的。”季殊容抽了一张纸,细致地擦去他喷出来的橘子汁。
江景任由他擦,转开视线道:“我没怪你。”
其实一开始是怪的。
从他接到电话说要走,再到喝醉了晕晕乎乎淋着雨,江景憋屈得不行。
连跟人打架的时候他都在想,要是季殊容在就好了。
可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车灯划亮夜空的那一瞬,江景就莫名感觉是他。
如果说真有这么一个人,总是能在他有危险的时候从天而降,那这个人一定是季殊容。
江景直觉如此,也相信如此。
橘子吃了一半,季殊容不喂了。
江景不情愿地哼道:“我还要。”
“吃多了上火。”
“……”
剩下那半他当着江景的面,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下去。
江景:“拿着你的橘子滚。”
季殊容吃完最后一口,笑了笑:“不吃浪费。”
江景口腹之欲得不到满足,无聊地扣着手指:“麻烦你个事。”
“说。”
“帮我借个充电器呗,手机没电了。”
这个要求可以满足,季殊容拿着他的手机出去找护士,成功借到了充电器。
就在江景以为自己能躺在床上痛快玩游戏的时候,班主任拎着他的书包来了。
手机刚充满电,还没捂热乎,江景眼巴巴地看着老师走到跟前,条件反射地收起手机。
他这次月考进步很大,平常的努力老师也看在眼里,对他不像之前那样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说:“假条我给你签好了,这几天落下的课都在这里面,作业什么的我也给你带过来了,能学习就学一会,实在学不了也没办法。”
老师从兜里摸出一个u盘放到桌子上,又叮嘱他几句,长吁短叹地走了。
江景对着地上鼓鼓囊囊的书包发愣。
季殊容抱臂倚在门口,笑了两声:“手机拿过来吧,该学习了。”
江景忍痛道:“我玩一会可以吗?”
季殊容挑眉:“一会是多久?”
江景伸出两根手指,试探道:“两个小时?”
季殊容似笑非笑:“嗯?”
江景屈辱地缩回一根,没好气道:“一个小时可以吧?”
季殊容朝他伸出手:“拿过来吧。”
日。
江景眼一闭心一横:“半个小时。”
于是他举着手机,争分夺秒地打着游戏。半个小时一晃眼就过去了,江景心不甘情不愿地交上手机。
这里没有电脑,季殊容要回去拿,让江景先看会书。
江景叫住他:“还有个事,九月自己在家我不太放心,要不你先把它带回去?”
季殊容穿外套的动作一顿,而后点头:“好。”
江景敏锐地察觉出他好像不是特别愿意,又补了一句:“把它送到宠物店也行。”
“不用。”季殊容穿好衣服,说:“我照顾它就行,你家钥匙在哪?”
“兜里。”
季殊容从他衣服里摸出钥匙,临走前说:“好好学习,我马上回来。”
他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不仅提着电脑,还拎着两串糖葫芦。
江景两眼放光:“是给我的吗?”
“这个是给你。”季殊容把电脑放在他腿上,抬了下糖葫芦悠悠道:“这个是我的。”
“……”
糖葫芦居然还是草莓的,江景直勾勾地盯着。他要是有个尾巴,这会估计得摇上天了。
季殊容忍俊不禁,递给他一串,说:“慢点吃。”
江景心满意足地咬下一个,香甜的草莓味在唇齿间化开,外面的冰糖吃起来嘎嘣作响,汁水顺着嘴角滑落,江景顾不得擦,伸出舌***一下。
季殊容一直站在旁边含笑看着他,自然而然地抽了张纸想要帮他擦擦嘴角。
动作在同一秒发生。
舌尖刚好碰到了季殊容的手指。
两人都愣住了。
江景心里漏了一拍,一紧张咬到了舌头:“嘶……”
刚才陡然而生的微妙感似乎淡去一些,季殊容从容地收回手,眼尾瞥了一眼江景的舌尖,默了片刻道:“我看看?”
江景那还好意思给他看,捂着嘴摇摇头,倒吸着凉气。
淡淡的血腥味跟草莓味混在一起,江景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吃了,郁闷地垮着脸。
季殊容把没吃完的草莓装回袋子,问道:“很疼吗?”
“还好。”
“用不用抹点药?”
“不用。”
“……”
沉默两秒。
刚才那种诡异的微妙感又浮现上来。
江景不自在地舔了舔舌尖,丝丝缕缕的疼顺着舌根蔓延。
……不就是舔了一下。
至于这么紧张嘛。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出息!
季殊容似乎也感到了异样,岔开话题道:“九月快要生了,就在这几天。”